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那盏小小的台灯可能是年久失修,光线越来越暗,阮之之皱着眉头,感觉到有汗滴到自己眼皮上。
可他仍然没有动,声音沙哑,已经克制到了极限:“乖,放松一点。”
温柔的吻烙下来,他手上动作也没停,明明像羽毛一样轻柔,所到之处却可燎原。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被撕裂般的疼痛感褪去,取而代之地,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欢愉。
情/欲弥漫上涌,她一双眼睛半闭半睁,如丝般,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口:“时砚……好热……”
对方闭了闭眼,所有忍耐在她天真的呻/吟声中溃不成军。
在她温暖的体内横冲直撞。
一片汪洋大海中,如果他是船,那么她就是紧紧绑在船头的帆,陪他浮浮沉沉,颠沛流离。
当理智尽数被情/欲吞没之际,她竟然还强撑着问了一句:“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
时砚闻言低低的笑了,他用力一撞,她的身体就又软成一滩泥,而他声音轻柔,比夜色更撩人:“我发誓我是。”
阮之之费力地抬头看他一眼,眸光有些羞涩,如水般潋滟。
身体无意识地紧绷,快/感一路冲上了天灵盖,视线却恍惚间变得模糊。
发丝尽数被汗水浸湿,他眯着眼睛看,身下包裹着他的女孩逐渐与梦魇中的身影重合。
那些年的日日夜夜,每一个孤独难眠的夜晚,他闭上眼睛,面前全都是她躺在自己身下的细弱身影。
她挑逗他、亲吻他、抚摸他,却唯独不让他进入她。
梦境里,女孩笑得天真又妖冶,她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梦境外,她仰起下巴,费力地捕捉他的唇,口中低声呢喃道,时砚,你轻一点。
他的眼眶温热。
在这个瞬间,他甚至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恍惚,眼下正在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一场更加沉迷的梦境。
他低头深深吻下去,快感如潮水般袭来,却不仅仅是身体。
这个夜晚很漫长,仿佛永远都不会结束。
不知道做了几次,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之之只觉得筋疲力尽。昏昏沉沉之际,她费劲地睁开眼睛,看到时砚拿着一条热毛巾,正在帮她擦拭身体。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对方安抚般地抚摸她的后背,而后,温热的毛巾触及私密处,阮之之忍不住抖了抖。
直到时砚把她的身体擦得干干净净,才重新回到床上,帮她把被角掖好。
他的发丝还是湿的,大概刚洗完澡。
阮之之往他怀里钻,然后有些迷糊地问:“现在几点了?”
时砚吻上她的眼皮,道:“11点59分。”
她忍不住笑了,蹭了蹭他的胸口,极温柔地说:“生日快乐……这个礼物,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忘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抱紧了她。
黑压压的夜里,她睡着的侧脸,安静地像朵花。
时砚视线专注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睫毛的根数都一一数齐。
他从地狱里走来,前路泥泞漆黑,不见天日。
像是一个深陷泥沼的人,他本已放弃挣扎,她偏要拉他上岸。
就这样吧,时砚勾起唇角笑了笑。
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有软肋。
☆、48.c24·热水
阮之之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人。
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来。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浮光掠影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阮之之脸红了红,从床上爬下来洗漱。
没有像想象中那种浑身腰酸背痛的感觉,除了走动的时候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有些痛之外,阮之之觉得一切都还好。
她有些自嘲地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是一个二十六岁的老女人了吧,身子没有小姑娘那么娇贵。
站在浴室里的全身镜前,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忍不住别过视线。
不过,脖子上倒是没有什么痕迹。
阮之之一边刷牙一边想,时砚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人。
她洗漱完毕之后,正好接到时砚的电话。
电话那头隐隐有风声,他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小心翼翼:“之之,你醒了?”
她笑了笑,“嗯,刚洗漱完。”
时砚的声音顿了顿,才轻声问:“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