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放在现代就直接报警了!哪有男的第一次带女朋友约会就是找个寺庙看a.片的!!!!寺庙里面!!!!!看a.片!!!!——皇上你脑子怎么长得啥特殊宇宙黑洞构造啊皇上!!!
在孟楼嘲讽的目光中,白术哆嗦着手恭恭敬敬地给那还在“喀嚓喀嚓”中的欢喜佛上了柱香,郑重其事地拜了拜,转过身过拢着袖子嫌弃瞅着自己的孟楼说:“机关在哪?停下吧,动那么久了累着佛祖多不好……”
天德帝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术,顿了顿,伸出手碰了碰他身边的烛台,没一会儿那“喀嚓”声便小了,那之前惊世骇俗动着的欢喜佛像也停了下来,恢复了最开始白术看见它时的造型模样。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白术松了一口气——
孟楼:“春.宫图还看么?”
白术:“…………………”
白术:“一起看?”
孟楼:“一起看。”
白术:“那还是算了吧。”
孟楼拢着袖子笑,想了想又伸出手戳了戳面前呆楞着的人的脸:“反正以后不是要一起用的么。”
白术沉默了下,然后伸脑袋往窗外看了看,只见天边挂着一轮皎洁的弯月,天空中繁星璀璨——今晚也不是月圆啊,怎么就有个奇奇怪怪的东西画风突变了呢?
她抬起手揉揉脸,叹气:“万岁爷,天色见晚,咱还是回去歇着吧。”
白术语落,只见孟楼脸上脸上笑容微微收敛,他弯下腰,借着月光,稍稍凑近她的瞧了瞧,片刻后问:“没事了?”
“什么?”白术下意识反问。
孟楼没回答,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像是习惯似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来到窗边:“没事了便自己回去吧,朕再待会儿……回去后不许再愁眉苦脸,都是要当皇后的人了,多大的荣幸,你这样成天苦着个脸,人家还以为朕在逼婚。”
白术看着他,这才迟钝地明白过来刚才孟楼是在问她什么,刚来得及稍稍感动一下,就听见了孟楼那后半句,于是心里那一点点感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想你可不就是在逼婚么。
白术抬起脚,轻盈地跳上窗棱,轻手轻脚翻出去落在旁殿的屋顶瓦片上——看来是都尉府上师傅们教得不错,这一下动作轻得和猫儿似的,没有一点声音……
这就走了?
孟楼来到窗边,低下头看了一眼,只见窗外黑漆漆的一切都掩藏在屋檐的阴影之下,什么也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他停顿片刻,而后露出了个自讨没趣的表情,摸摸鼻尖嘟囔了声“无聊”,也不知道在说谁。
窗外吹入一阵凉风,皇帝稍稍打了个寒颤,正欲转身离开这通风口,却在刚刚迈开步子的那一刻,忽然又听见身后有人压低声音做贼似的叫:“万岁爷?”
孟楼吓得脚下踉跄了下。
猛地拧过脑袋一看,发现居然是那个刚刚明明已经走掉的人又出现了——她像只猫儿似的趴在窗棱上露出半个脑袋,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看着面前的人,见他转过头来,她露出了个人明显迟疑的表情:“卑职有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孟楼挑挑眉,顺便回答,“不当问。”
“那卑职就要抗旨不遵一回了,反正都是要当皇后的人了。”
“……”
“就想问问,”白术咬了咬下唇,露出个纠结的表情,“当初在去冬季围猎的马车上说的,或者今儿个您在我那小院子说的——我该听哪个好?”
天德帝花了点时间去想自己在马车上跟白术说了什么,又花了另外一点时间去想他在方才白术的屋子里又说了什么——这不能怪他,他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跟那么多人说话,自然不能全部牢牢记下——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两件事,就听见趴在窗上的人自动提示——
““马车上,您说当皇后,是因为我背后鼓励无援,牵扯不到任何势利,好操控,随时可以想放弃就放弃;”白术说,“方才在我的小院子里,万岁爷说的是,从今往后,会对我好。”
“……”
“卑职应该信哪个?”
孟楼愣了愣,眼中一瞬间有讶异的光芒一扫而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情绪,然而他很快就把它很好地掩饰了起来,完全不知自己这样的反应已经落入了不远处的人的眼中,他只是笑着说:“不过是一时戏言,往后该怎么样,朕自己也尚未知晓,你也别想那么多——”
“好的。”
皇帝的话还未说完,便破天荒地被打断了。
他听见趴在窗台上的人短暂地笑了笑,似乎觉得有些尴尬地说——
“万岁爷说得是,方才是卑职孟浪了。”
“……”
孟楼看着白术目光闪烁,知她或许是误会了什么,动动唇想要叫住她解释一些什么,然而却没等来得及开口,那趴在窗台的人却忽然手一松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内。
皇帝微微一惊,竟下意识地快步走了两步重新回到窗子前——然而当他赶到时,原本趴着个人的窗子那早就空无一人。他低下头去看窗下,也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没有人。
空气之中甚至找不到一丝丝气息证明上一秒有人在这里呆过,当初春微凉的夜风吹入、顺着天德帝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吹入,他居然打了个寒颤,有些意识到,今晚还当真同某人说得那样有些凉。
……
白术三两下翻过墙,动作身手敏捷得可怕——从她重新落在瓦片上的那一刻开始,她脸上是始终面无表情的。
她发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因为觉得自己对孟楼没感情,所以错误地妄为提出了连她自己都惊讶的话题,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的那一刻,她却不得不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心中最后还是在小小地挣扎着——
潜意识里,她还不愿意放弃哪怕最后一点的希望,以为自己到底还是能过上她想要的日子。
而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被她自己亲手熄灭了。
她亲手将两个大约从未走近过自己的人推得更远了些。
……
接下来的日子白术表现得很平静,安静得像个标准的待嫁新娘似的认认真真学规矩,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没有哪怕一丝困惑。
期间天德帝派着薛公公又来过几轮,旁敲侧击地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需求,甚至有一次,薛公公带来一封皇帝亲笔御书的信件,上面洋洋洒洒扯了一堆东西,最后末尾了才含蓄地表示,如果白术心情不好或者觉得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在回信里直接跟他提,他会尽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