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想了想,将手指上一枚嵌翡翠的金戒子摘下来:“我赌这个。姐姐你呢?”
容晓雾见她这么舍得,就把手腕上的一个飘绿玉镯摘下来:“那我赌这个。”
两人都看向星河:“三妹妹呢?”
星河没想到情形这么快就起了变化,这两个姐姐居然说赌就赌,而且都弄的这么大,她可舍不得这些名贵之物,虽然说……太太给的,也未必是她的。
何况他们是赌容霄是不是好端端在院子里,倘若因此发现了李绝,那怎么说?
“我、我才不赌,”星河目光闪烁,小声道:“这不太好吧?”
容晓雪见她脸儿红红的,不由嗤地笑了:“三妹妹,太太疼你,给了你那么多好东西,你一样也舍不得?放心吧,你只管赌,只不过一乐罢了,无伤大雅,我们先前也常常这样,我还赢了湛哥哥跟霄儿好多东西呢,太太跟老太太也知道,兴致上来,也跟我们一起赌呢。”
“是这样的,三妹妹别担心,”容晓雾也笑看星河:“三妹妹大概还不会斗牌吧?改日倒要教教你,斗牌时候赢钱输钱的惯了,就习惯了。”
晓雪看她发呆,便指着她头顶的一枚银钗:“那就用这个吧,三妹妹是赌霄儿在家呢,还是赌他跑了?”
星河苦笑:“我……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们别难为我了。”
晓雪嗤地笑了:“看你这胆小的样子,这样吧,你肯定也会觉着霄儿乖乖的,那你就跟大姐姐一伙,假如你们输了,我只要大姐姐的彩头,不要你的,行不行?假如我输了,就把戒子给你,不给大姐姐,如何?”
容晓雾在旁无奈:“敢情只有我一个人亏?”
“愿赌服输。”晓雪笑吟吟地,又道:“三妹妹是新手,让一让她罢了。”
说着,他们便往容霄的院子走去,还没到院门口,就见一队婆子抱着几个包袱,正往这边走呢。
三人看了个稀罕,晓雪叫住为首的婆子:“干什么呢?”
那婆子道:“二爷屋里的人,叫多拿几床被褥,才去开了库取的。”
晓雪疑惑:“怪不得跟搬家似的,可霄儿这又不缺这些,好好地弄什么被褥?”
那为首的婆子偷偷一笑,笑的非常古怪。
晓雪跟晓雾都看的明白,忙问:“你笑什么?”
婆子咳嗽了声:“两位姑娘,还是别问了,这个……这个不好说。”
容晓雾皱眉:“什么意思?”
婆子摆摆手,竟是不等他们问便退了回去。
容晓雾跟晓雪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星河在后面也不晓得怎样,但却不想去容霄那里,趁机说道:“既然他们搬东西呢,霄哥哥当然是在屋里的,我们不用去了吧?”
谁知这两位已经给勾起了好奇之心,便来到容霄的院门口,向内一看,正有几个丫鬟从容霄房中走出来。
容晓雾皱眉:“不会是霄儿有事吧?”
晓雪道:“不至于,若真有事,他们敢瞒着不报?我看,还是霄儿不知在搞什么鬼。”
说话间,是伺候容霄的贴身丫鬟碧桃从里头出来,容霄竟跟在她身后。
碧桃脸上红红地,低低地跟容霄不知说什么,容霄讪讪地,却还带着笑,也嘀咕着应了几句。
门口的两位姑娘看怔了,晓雪先按捺不住进了门:“霄儿!”
容霄转头看见他们,一惊,脚步挪动:“二姐姐、大姐姐……三妹妹?”
虽然容晓雾跟晓雪都进了门,星河却是在门口探头,没有进来。直到容霄叫,她才勉强迈步走了进内,跟在两位姐姐身后。
容晓雪先走到檐下:“你在弄什么呢?又闭门思过,又叫人搬被褥的?”
晓雾却留神看向碧桃,见她脸色颇不自在,屈膝向着他们行礼。
容霄拦在门口,竟不想让她们进门的样子:“没什么的。”
晓雪瞪了他一眼:“你鬼鬼祟祟的……罢了,我们既然来了,你总要给我们一杯茶吃,三妹妹还是头一遭过来呢。”说着迈步往里走去,容晓雾疑惑地随在后面。
容霄情急,赶紧跟了进去。
只有星河在原地没动。
瞅着这个机会,平儿拉拉她:“昨晚上……”
星河忙回头给了她一个眼色。
平儿见状,心下立刻通明,她没再说别的,只有一声半惊半恼的重重叹息从心里冒了出来。
容晓雪见星河没动,便唤道:“三妹妹,呆站着做什么?快来。”
星河只好跟着迈步入内。她本是担心会看到小道士,而容霄仿佛也跟她一样想法,虽看似陪客,目光不住地里外打量,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碧桃送了茶上来,晓雾打量着丫鬟,不动声色地起身,走了出去。
星河勉强地吃了杯茶,心里突突地跳,幸而并无任何异样,而容霄也没再左顾右盼,却反而心不在焉起来。
容晓雪看在眼里,略坐片刻,便拉拉星河的袖子,一块儿出来了。
容霄看着星河,欲言又止。
三位姑娘离开了容二爷院中,晓雪便问容晓雾:“姐姐问过碧桃了?”
原来她们姊妹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行事非常熟悉,晓雪看到晓雾走出门,就知道她是暗中审问那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