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托三涂山那只公鸡的福,浅瑜按时醒了,见小姐醒来景清上前端了杯水,而后出门打水伺候小姐洗漱。

景潺挑好衣服,为小姐穿好,景清水也打了回来。

喂了小狐狸,浅瑜本想着今日去见见汝阳,但她这院子却先来了客人。

一看到她,陆双茗就眼眶通红,她心里愧疚,嫂嫂嫁进她们家不过短短数月,却生死不明,她成婚后才知道嫂嫂根本没去别院而是失踪了,如今得了信一早便匆匆赶来。

浅瑜看她淡笑,“新嫁妇回来却哭哭啼啼的,小心人道你在婆家受了委屈。”

一听这话,陆双茗眼泪连串掉落,哽咽道:“嫂嫂对不起。”

浅瑜将帕子递给她“是我大意了,双茗别哭了,旁人若是以为我欺负你便更不好说了。”

陆双茗拿过帕子擦了擦眼泪,想到一会儿还要去娘那里便忍住泪意。

浅瑜知她是个心善柔软的,安慰道:“我没有吃苦,反而因祸得福得了许多清闲”看向景清,景清会意的拿出早先便准备好的匣子。

浅瑜将匣子亲手拿给陆双茗,“这是我临走前准备好的,走的时候匆忙忘了让下人给你,作为嫂嫂你成亲我没帮上什么忙,这些你看喜不喜欢。”

匣子里都是北蛮独有的首饰,天然剔透的红绿石,各式各样的玛瑙。

陆双茗摆了摆手“嫂嫂这些太贵重了。”

浅瑜浅笑,“都是死物,哪里有贵重之分,拿着吧,听闻你后日便要跟去任上,路途遥远,快去娘那看看吧,也好早些休息。”

陆双茗犹豫,自怀里拿出十几封家书“嫂嫂,这是哥哥写给你的,我担心下人看管不好便收在手中,嫂嫂与哥哥自小青梅竹马,作为妹妹我希望你们两人幸福,妹妹不懂情爱却也知感情不是一个人能维系的。”

接过那些信,浅瑜没再开口,直到陆双茗离开,浅瑜也没打开那些信,陆照棠喜欢她,她知道,她感动过了,但那种悸动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晌午用了饭,浅瑜便想出门去看看汝阳,如今汝阳被那赵靖逼的难以离开国公府,差人催了她几次。

换好衣裳,浅瑜与景清一同出了门,两人身着男装,没有坐马车,景清叽叽喳喳似有说不完的话,浅瑜淡笑着听着,走在这街上却仿若隔绝了喧嚣,抬头之际却见巷尾一人身影极为眼熟。

她记忆向来好,那人便是上次在宫门口见过的楚王赢冽,上次听闻他去了东归,竟这么快就回到京中了。

“小姐可要去书肆看看,奴婢月前收到书肆老板命人送来的书单,说是有新书到了。”

听到景清的话,浅瑜收回眼眸,点了点头,她也许久不去那书肆了,一听到有新书便心里痒痒。

到了书肆却发现前门装修,只得与景清绕道后院进门

哪知两人刚刚转入巷口,便被人拦住。

桃花眼微眯,嘴角一勾,身量颀长的人便出现在她面前“为何跟踪我?”

浅瑜抬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看到的楚王赢冽。

赢冽虽然面带浅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浅瑜蹙眉正待开口,巷子里书肆的老板远远看见了她,急急上前招呼“瑜公子几月未来了,给您问了安了,今日凑巧正有新书到了,前门装修劳累您了。”

浅瑜错身淡笑:“无妨。”

没看赢冽一眼,浅瑜与那老板一同进了书肆后院。

赢冽回身见那白衣进了书肆,嘴角一勾,跟着也进了去。

浅瑜选了几本书,坐在桌子上翻看想要选出几本好的,今日许是书肆修缮,所以没有几个说书人,她倒得了清净,当桌对面坐下一人时,她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赢冽坐在她对面,嘴角轻启:“刚刚冒犯了。”

浅瑜没抬头,只道:“无妨。”

赢冽毫不隐藏的打量她,刚刚还觉得眼熟,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人便是那将军府的小姐,倒是有趣“瑜公子是这里的常客。”

浅瑜看书时不喜别人打扰,但这人显然不识趣,“是常来。”

她的冷淡赢冽不甚在意,仍旧开口,“刚刚误会公子,在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如在下做东请公子小酌一杯。”

刚刚说的话浅瑜没有看他一眼,倒是这句话让浅瑜抬了头,只因这话印象中一个人对她说过,心里冷笑,复而低头看手里的书。

倒是模样周正,只是性子差了些,向来女子见了他不是前呼后拥也是小意含羞,赢冽拄着额角,这女人当真如同传言一般是个书呆子。

赢冽有心逗弄,淡笑开口:“也是,喜好看书的男子定然温润少食酒水,人道君子淡如水,不如我邀请公子一同去城郊泡清水泉谈谈人生如何?”

浅瑜抬头,淡淡的看他,“公子定然也知这句话的下一句,小人之交甘若醴,在下非是君子,后一句才适合我,告辞。”

将手里选好的书放到景清手中,起身离开。

赢冽看着那人走远,淡淡一笑,嗯,他也应该是小人才对,这便是那久负盛名的第一美人,人美但却也有趣,淡笑起身,走出了书肆。

浅瑜从书肆出来本想直接去找汝阳,但天公不作美,一出了书肆的门便下起了大雨,主仆俩匆匆买了两把伞默契决定先回府。

春雨应是潺潺,但不知怎地,这雨是越下越大,主仆俩回到郡王府时衣衫都湿了个半。

打发景清回房,景潺上前伺候沐浴更衣“小姐下次出门还是坐马车吧,瞧瞧这淋的,若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浅瑜任她给自己洗发,笑着道:“你应该夸我幸亏穿的是男衫出门,还可以跑着回来,若是着了女裙,现在估摸刚走到街口。”

景潺想了下,浅浅一笑“小姐果真英明。”

大家小姐是不许在街上跑的,否则在大尧是要受人指责的,也不知是谁定下的规矩,苛刻却也可笑。

浅瑜拿过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发了汗,那寒气便散了去,景潺服侍小姐着好衣衫便退了下去,浅瑜从内室出来本想叫住景潺,但景潺已经离开。

思来想去,浅瑜用柜子将门倚住,而后又拿了两只花瓶放在窗台,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至少有人进来她能第一时间知道。

看着十几页新书,这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