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以为常蔓菁不会接受自己的时候,还能勉强看到何先扬和常蔓菁站在一起,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去反对。可是如今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应,他变得无法忍受,丝毫无法忍受另外一个男人靠近常蔓菁一步,哪怕在众人眼中,那个男人才是和常蔓菁最般配的。
“蔓菁,你终于回来了,玩得高兴吗?”何先扬上前来,伸手就要挽常蔓菁的腰,被她毫不客气的打开。
“什么事这么急着催我回来。”常蔓菁淡淡道。
何先扬自然的收回手微笑道:“明天乌先生要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我们得到了邀请,乌先生和常家也有几分交情,我们去捧捧场也是应该的。”
乌家资产比起常家也不遑多让,和常氏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互相之间有合作也有竞争。常蔓菁想起自己收到的关于何先扬的情报。
这个在这几年已经被她反复打压的完全失去了锐气的男人,在和他的白月光初恋孟采琪重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所改变了?不,应该说不愧是孟采琪,那个女人聪明又有心计,心狠手辣,有她站在背后拾掇,也难怪何先扬会开始知道反抗了。
不过,谁给他的底气反抗呢。
想借着她的势搭上乌家这条大船,然后借此脱离常家的掌控?何先扬想的倒是好,只可惜,她早就掐断了他所有的退路,如今,任这两个再如何挣扎,也只能一步步的走进她为他们安排好的结局。
她安排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看这两个人一次次的得到希望又失去,最后恋人家人反目成仇的戏码不是很有趣吗。
常蔓菁笑了笑,“好啊,那个拍卖会,我也挺感兴趣的。”
第19章私生子19
何先扬对着电梯照了照自己的脸,理了理额上的头发,又拉了拉身上的西装,见自己仪态不错,这才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走出了电梯。
他来到这一层的最边上一扇门,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露出里面一张清丽漂亮的脸,那张脸的主人见到门外的何先扬,顿时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很快张开手扑进了何先扬的怀里,用满是喜悦的声音轻声说:“阿扬,你来了。她……今天回家了,我以为你会待在家里陪她。”
说到后面一句时,她的声音显得落寞而可怜,何先扬抱着她的腰,心疼不已,“采琪,委屈你了。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喜欢常蔓菁,只是被常家所迫,才不得不跟她虚与委蛇。如果不是还需要常家的支持,我根本不会再多看她一眼,现在你回到我身边,我眼里怎么还能看得进其他人。”
倚在他怀里的孟采琪转悲为喜,扑哧一笑道:“你就会说这种话,从前就是,哄人最拿手。”
“但是只有你一个,才能让我哄得心甘情愿。”何先扬说着,注视着孟采琪低头的娇羞神情,猛地将她带进了房间关上门,热情的和她亲吻起来。
一吻毕,孟采琪拉着何先扬坐到了沙发上,轻言细语的询问道:“阿扬,虽然我很高兴你来找我,但是常蔓菁那边……真的没问题吗?乌家那边还要靠她联系,明天就是乌先生的拍卖会,万一被她发现,功亏一篑……”
何先扬不以为然,“常蔓菁脾气差又心高气傲,近几年越发的傻,每天就知道到处去玩,哪里管得到我头上。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事情,采琪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发现我们的事,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孟采琪看着何先扬怜爱的表情,十分感动的嗯了一声,靠在他肩上。但是孟采琪心中,并不像外表这么感动,相反,她很冷静的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孟采琪几年前在父母的介绍下嫁给了一个大自己几岁的男人,那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个破教书的,一年到头赚不到什么钱,连儿子都没得生,她在那男人身边蹉跎了几年,什么好日子都没过上,终于没法忍受那个男人的贫穷和木讷,和他离了婚。
也是她的造化,竟然遇上了许多年没见的初恋情人何先扬。对于何先扬,孟采琪是印象深刻的,毕竟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人,少年的情感总是炙热而真挚,她甚至还为这个男人未婚先孕的生下了一个孩子。
可惜,当时过境迁感情消磨,孟采琪渐渐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什么感情都不值一提,她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贫困中相濡以沫的感情,那种苦日子她已经过够了,现在她想要的,只是富贵的生活,再也不用为了钱而担忧。
这一切,成为了一个有钱老板的何先扬能给她,所以孟采琪想方设法的重新和何先扬勾搭在了一起,成为了他的情妇。只是和何先扬在一起之后,孟采琪才在这个男人的各种抱怨牢骚中发现一个事实——何先扬的公司只不过是个样子货,实则经营不好,只是依靠着他老婆娘家的帮助,勉强开下去。
何先扬根本没什么钱,他的一切都来自于那个叫做常蔓菁的女人。
孟采琪不甘心,她怎么能看着自己的美梦破碎,于是她试探着给何先扬出主意,让他另找一个合作者。这只是第一步,等到何先扬对她更加看重的时候,她会让何先扬除掉那个碍事的常蔓菁。何夫人这个正正经经的名头就该是她的,常蔓菁那些钱,也该是属于何家的。
孟采琪想着,再次状似不经意的挑起了何先扬对于常蔓菁的不满,“先扬,你别这么说,我跟你在一起,本来就是对不起你的妻子,她才是那个无辜的人……可是,我太爱你了,这么多年,我根本无法忘记你,我知道给人做情妇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我……”
何先扬低头吻了吻孟采琪的额头,“我们没有对不起常蔓菁,她本来就不是个合格的妻子,对我不闻不问,我怀疑她在外面养了情夫,不然近几年也不会对我越发冷淡。”
孟采琪惊讶的捂住唇,抬头看向何先扬,见他一脸阴郁,便道:“不可能吧,她堂堂常家大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何先扬嗤笑一声,“不然呢,她为什么会对她的丈夫态度冷淡,肯定是在外面被别的男人满足过了,这样的婊.子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们。我看她不仅在外面养了情夫,连她前几年执意要收养的那个养子,也和她有那种肮脏的关系,她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呢。”
“瞧瞧她平时对着我眼睛长在天上去,对何未明那小野种就嘘寒问暖关心疼爱,什么好东西都给他,那何未明还和她形影不离,不是她养的小奸夫又是什么。真是让人看着恶心,常蔓菁她自己和我半斤八两,哪来的资格责怪我,我不去怪她不守妇道就算我大度了。”
孟采琪就听着何先扬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的妻子,心中无动于衷。何先扬说的是不是事实她并不在意,只要何先扬觉得这是事实就够了,等到何先扬对于常蔓菁的厌恶达到顶点,她的拾掇就有更大的可能成功。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常蔓菁也是太过分了,唉,从前听说豪门里总是很乱,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先扬,难为你这么些年守着那种女人,如果不是她常蔓菁背后常家压着,你也不用受这种羞辱。”孟采琪扶着何先扬的手臂,满脸心疼和不忿,不动声色的继续火上浇油。
何先扬果然脸色更加难看,哼了一声,“等到我的公司搭上乌家的大船,迟早我都要收拾常蔓菁。”
孟采琪眼神闪烁,“就算常蔓菁她对不起你,但伤害她也不太好吧?”
何先扬冷冷一笑,“当然不能让她死,疯就挺好的,她要是死了,说不定遗产里那些东西会留给谁呢,到时候便宜的肯定不是我,而是何未明那小野种。”
闻言孟采琪咬了咬唇,“常蔓菁真的那么喜欢她的养子?连那么多的遗产也会都留给他,而不是留给你这个丈夫?”
“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当年收养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别的地方她偏不去,就去了那么个破破烂烂的,叫什么蓝天福利院的,别的人也都不要,就要那一个脸上有疤阴阳怪气的小东西……”
从何先扬口中说出蓝天福利院的时候,孟采琪就脸色一变,她忽然抓住何先扬的手,声音略尖利的连声问他,“你说你们那个养子是在一个叫蓝天福利院的地方收养的?”
何先扬忽然被她打断,心里有些不愉快,但见她脸色苍白,还是没说什么,回答道:“确实,就在s市不远的地方,当年常蔓菁要去那里,收养了何未明,当年他好像是叫什么立冬,收养的时候都十二岁了,我看那时候常蔓菁就打着养大那孩子当奸夫的心了,不然为什么要养个年纪那么大的。”
何先扬还在那猜测着,孟采琪却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她心跳的很快,脑子里有些眩晕。蓝天福利院,十二岁,立冬。
当年她生下何未明的孩子时,已经后悔了,再加上父母每天的责骂,旁人的异样眼光,她就同意了父母将孩子送到福利院的主意。她已经记不得当年那个孩子的模样,也不记得他出生后自己是不是曾经对他有留恋,她只是清楚的记得,那个孩子被送走那天,正是立冬。
下了薄薄一层霜,她待在房间里坐在窗边,看到父母抱着那孩子离开了家。然后回来时喜气洋洋的告诉她,孩子留在了蓝天儿童福利院。后来那么多年,孟采琪没有去看过那个孩子,因为她也慢慢觉得,那孩子就是自己一生中一个洗不去的污迹,于是就渐渐的遗忘了那个孩子。
前段时间她和何先扬重逢相好后,她忽然想起那个孩子,决定去蓝天儿童福利院把自己的孩子找回来,毕竟何先扬需要继承人,没有什么比一个他们的儿子更能让她得到何先扬的看重。可惜蓝天福利院的院长告诉她,当年立冬被送到那里的孩子已经病死了。
孟采琪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少了一个绝好的筹码,可现在想想,那个院长吞吞吐吐一脸反常,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孟采琪被自己的猜测惊得嘴唇泛白,强打精神应付完了何先扬后,她迫不及待的出门再次去了蓝天儿童福利院。
她要弄清楚,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此巧合,她的孩子是不是不仅没死,还成为了何先扬和常蔓菁的养子!
就在孟采琪再次去到蓝天儿童福利院的时候,常蔓菁的手机上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