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川笑了笑,姜皓走下楼笑着附和:“我唯一一次被贴就是贺哥贴的。”
许查好奇:“谁能贴到你啊?看你在雅安城边停那么久。”
贺栖川以目示意祝良机,许查一惊:“小祝这么天真无邪也会阴人?”
祝良机:“……”
池亦勋:“就他?天真无邪?”
池亦勋被祝良机贴过一次,被迫停了七分钟,祝良机嬉皮笑脸:“我这不是看你累,想让你休息一会儿嘛。”
池亦勋面色一僵,估计被祝良机的玩笑雷得不清。祝良机见状得寸进尺:“让你停是因为心疼你。”
池亦勋脸色更怪了,看他吃瘪却碍于镜头不能反驳祝良机心里简直爽翻天。伴随今早许查那条被五位当红艺人转发的微博、再加上一些骑行者的路透,#骑行去拉萨#的话题在微博热搜榜高居不下。导演组非常满意地用镜头记录下这些人插科打诨的一幕幕。
吃过晚饭后跟拍导演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对祝良机来说考验才刚刚开始。贺栖川的房间在他的隔壁,见祝良机的房门敞开、他本人却死活不进去,贺栖川疑惑道:“你不睡觉?”
不等祝良机说话,池亦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祝良机,你站在门口磨蹭什么?”
贺栖川愣了一下,很快他意识到这是节目组的安排:“要不你和我住?”
虽然丢盔弃甲不符合他的作风,但看着房间里不像人类的美少年,祝良机开始认真考虑贺栖川的建议。池亦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两三步从房内走出来:“贺哥,他和你住会影响你休息,大家都知道他睡相超级无敌差。”
之前的一切祝良机都忍了,池亦勋居然在他爱豆面前造谣,祝良机忍无可忍:“明人不说暗话,老子忍你很久——”
池亦勋:“想不想睡床?”
祝良机立刻倒戈,如果和贺栖川住他实在没脸让对方分床给他,在床和沙发之间对比了一下。祝良机看了看贺栖川:“那贺哥,你也早点睡。”
贺栖川应了一声。关门前池亦勋无意瞟了眼门外,贺栖川还没走,似是察觉到池亦勋的目光对方眸眼微抬,那副完美的皮囊在夜间竟让人有错见鬼魅之感。池亦勋心下一悸。
关上门池亦勋看了眼房内,注意到祝良机整个人趴在床上,他立即被气得忘记了刚才的感觉:“你趴在正中央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祝良机埋在枕头里不想动:“床我的,沙发你的。”
“我让你睡床的意思是我们挤一张。”
祝良机一愣:“我们挤一张?”
池亦勋神情轻蔑:“老子让你睡床已经对你够好了,你还在奢求什么?”
祝良机:“想跟老子同床共枕?不存在的。”
池亦勋:“不让位是吧?不让位你睡床身上,老子睡你身上。”
“你牛逼,”祝良机裹着被子滚进了床内侧:“我要求一个晚上的和平共处。”
“可以,”池亦勋扯过另一床被子:“今晚敢靠过来你就死定了。”
回应他的是祝良机的一声嗤笑。
第二十四章
所幸他们两个睡相都比较规矩,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晨闹钟响时祝良机赖在床上不想动,池亦勋倒是很快下床洗漱,待他洗脸刷牙后祝良机还缩在床上,池亦勋颇为诧异。
“你是猪吗?”
祝良机模模糊糊应了一声,池亦勋有些好笑。他正想走过去叫人起床,跟拍导演在外面敲门。
“池老师,你们准备好了吗?”
“稍等。”池亦勋朝外喊了一声,祝良机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他完全睁开眼时池亦勋正在按手机,摄像头恰好对着他的脸,祝良机警觉道:“你偷拍我?”
池亦勋说:“知道什么叫自拍吗?”
祝良机见对方无比坦然,心中的怀疑消失殆尽。他冲池亦勋竖了个拇指翻身下床。见他踩着拖鞋踢踢踏踏进了卫生间,池亦勋低头看相册里最新的一张照片。
屏幕上桃花眼的年轻人眸眼半眯,脸边依稀残留着绯色睡痕。池亦勋单击这张照片按了删除,等屏幕浮现【确定删除1个项目?】时,池亦勋在删除键上犹豫片刻,最终他直接锁定了屏幕。
回到318,从雅安到新沟路况开始恶劣,中途他们遇见了一次小范围塌方。第三天新沟到泸定、第四天抵达康定已是傍晚,因为骑行难度逐渐增加,导演组没再像第一天那样安排游戏项目。看着夕阳中的康定收费站,爬了一天坡的许查兴奋得嗷嗷叫,张嘴就是一首《康定情歌》。
祝良机被他逗得直笑:“你唱歌怎么走调?”
许查摆手:“我是演戏的不是唱歌的,想听歌找小池。”
康定的温泉自明清时便享有美誉,吃过晚饭后节目组大发慈悲放他们去泡温泉。夜场温泉客人不多,节目组干脆和老板交涉后清场。因为光线暗,跟拍导演试了一会无奈放弃拍摄六位当红男艺人裸上身的情景。带有硫磺味的温泉水很好抚慰了一路骑行的疲惫,祝良机趴在池边昏昏欲睡,不知过去多久,有人在他耳边道:“想睡觉回房间。”
“贺哥,”祝良机抬了下眼皮:“我去更衣间拿手机再回酒店。”
贺栖川嗯了声:“一起。”
更衣间里空无一人,他和贺栖川分开找寄存箱,祝良机顺着手上的号码牌找自己寄存物品的箱子。骤然地,他听见最里面那排箱子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可以了吧……先生。”
祝良机脚步一顿,这是姜子殊的声音。
虽然姜子殊很少说话,面对镜头也总是不太自在的模样,同行四天祝良机基本记住了每一个嘉宾的音色。相较姜子殊平日温和的嗓音,此时他的呼吸絮乱、断断续续的话音显得激动又崩溃。
祝良机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尴尬地站在原地,害怕脚步声被姜子殊察觉,退也不是近也不是。
伴随一声压抑的尖叫后,姜子殊似乎哭了:“这里容易被人发现,让我回房间好不好?求您了。”
几乎是姜子殊话音刚落,有人从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祝良机下意识用力一拐,那人将他的手臂往下一拉,祝良机发出闷哼。
“不好意思,”贺栖川咳了一声:“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