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坐上车,和傅寒驹说起凌真真过来的事。

傅寒驹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他记得那个凌真真,那是纪安宁的朋友之一。

纪安宁的朋友其实不多。

纪安宁人缘不错,但防心挺重,不太和人交心。

而某个人一旦被纪安宁划入朋友范围,必然会占据纪安宁一部分时间。

傅寒驹想着想着,眉头又皱得更深一些。

纪安宁却忍不住问:“真真和那个易、易——”

傅寒驹说:“易峻。”

纪安宁说:“对,易峻。真真和那个易峻是怎么回事呢?”她回想起初高中和大学时远远见过的一些甜蜜画面,免不了有些难过,“他们明明很好很好啊。”

傅寒驹平静地分析:“人长大了,想法是会变的。以前易峻可能有心思追在你朋友后面跑,现在可不一定。他大哥出了事,他成了易家当家人,你朋友还是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大概已经不太适合他了。”

纪安宁一顿,安静下来。

感情是会因为地位和金钱改变的。

纪安宁沉默了一路,等走到家门口下了车,她稍稍落后傅寒驹一些,想着自己离开傅家的理由。她会在和傅寒驹发生那样的关系之后坚定地离开,是因为知道自己“不适合”吗?

在别人看来不适合,在傅寒驹看来不适合。

在她自己看来……也不适合。

纪安宁想着想着,蓦然撞到了前面那温热的躯体。

纪安宁揉了揉鼻子,抬起头看着转过身来的傅寒驹。

傅寒驹注视着纪安宁。

纪安宁嘴巴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话来:“我是不是也……也不适合你……”既然准备要好好理清他们目前的状况,纪安宁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一路上的困惑。

傅寒驹没有开口。

“傅寒驹。”纪安宁喊他。

“是不适合。”傅寒驹目光停留在纪安宁脸上,淡淡地开口,“爱哭、胆小、愚蠢、爱逃避,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和理想,普普通通平平凡凡,走了也就走了,我连想都不会想起。”

“……”

“我也确实没想起。”傅寒驹说,“走了就走了,我不会特意去回忆,更不会特意去找。偶尔会想起来,也只会觉得总有一天你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会回来求我。有时我也会考虑,如果你回来求我,我要不要原谅你——要是不原谅,你会不会又哭出来——你从来都只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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