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又做了个梦,梦见初三时的事情。那时她放弃了画画,努力当让母亲满意的乖学生,同桌却在开学一周后才来报到。

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长得非常好看,衣服也很特别,不是他们穿的校服,而是t恤和短裙,长发及肩,发尾顽皮地微微翘起,天生就带着几分肆意飞扬。

老师怒吼:“凌真真,还不快回座位上坐好!”

凌真真眨巴一下眼睛,在老师的怒视之下走到纪安宁旁边坐下,感觉好像另一个世界的人走到了她面前。

接下来凌真真老老实实地上了几天课,她们也相互认识了。从凌真真的抱怨里她知道凌真真本来还打算一直翘课,可惜被一个一直管着她的人逮着了,不得不乖乖回来上课,否则会被没收零花钱。

凌真真抱怨说:“哎呀真烦,天天板着一张脸,活像比我老个十来岁,这也管那也管,比我爸还像我爸。还好我机灵,强烈要求校长把我和他分到不同的班级,要不然我可惨了!”

相处久了,她才知道凌真真说的人是凌真真的未婚夫。凌真真根本不用为升学烦恼,哪怕她只考了一分,也是想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

这一点她倒是不羡慕,她只羡慕凌真真活得放肆又自由。

也许是因为她眼里的艳羡太过明显,凌真真悄悄拉着她骗过了门卫,带她去自己常去的地方。

凌真真在和街头艺人学画画。

行人来去匆匆,凌真真随意地画着,有的只留下他们的表情,有的只留下他们的衣着,有的只留下他们的一只鞋子或者一条腿。

凌真真很快乐。

直至凌真真未婚夫黑着脸找了过来,她的第一次逃课才宣告结束。

凌真真未婚夫看起来有点可怕,脸色冷峻又严肃,和傅寒驹有点像。

她正想着,突然发现凌真真未婚夫身后停了一辆熟悉的车。

她心突突直跳。

在她提心吊胆的时候,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了,先出现的是一条修长的长腿,接着才是她最熟悉也最陌生的那张脸。

……是傅寒驹。

……傅寒驹怎么会找过来?

纪安宁浑浑噩噩地被傅寒驹带回家,甚至没来得及和凌真真道别。

等她回过神来往车后一看,马上知道凌真真也自顾不暇,正乖乖挨训呢!

她收回目光,忍不住小声问:“……你、你怎么来了?”

傅寒驹说:“听说有人逃课。”

想到刚才出现的凌真真未婚夫,她一下子明白傅寒驹到底是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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