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吕祖殿的道长们没去找?”
冯老爷子叹气:“他们说了,小道长经常的来去无踪,他们都习惯了。”
平儿却不服气,插嘴道:“我看他们就是懒的管,明知道小道士害了病,怎么说习惯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或者晕倒在雪地里……那可是人命大事。这眼见又天黑了……”
天果然更暗了下来。
星河在里间,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凉。
望着桌边那些整齐的书本,以及自己的练习册子,也许是一种说不清的直觉,她知道小道士一定出事了。
拿起最上头的那本《千字文》,却见书页上还沾着一点灰,星河举手慢慢扫了去。
突然她怔住,低头看向手指上的那一点灰渍,星河眼神变了变,蓦地起身:“平儿!”
驿马县城很小,城内没有别的庙宇。
只有一座简陋的关帝庙。
距离冯家只有两条街,星河同冯老爷子、平儿一起到了的时候,关帝庙里已经上了灯。
那幽淡的灯火在寒夜的风中瑟瑟发抖,照出关帝老爷正气端肃的样貌。
庙里只有一个负责打扫上香的老庙祝,乡里乡亲的,自然也跟老爷子认识。
见他们突然来了,那人诧异地迎出来:“哟,这不是老冯吗?这么晚了,是什么事?”
冯老爷子看看星河,笑道:“老宋,我们来找个人。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小道士?”
“小道士?”老庙祝诧异,然后跟听见奇闻似的笑着说:“这儿哪有什么小道士,你知道的,素日来上香的人都少,何况是道士……”
这会儿星河跟平儿已经入内去了。
门口处冯老爷子便跟那庙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老庙祝碎碎念道:“我道士儿确实没见着,耗子倒是有不少,昨儿的贡果都少了好几个……”
里间星河已经走到了桌边上,合掌拜了拜,正扫了眼那桌上的供果等物,又垂眸看着桌下那厚厚的幔子。
正在此刻便听到那老庙祝的话,星河心头一震。
她再无迟疑,当即俯身过去,将那幔帐一把掀了起来。
幔帐底下,孤零零地,横卧着一个人。
他微微蜷缩着身子,如描似画的双眼紧闭,一张脸如同冰雪色。
生死不知。
星河的心猛地揪紧:“李绝!”
她来不及多想,俯身过去,抬手扶住他的肩头!
而就在星河的手搭在李绝肩头的时候,小道士双眼微睁,突然闪电般出手。
冰凉的一只手紧紧地掐住了星河的脖子。
星河颈上一阵刺痛,她猝不及防,倒也顾不得害怕,只哑声叫道:“小道士……是我!”
那只本来正雷霆万钧般收缩的手,突然颤了颤。
李绝半睁不睁的双眼微微张开了些,眼神迷离不太清醒,却好像是拼命要看清眼前的人。
朦朦胧胧中,他唇角一动:“姐……”
含糊不清地叫了这声,那只掐住星河脖子的手颓然落下。
他合了双眼,晕厥过去。
第16章患难见真情
老庙祝吃了一惊,不晓得怎么会有个仙童似的小道长睡在关帝老爷脚下。
幸亏冯老爷子跟着来了,老庙祝扶着,将小道士送到他背上,老爷子一路背着回家。
杨老太太听见动静,颤巍巍迎了出来:“小仙长是怎么了?”
星河道:“外婆别担心,是病了。”说着叫老爷子把李绝安置在自己房间外间、先前平儿睡的地方。
老爷子将李绝小心放倒,星河摸了摸李绝的额头,竟是滚烫。
平儿急忙出门去找大夫,冯老爷子却看出异样:“他的胳膊上是怎么了?”
星河拉起他道袍,果然发现袍子上一抹深色。
小心捏了捏,手指上黏黏的,竟是血。
星河吓得站起来:“是怎么了?”
老爷子上前把小道士的袍子解开,却见他身上还穿着星河的那件夹袄,只是胳膊上的雪色中衣袖子已然给血染红。
星河睁大了双眼,不敢出声。
老爷子把小道士的袖口向上撩起,蓦地也震了下,原来李绝胳膊上竟有一道颇深的伤痕,他是当过兵的,到底有些经验,立即看出这不是新伤,却一直没愈合好。
星河只看了一眼就扭开头:“他说前几天不小心摔倒跌到了胳膊,怎么……竟伤的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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