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金乌西沉,俞皇后见了阿音过来便一直赶她离开,“来我这里作甚?我好着呢。你大老远来我这里,还不如早回去歇一歇。刚才该和你说声不必过来了,偏你这孩子心眼实在,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我。行箴呢?”
最后一问却是问的段嬷嬷。
段嬷嬷刚要说“不知道”,旁边的小宫女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朝窗户外头看了眼,顿时欣喜道:“太子殿下这往这边走着呢。想必很快就要到了。”
俞皇后与阿音笑道;“这就是来接你的了。他啊,半点儿也不放心你。非得他自己看着才高兴。”
这话刚刚说完下一句都还没来得及接上,屋门帘子掀开,冀行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内。
俞皇后指了他道:“正说着呢,人就到了。可见这走得是真快!”
冀行箴虽不知说他什么,但看俞皇后和阿音眼中都是畅快笑意,他就也不多问那许多了,直截了当地道:“既是来接阿音,自然要走快一点。”
然后他在俞皇后带笑的促狭目光中走到了阿音身边,拉了她起身道:“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晚膳。一起去用些罢。”又对俞皇后躬了躬身,“我们就不多叨扰母后了。”
“看他。”俞皇后与阿音道:“明明是懒得搭理我,偏要说得冠冕堂皇。”语毕朝冀行箴摆了摆手,“快些走罢!我可不愿见你这儿杵着。”
冀行箴笑道:“多谢母后体谅。今儿阿音累了,明日我和她来多陪陪您。”
“这话说得好。多疼疼你媳妇儿是正经。”俞皇后又摆了摆手,“快些去罢。”
两人再次向她行礼后方才一同离去。
看着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挨得紧紧的,俞皇后轻叹一声,端起茶盏后又放了回去,侧首与段嬷嬷道:“所谓夫妻,合该如此。”
段嬷嬷也朝那边看了看,认真地应声道:“娘娘说的是。”
冀行箴和阿音一路手牵着手往回行着。因着都有些累了,一路并未多说什么。但是就这样静静牵着手,两人的心里亦是十分欢喜。
回去洗漱用膳后,阿音赶紧去沐浴。
待到穿了薄衫躺在床上,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疲累得狠了。全身的肌肉和筋骨都在叫嚣着想要休息。
于是她就也这样做了。寻了最舒服的姿势,四肢随意地瘫着,脑袋歪在一边,丝毫都不在意形象地大呼“好累”。
刚喊了没几声,旁边的床铺稍稍塌陷了点。
阿音知道是冀行箴过来了,动也懒得动一下,哼哼着说道:“你就让我松快点罢。”说着,朝床边努了努嘴,“你就角落里待会儿好了。”
“我真要去了角落的话,谁来帮你?”
冀行箴说着,半靠在床头坐好,抱了阿音到他怀里靠着,而后开始一点一点为她按揉肌肉和筋骨。
他自幼习武,最是懂得控制力道。这样不轻不重的捏着,阿音忍不住轻声连连喟叹:“真舒服。这里这里,那里那里。咝——哎呀——”
冀行箴一直默默地给她松着筋骨。待到阿音舒服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方才停下。然后熄了灯,上床抱了她到怀中搂紧。
阿音下意识地就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