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三人内讧要吵起来了,一个黑影从土墩子后面蹿出来,棍子耍得虎虎生威,三两下就把几人撂倒在地,噼里啪啦棍棍到肉。
三个男人痛嚎两声被敲晕,连攻击他们的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秦衍跳上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老太太心惊肉跳,脸煞白:“富贵啊,算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这营生做不的。”
“好,妈我听你的,没吓着吧?”秦衍点点头,打算收手,安全起见,不能为了贪一点蝇头小利把自家暴露于众。
“没。”老太太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却硬撑着,世道乱糟糟,她得立起来,不能示弱。
回到家,闭紧院门,看着扎实的院墙,悬着的一口气才算踏实落下。
许是吓着了,第二天老太太起晚了。
按规律,这会子该种植二季农作物,可老天爷一滴雨不下,土地干裂缝,种子播下去芽都发不出来。
村长号召村民,紧着一亩半亩地种,河沟里还有点水,一家子抬水养活一亩地,能养活半亩算半亩,总比全荒着强。
好歹能有收成点不是,于是大伙都去河沟里抬水。
河沟就一点底子水怏着,抽也抽不起来,只能人工抬。
离着柴家近的,打起他们家水塘的主意,这次秦衍寸步不让,严词拒绝,声称自家种了一亩地的玉米,自己都不够用。
抬水和买西瓜是两码子事,西瓜卖完就没了,水抬了一回就有无数回。
看在柴家之前实惠卖西瓜,送血旺的人情上,人家也不好过分纠缠,都知道水精贵,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好在说了两回看秦衍冷脸,就没人提了。
河沟见底,都在抢最后那点水源,免不了闹红脸,一天纠纷不断,村长只好亲自出来维持秩序。
这一日,秦衍站在河沟边,嘴上叼着根枯草,状似无意道:“费劲巴拉抬水,不如直接在河沟里种点短季粮食,运气好说不定能抢收到一季。”
河沟土层长年浸泡在水里,泥土湿润,一时半会干不了,种子发芽根系往下长,保不齐这事还真能成。
村长闻声望去,见他头戴草帽,一身短打汗衫,一副悠哉模样,不由感慨,往年当牛做马的人,反而成了村里最悠闲的人。
“大伙都停一停,我觉得富贵的话有几分道理,咱合计合计。”
秦衍憨厚的笑。
她的提议村长听进了心里,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柴家也分到一截小河沟,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准备种红薯,年景好的时候红薯虽是便宜农作物,但收成可观,现如今蔬菜紧缺,红薯藤的嫩尖不但可以炒菜吃,老叶子还可以喂猪,一举三得。
红薯块种到湿润的土地里,发芽快,一周藤蔓就长出一指长。
喜人得紧。
家家户户绝大部分地都荒着,一家子七八口人侍弄一亩半亩地,人工绰绰有余,好些人家都给自己河沟的地拉起薄膜遮阳棚,白天遮阳,晚上掀开,那架势就跟种的人参似的,照顾的可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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