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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接到周复的电话,谢流韵不得不改了她原本的计划。
好朋友聚会什么的,以后再回来也就是了,只是谢父谢母现在如果赶去的话,未免太仓促,可时间不等人,如果这次不去,回头两位长辈自己坐车去燕京,火车站人来人往,接车就麻烦的很。
谢父想得开,拍板定案:“也不差在家呆的几天,收拾收拾,咱直接跟着去得了。”
既然一家之主发了话,谢母便拉着谢流韵开始收拾东西。
两人有谢流韵时年龄已经不小了,早两年就退了休,如今来去自在,不用向谁请假。衣服带上两三身替换,再带上洗漱用的物品,其余的也没什么要拿的。
倒是这两天谢流韵回家后,谢母买了很多菜,她原本准备大显身手做两顿好的,可看看买回来的菜量,怕是他们三人三五天也吃不完,更别说今儿就要出发。谢母只好一边可惜着,一边把菜拿去送给隔壁邻居周阿姨家。
不过半天时间,谢流韵和父母带着行李出门时,满院都传遍了“谢家女儿赚了大钱要带父母去燕京”的消息。
满脸笑容地和同院的老邻居寒暄完,出门坐上出租车时,两老脸都是僵的,就连谢父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免不了摇头叹道:“八卦真是要不得啊,要不得……”
火车站从来都是人潮拥挤,这个季节不是旅客高峰期,车票买起来稍微容易些。
为了旅程方便,谢流韵包了个软卧的包间,四人间的软卧房间住了他们一家三口,两老住在下层,谢流韵住在上层,一路上说说笑笑,也很惬意。
火车摇晃的人发困,坐在车上没两个小时,出行的兴奋劲头散去,向来有午睡习惯的谢母就打着哈欠,靠在枕头上沉沉睡着了。谢父也眯起眼睛,合眼养神。
包间里没有别人,无聊之下,谢流韵把她今儿特意从木箱里拣出来的两个物件拿出来,仔细参详。
这两件,其中有件是一块瓦片似的东西,表面厚厚的亏着长年累月的积土,擦也擦不掉。如果不是玉坠提示,她根本以为就是老房子顶上的瓦片。
昆山的锦溪古砖瓦博物馆里,收藏着许多朝代的砖瓦,曾被冠上“中国之最”的名头,可见,有年头的砖瓦也不是没有收藏价值。只是,谢流韵对于砖瓦没多少鉴定知识,看不出来她手里这块应该是何年代的东西,再说手头上也没有相关资料,单凭手机查起来太慢。
把瓦片收起来,准备回燕京再查。她随手拿起另外一件。
这件是卷水墨画,然而,让她无比困惑的,是这幅画上根本就是瞎胡闹地乱画一团,水墨画浓墨不匀,山水比例失调,左上角还有个巨大的墨滴,整幅画看上去像是小学生的作品,就连画上题的字,也算不上是什么有水准的作品。
若不是因此,这幅画也不会被赵略的店当废品清理出来准备扔掉。
从画风上,她根本看不出是谁的作品,再加上画上落款是“廖秋生”三个字,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书画界爱起名号,落款以本名落的,更是寥寥无几,而廖秋生究竟是谁,她半点头绪也没。
她低低地念叨着廖秋生这个名字,在手机上查了好半天。网上有是有,可都是近现代的人,历史上没有这个人物。
谢父听她嘟囔了半天,忽然发话了:“你念叨廖秋生的名字做什么?”
谢流韵一愣,从上铺探出头向下看去,顺便压低了声音:“爸,你知道这个人?”
“怎么不知道?!”谢父看起来并不困,他也压低了声音,说,“廖家在解放前就是个大家族,解放后廖家虽然很低调,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比得了的。那十年被翻出来了老底,家里人着实吃了些苦头,廖秋生当时和你差不多年纪,就被折腾得……唉,还是这些年好啊,你们这些娃娃一出生就跟享福似的……”
“咳咳,说偏了。廖秋生是廖家的长孙,听说自幼聪慧,能书会画,可是个有名的才子。只是后来伤了手,再也没动过笔……”
谢父好一通长吁短叹,谢流韵听得却更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