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柳眉倒竖,“你——”
常书白不搭理她,反而朝着常云涵深深一揖。
“是我不对。”他收起调笑,语带歉然,“原先我只道那林昭辉居心不良,被家中人的话蒙蔽了眼。却没料到姐姐才是受苦的那一个。”
和自小听话的常云涵不同。随心所欲的常书白一直是家里最让长辈头疼的一个孩子。
可常夫人虽然知道他行事素来如此,而且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如今还是被他这些话给气得头昏脑涨。
常夫人跌坐回椅子上,捂着额头双目紧闭。眉间紧锁,右手抚上心口,似是极其痛苦。
常云涵跪在她的椅子前,伏在她的膝上痛哭不止,“娘,你就帮帮我罢!”
常夫人抬手把她推开。
常云涵跌坐到地上,脸上泪痕犹在。
阿音上前扶起常云涵,怒斥常夫人:“虽我敬您是长辈,不愿与您说些重话,可您这行事也太让我失望了!常姐姐想要和离有什么错?您说姚夫人不似我们想得那么心狠。可您怎么也不考虑下,或许姚家人远不如您想得那么善良可靠呢!”
常夫人起身朝阿音福了福身,恭敬道:“太子妃的教诲,臣妇一一记下。可是这事儿本也是双方长辈才能决定的事情。臣妇的家事,还望太子妃莫要过多置喙。”
阿音上前半步,正要辩驳,却被常书白紧走几步给挡住了。
常书白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回头朝阿音笑了下,又眨眨眼。
阿音这便没有开口,往后退了半步。
“娘。这事儿您既是不同意,就先不说了。”常书白微笑道:“我过来原也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要与您说。”
常夫人没想到常书白忽然就改了话头。但是,她这儿子向来如此,说风就是雨的,早已习惯。
“你说。”常夫人口气不善地道。
“太子说过几日要举办冬狩,请了大家同去。还邀了祖父、叔父他们。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常夫人被常云涵的事情搞得头昏脑涨,摆摆手道:“你和你祖父商议去。莫要来打扰我。”
常书白就笑着应了一声,给阿音使了个眼色。
阿音就扶着常云涵出了屋。
他们将要出屋的那一刻,常夫人对着他们的背影警告道:“告诉你们,莫要再做什么无用之功。家中人里,若是我都觉得和离不妥,旁人便更是如此认为。”
常书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大家都出了屋子后悄悄合上了屋门。
莫氏看到常云涵出来,双眼又是红红的,虽不知缘故,却也晓得定然和常夫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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