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笑着应了声推开屋门进去。
常书白随后跟上。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子铁器生锈的味道。桌上和柜子上放置着大小不一的盒子和各类物品,地上零零散散地放着许多器具,好些都是带了斑斑锈痕,唯有一个,锃亮如新。
常七叔拿气这支短剑,用榔头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两声鸣响。
“听了没?”他把那短剑挥了两下,笑看阿音:“这东西好着呢。还差一点我就能完成了,你且等我会儿。”
几句话说完,他就好似已经忘了身边还有旁人,专心致志地继续敲打手中之物。
常七叔身材不算高,很瘦,也很黑。他拿着榔头一下下地认真敲击,即便是在这个没有生火的冬季屋子里,依然是满头大汗。
阿音看了会儿,发觉有些蹊跷,却也没有开口打断。待到常七叔停下动作,她才指了那个短剑说道;“我瞧着这个有些不对劲?”
“也没甚么。”常七叔说着,把短剑朝向旁边的一个草垛,又往剑柄的某一处按了按。
“嗖”地一声,短剑离开了剑柄超前飞去,没入草垛之中。
常七叔起身去扒拉草垛,不甚在意地道:“……不过是个能够射出去的小玩意罢了。没甚大不了的。”
阿音感佩不已地道:“这怎会是没甚大不了的小玩意?它可是厉害得很。莫说速度如何,单看它的锋利程度,还有七叔做的这个机括精巧程度,便是我以往从未见过的。”
常七叔是常家最“不务正业”的一个。不做官,不管庶务。好似是这里最为无用的了。
但阿音知道,常家人用的兵器里大部分都是常七叔亲手所铸。还有一些机关奇巧之物也是出自于他的手。
阿音说罢也凑到了草垛旁边帮忙翻看。
她刚一下手,就被常书白给拽回去了。
常书白注意礼数,未曾用手直接碰触她,而是用手指勾了她腰间玉佩上的络子把她给拉回来的。
“你可别瞎凑热闹,”常书白不顾她的挣扎手中用力让她无法折转回去,“那短剑锋利之极。倘若你一个不小心翻看的时候刺破了手,行箴非得怪我没守好你不可,能要了我半条命去。”
阿音忍不住道:“哪那么夸张?”还是想要比常七叔更快找到它。
常书白冷笑着哼道;“你说他到底做不做得到!”
阿音思量了下,依着冀行箴护她护得那么牢靠的作风来看,若她受了伤,常书白和常七叔还真落不得好去。
讪讪笑了下,虽然心中惦念着,可到底没在往草垛那儿去了。
常七叔翻了半晌后也就把短剑找了回来。两指捏着剑头的上下面,他抬头问常书白:“太子这么护着十丫头?蹭破点儿皮都不行?”
“可不。”常书白抱胸立在阿音身旁,语气十分肯定地道:“小时候就护着,如今大了更是护着,连个头发丝儿都不能乱了。不然可是有我们好看。”
阿音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夸张。”再不搭理常书白,问常七叔:“不知您这儿有甚好玩的?给我看看成么?”
gu903();“当然可以,小丫头随便看。有中意的就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