然后——
他往下滑了滑。
沐元瑜的背脊瞬间绷紧又蜷缩起,她常年习武,身形比一般娇柔的姑娘更有柔韧及力度,这一缩便如一张优美的弓,就是她怂得不怎么优美:“不要……”
朱谨深倒也没有勉强,只是抬起了头,表情很正经地问她:“不给看,也不给亲,难道是我会错了意?”
沐元瑜:“……”
朱谨深重新上来亲她的唇。
他改变了节奏,好像很温柔,很从容,唇舌间都是慢条斯理地,一点点舔吻她。
但沐元瑜渐渐抱不住他,一方面是因为她更发软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咳,她被硌到了。
这种感觉她之前就有了,但都没有现在这么鲜明,以至于再也忽视不了。
她下意识地,悄悄往后缩了缩。
但朱谨深这次不许了,捏着她的腰把她拖回来,逼她重新贴紧,咬着她的耳朵道:“还要躲——想躲到哪里去。”
沐元瑜嘴上是绝不会服输,她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指控冤枉,哼道:“我哪里有躲?都是我主动的。”
她又勇敢又威风好吗。
她不承认,朱谨深也不逼迫她,因为他现在不太有兴趣也不太有空跟她分辩什么道理。
要做的事情那么多。
……
“不,你停,停,出去,我不要了……”
威风又勇敢的少女终于连嘴上的硬挺都保持不住了,呜呜呜哭。
太疼了,她快被劈成了两半,怎么会这么疼啊他太坏了呜呜呜。
青年压抑到极致的叹息从帐子里传出。
过一刻后。
“……你真停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快把我淹了,我不停能怎么办。”
沐元瑜小口小口地倒抽着冷气——因为真的疼,感觉呼吸大一点都会增加这痛楚,但她别过脸,捂着眼睛,小声哼唧着道:“我疼我的,殿下不一定要理我嘛。”
她出了一层汗,乌发尽散,揉在枕间,有几缕被汗湿黏在了白腻的脖颈间。
朱谨深深锁眉头,一只修长光裸的手臂撑在枕边,另一手去将她的发丝勾开,而后向上坚持着扯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神跟她确认:“真的不用我管?”
他没有见她这么哭过,好像真的成了水做的姑娘,难得契合了她江南水乡的相貌,他觉得自己心里住了一头猛兽,很想叫她哭得更凶。但是又怕真的下重了手,弄坏了她。
沐元瑜很有觉悟地抽噎着道:“长痛不如短痛……”
她就是疼,他动不动都疼,那还不如快点了。
朱谨深:“……”
不能说她没有道理,但是他很想咬她一口。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就是咬的地方不那么对。
沐元瑜又弓起身子来了,她一动,自己又痛,呜呜呜又哭了。
朱谨深叫她治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心疼又好笑地去吻她。
而他的忍耐也用尽了最后一点额度。
孤灯在桌角默默地燃着,烛泪无声地滴落下来,烛火偶尔飘摇一下,爆出一个灯花。
又一个灯花爆开之际,一直晃动着的床帐终于安静下来。
……
“殿下,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沉默。
沐元瑜闭着眼睛躺着,她很疲累,但是嘴角抽动,时不时漏出一点偷笑。
朱谨深忍不了了,翻身威胁她:“不许笑。”
“我没想笑哈哈哈——哎呦。”沐元瑜扯到了痛楚,但她身残志坚地坚持着解释道,“我真的没想笑,哈——咳,是殿下你先这样,我才笑的。”
不知道朱谨深是哄她哄太长还是第一次过于激动的原因,没多久就结束了,她觉得是挺正常的,也很为此松了口气,但他自己好像很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她身上愣了好一会,然后默默翻到了一旁,一个字也不说了。
如果不是要强撑着最后的体面,她觉得他能扯被子把自己埋进去。
她还有理!
朱谨深简直想拧她一把,转头见她瘫在那里,又下不了手,只好很凶地亲她脸颊一下:“不许说了。”
“殿下,这事怪我,都怪我。”沐元瑜很宽容地跟他做检讨,“都是我跟殿下胡搅蛮缠,殿下心疼我,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