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东青鹤停下了脚步:“云掌门这是何意?难道之前也有人问过此事?”
“不错,就在刚才。”云蚕子道。
东青鹤心里一紧,似有所觉地问:“谁?”
云蚕子:“就是您那个徒儿……嗯,常修士吧,在您来之前我正巧遇上了他,他也问了和您差不多的话,不过我那么一说,他急急忙忙就走了。”
“他……往何处去了?”东青鹤面容忽然严厉,沉声道。
“这……我也不知,像是南方。”
云蚕子话刚落,东青鹤的身影已自原地消失了。
……
东门主一路往南方急掠,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也许将要看到的场景,喋血满地?伏尸千百?这种臆想甚至打乱了东青鹤向来的冷静,让他的心里涌出一股股近似恐惧的忐忑来。
别这样……嘉赐,别这样……
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东青鹤不住的在心里低唤,然而当他窜至九凝宫的时候,那儿的场景还是让他一怔。
没有尸首,没有伤亡。
门内弟子往来依旧,一片安宁祥和之态。
他身形一转,还是降在了宫内的主殿外,宫中的弟子只见一道青蓝的流光欺近,正要戒备以对大喊护卫,没想到看见的人竟然是东青鹤,立时就收了害怕。
“东、东……门主?”
侍女惊喜,回头连忙进屋去禀报,没一会儿花见冬便走来出来。
“呵,今日吹得是什么风,让东门主这样突如其来大驾光临。”她语气冷冽,但看着东青鹤眼内的情绪却有着藏不住的灿亮,自从自己近千年前解了那混沌毒后,东青鹤可是再也没为了她踏入过此地一步,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
东青鹤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又感受了片刻,没发现那个熟悉的气息在附近后,他上前道:“我有些话想和宫主说。”
花见冬一愣,嘴角带出甜意的笑,袅袅退开一步,向一边的殿内抬了抬手。
“好啊,东门主,请。”
领着人到了殿内,花见冬又要让侍女去沏茶,没想到却被东青鹤阻了。
东青鹤眼眸深沉开门见山:“花宫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花见冬面露疑惑:“什么?”
东青鹤牢牢地盯着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花见冬摇头,一脸的失望和无辜,“难道东门主前来就是同我打哑谜的吗?还是要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加诸在见冬的头上?”
东青鹤沉默了片刻:“我之前在九凝宫妘姒长老偏院布下的日部弟子虽算不得绝顶高手,但个个修为也是过人,至少挡一挡竹死岛的妖修不成问题,可是那一日,妘姒长老却无故死在了宫外,而我的日部弟子回来禀报说,他们当时一度莫名昏沉,神智不清,再醒来时,妘姒长老已经不见了……”
东青鹤曾以为他们是中了灭瑶的迷药,然而……
花见冬瞳仁一闪:“所以……门主怀疑有人从中作梗,迷倒了你日部的弟子,又故意借刀杀人?门主怀疑的是我吗?简直可笑!我为什么要害自己宫中的长老?!”
东青鹤失望的看着她:“你自己清楚……”
“东青鹤!你一定又听了那妖修胡言乱语,你根本对他鬼迷心窍,枉我还以为你有些清明,知道谁是真心对你,你竟回头诬陷我?!”花见冬声嘶力竭,梨花带雨。
东青鹤看着眼门边不少听到动静偷偷围观却不敢入内的弟子,只说了一句就让花见冬变了脸色。
“我见过云蚕子了……常嘉赐也见过了。”
第一百零九章
常嘉赐上次离开那破洞时给花见冬的侍女双眉下了烈蛇之毒,虽未入肺腑,但已足够人生不如死,双眉在十几日内受尽煎熬,宁愿有人来给自己一刀彻底了结,却始终无人应她,就在她绝望地以为自己之后的岁月也要这般困于水火之中难见天日时,那给她下毒的残恶之人终于去而复返了。
看见缓缓走进洞内的常嘉赐,双眉目光迷离,整个人已瘦得形销骨立,努力张了半天嘴才发出一声极细的低吟。
“救、救……我,求……求你……了……”
常嘉赐停步在她身边,缓缓蹲下了身,背着光的面容看不清神色,只一双眼睛在对上那惨不忍睹的女子时不见半丝波澜,只余空洞的冰冷。
“啧啧,的确可怜……我可以让你好过些,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愿不愿意?”常嘉赐问。
双眉急喘,用力点头。
常嘉赐满意:“你什么时候到的九凝宫?”
双眉气若游丝:“宫……宫主……继位的……时候……”
“也有七八百年了?”常嘉赐盘算,“你一开始便跟着花见冬的吗?”
双眉继续点头。
“你知不知道她改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常嘉赐这话问得双眉不动了,目光就定在那里,像是在思忖,又像是在害怕。
她这般的姿态逃不过常嘉赐的眼睛:“是不是因为九凝宫的庭蕙老祖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她断言过你们宫主的八字若被外人知晓便性命不保?所以她就用假的掩藏住了真的,以免被人所害?”
双眉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像是没想到自己宫内的秘事竟会为对方所知晓,但双眉仍是不说话,只恐惧的看着常嘉赐慢慢凑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