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脚踢,打骂不休,后来,干脆让她去陪别的男人睡觉,小桃不肯,蒲扇大的巴掌就扇过来:“反正你也怀不上孩子,给人弄弄怎么了?”
夜里,她躲在外面嘤嘤哭泣,鱼丽走出来,给她指路:“往那边,可以下山。”
“我能去哪里呢?”她摇了摇头,哭够了,回到屋子里继续生活。
后来,她变成全村男人一个心照不宣的泄欲场所,留下一些米面,或者一些钱,就能得到满足,而那些钱全被她丈夫收了起来。
这个男人也很扭曲,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糟蹋,他有一种被戴了绿帽的愤怒,但又舍不得人家留下的小恩小惠,于是把所有的脾气都撒在了小桃身上,打巴掌,踹肚子,都是家常便饭。
过了些年,小桃死了,她丈夫用她赚到的一些钱又买了一个媳妇,生了孩子,现在,孩子也长大了。
小桃?谁还记得小桃是谁?
她的尸体被丢在死人沟里,变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这是无数个悲剧中的一个。
鱼丽不知道自己的伤口一直好不了,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常年待在这种阴暗的地方,每看到一次,她的伤口就被撕裂一回,反反复复,永远好不了。
“丽娘。”裴瑾握住她的手,冷似冰块,他用力握紧,“丽娘。”
鱼丽回过神来,她笑一笑:“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都过去了。”裴瑾低声道。
鱼丽轻轻叹了口气:“于我而言,已经过去,可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相似的人在受苦。”
天地似熔炉,众生皆煎熬。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日头落下的时候,徐贞已经彻底迷路,山林好像都是一个样子,好几次,她都怀疑自己在原地打转。
她又累又渴,唇干舌燥,拿出手机来看,一个信号也没有。
幸亏鱼丽终于停了下来,她说:“到了,休息一下吧。”
徐贞看着眼前的茅草棚子:“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鱼丽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腥臭味,她有点窝火,“你又来,再这样,把你烤了吃。”
徐贞不知道为什么,脖子后面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腿肚子打颤,裴瑾凑过去看一眼:“……你养了条眼镜蛇?”
“隔壁邻居。”鱼丽出离愤怒,“它吃了我的鸡!!!”
喵??眼镜蛇?认真的吗???徐贞都要吓哭了。
裴瑾还很冷静地说:“你从村支书家里偷的那只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