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胜章吓得屁滚尿流膝行着到了晟广帝跟前不住磕头求饶。
冀若芙紧了紧身上衣裳,这才发现自己还披着徐立衍的外衫。
徐立衍为了帮她,和郑胜章打了一架。原本一个文弱的书生,硬生生揍倒了比他大好几岁的郑胜章。
此刻天寒地冻,徐立衍只着了单薄衣衫。因之前看她衣裳被那姓郑的扯坏,所以将自己的厚棉外衫脱下给她披上。
如今在母后宫里,这儿有衣裳可以换。冀若芙就想要把外衫脱下来还给徐立衍。
哪知道她这一动却是让郑胜章留意到了。
他如今胸口疼肺腑疼,满口都是污血,脑子嗡嗡乱响,当即也无法仔细思考,越看徐立衍越不顺眼,便指了他道:“公主披着徐立衍的衣裳走了好半晌,要我说,外头如今还不知传的怎么难听,却不是因为我,而是他!一个姑娘家披了男人衣裳算什么?为何只罚我却不罚他!”
徐立衍何时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气急之下连话也说不出,抬手指着他气得浑身发颤。
俞皇后看不得这人龌龊的样子听不得这样龌龊的话,当即高喝道:“来人!把他拖下去!丢给连肃处置!”
连肃便是大理寺卿。莫说是郑家儿孙了,即便是冀家人,但凡德行有亏,到了他手里也根本落不到一个好去。
郑胜章全身瘫软,扒着晟广帝跟前的地面想要在他跟前再求饶。
晟广帝侧首望向俞皇后。
他本想告诉俞皇后,连肃最近与太子交往甚密,倘若把这畜生交给连肃处置,未免会让人诟病太子借此谋私。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眼中的犹豫就被俞皇后收入眼底。
“皇上,您是舍不得么。”俞皇后想到当日自己儿子差点折在冀符手里,皇上却护了冀符一事,心里锥心地疼,“您是顾念着贤妃,顾念着郑家的情分而舍不得么?”
“胡说甚么。”晟广帝不悦,“怎么扯到了她们那里。”
俞皇后心中悲戚忍不住又掩口咳了几声。
思及上一回之事,她的语气有着掩不住的哀伤,“怎么扯不到。毕竟在陛下的心里,我儿的性命远比不上她的。”
一语惊醒了晟广帝。
晟广帝这才晓得她是在计较上一回的事情,正张口欲言,谁知外头突然传来了拍门声和争吵声。
“皇上,皇上,您大人有大量,无论胜章是做了什么,还求您网开一面!我们郑家只有他一根独苗了啊皇上!”
听着郑贤妃在外拍门,晟广帝双眉紧拧。
——这里是皇后寝宫。后宫中,以皇后为尊。缘何贤妃能够肆无忌惮地带人硬行闯入?!
他不由得迈步朝门口行了几步,却听俞皇后道:“皇上,您若还念着二丫头小时候您疼她宠她的日子,就把这无法无天的孽障丢给连肃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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