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磊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放在肖折釉的长案上。
肖折釉将手中笔放下,缓了片刻,才去拿案上的名录。上面记着朝中几位大臣的嫡女,芳名、生辰八字,还配了小画像。
“右相大人有心了。”肖折釉将名单放回桌上,“本宫会将此事说与陛下。”
肖折釉去找沈不覆的时候,沈不覆正在批阅奏折。这半年国事繁忙,每日送过来的奏折也如小山一般。
肖折釉微微弯着腰,给沈不覆斟了一盏热茶。然后站在案前望着沈不覆,终于开口:“不覆,我有事要和你说。”
沈不覆“嗯”了一声,目光仍留在奏折上。
肖折釉低声说:“这么久了我也一直没身孕……”
“你一直喝玫瑰茶自然不会有孕。”沈不覆打断她的话。
肖折釉猛地抬起头,震惊地望着沈不覆。
他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肖折釉心里被一种滔天的震惊淹没。
“还剩几本了,一会儿再说。”沈不覆没抬头,却朝肖折釉伸出手。
肖折釉慢慢冷静下来。这件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她将手递给沈不覆,任由沈不覆轻轻一拎,把她抱在腿上。肖折釉坐在沈不覆的腿上,近距离地望着沈不覆认真理事的眉宇。
她一直都喜欢他眉宇之间的轩昂。
肖折釉的目光在沈不覆的眉宇间凝了许久,情不自禁凑过去,合上眼,轻轻吻上他的鬓角。
沈不覆轻笑了一声,终于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看向肖折釉,道:“怎的忽然小女儿心性了,难得。”
肖折釉勉强笑了一下,自嘲地说:“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
他去看肖折釉的眼睛,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红了。他不由收起脸上笑意,肃然起来。
肖折釉有些疲惫地依偎在沈不覆怀里,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宝江城,我出征的前一日。文陶和罗家姑娘成亲的那一日。”
肖折釉叹了口气,失落地将脸埋在沈不覆的胸口,低声说:“我不想你知道的……”
“我知道。”
肖折釉唯有将脸埋在沈不覆胸口更深。
“哭了吗?”沈不覆去掰肖折釉的脸。
肖折釉努力别开脸,可是眼泪还是落在沈不覆的手背上。沈不覆望着手背上的泪,许久未动。
肖折釉胡乱用手背去擦了泪,勉强笑着说:“沈不覆,我发现我这辈子流的泪竟全是因为你。所有软弱的样子也都被你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