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若芙不方便在这个时候说出吴家与俞家结亲一事,便道:“往后你就知道了。”
“往后?莫不是我不能参与、不能知晓,所以不与我明说?”徐立衍悲从中来,喃喃说道:“这事儿分明与你有关,怎么就是与我不相干了?”
冀若芙听他这话里分明透着另外一种意思,心下一跳,猛地抬眼看他,“你——”
她心里隐约有了点盼头,有了点希望,忙把身边的宫人尽皆遣走,只留了段嬷嬷一人在几丈外远远地守着。
冀若芙的这番安排,徐立衍根本未曾留意。只因他现在心里满是苦涩和悲哀,根本无法去感受旁的事情。
他眼睛空茫地看着旁边的墙壁,低喃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总想着拖一拖,或许事情就能有转机。可刚才我听说你将要嫁人,心里终归是有些放不开。”
“放不开又如何?”冀若芙逼问:“放得开又如何?”
徐立衍被她的话唤回了几分理智,侧首看她:“我能如何?”他的嗓子发涩发苦,声音微微颤着,“你是天之骄女,我不过是个寻常百姓。一没功名,二没袭爵。左右不过是个无法倚靠之人。你让我能如何?”
虽然这话什么都没有直说,可是里面的含义不言自明。
冀若芙不由得掩口低泣,“你个傻子!为什么不早些与我说!”
看她哭得这样伤心,他也是哀痛难忍,眼睛都泛了红,“我怎么说?你让我怎么说?”
说罢,他忽地发觉了她的态度和她的话语里暗含的意思。
心下狂喜之余,他想到吴王妃要为世子求娶她一事,心中一片悲凉,只觉得自己终究是晚了。左右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遍遍自我检讨:“如今去说怕是也晚了。是我不对。你打我罢。”
“怎么就晚了?”冀若芙看他这样自责,不由破涕为笑,“我什么都还没说,倒是让你一个人把话全说完了。那我该如何?”
先前她掩口哭泣,他只当一切都成了定数。如今看她忽地笑了,他反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冀若芙脸红红地咬唇道:“你敢不敢把刚才那番话讲与我母后听。”
徐立衍登时有些犯怵。但是看到冀若芙脸红红的样子,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骤然就有了勇气。
“敢说!”徐立衍道:“自然敢说!”
冀若芙道:“那你随我来罢。”
徐立衍跟着走了两步,想想又不忘补充,“你是个姑娘家,声誉最是紧要。如今那里人太多,我说了怕是对你声誉有损。要不单独请了皇后娘娘去讲?”
冀若芙被他气笑了,跺脚道:“那你就等我嫁给旁人罢!”语毕,也不理会他在后头的不住呼喊,甩手跑到屋里去了。
冀若芙和徐立衍的事情,阿音还是晚上的时候听冀行箴说起的。
“什么?芙姐姐和徐哥哥?”阿音犹有些缓不过神来,“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先是她的哥哥和吴姐姐。如今徐哥哥又与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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