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梁军说不定还会来,所有人加强戒备!”说罢,慕容定直直站在那里,李涛等人也是浑身大汗,但慕容定没有离去,谁也不敢退却。
有主将坐镇,士兵们哪怕又苦又累,看到主将在那里,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果然未时,梁军又发动一次进攻,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被打退。
梁兵几次攻城,几次败退,魏兵们斗志逐渐高昂。慕容定黄昏时候,上城墙视察,绝大多数士兵们双目炯炯有神,慕容定看了一圈,心中有数了。他下了城楼,对着身后的裨将道,“明日对阵梁军,告知下去做好准备!”
裨将一惊,这段时间来,慕容定并没有急着和梁军决一胜负,而是守在城池之中,和梁军周旋。虽然打退几次梁军的攻城,但众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男儿应当出去去沙场上杀敌,留在城池里头到底算个什么回事?
“是!”裨将的应答格外的响亮。离去的脚步似乎都要比平常要快许多。
第二日天蒙蒙亮,慕容定令开火给士兵们做饭。让士兵们都吃的饱饱的,然后下令开启城门,沉重的城门在淡灰色的天色中被几个士兵用力推开,城门一开,魏军人马裹挟着清晨的略带凉意的风,冲驰而出。
两军摆开阵势决战,左右两翼首先出动,中军不动。
厮杀声整天,鼓手依照军令调整鼓声的节奏,传送军令。两军厮杀成一片,不断有人倒下,人叫马鸣,充斥着这一方天地。
慕容定坐镇中军,他负责指挥,而不是亲身上场厮杀,慕容定抬手,令旗帜手挥动旗帜传达军令。
旗帜的转变,魏军左翼扯开梁军的纠缠,和右翼扑上。
厮杀声践踏声还有奏鸣的鼓声持续了许久,梁军且战且退,慕容定追赶了一段路之后,看到两边山谷耸立,下令停止追赶,撤回城内。
大军得胜归来,魏军们欢呼雀跃,贺望之下了马,直接追到慕容定的面前,“镇南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好让两军全军覆没?!”
贺望之方才听到慕容定下令停止追击,心中痛的几乎在流血。
慕容定又热又渴,今天还是个大晴天,太阳烤的他浑身上下都在冒烟,似乎整个人都被架在锅里头,只要撒点儿盐巴,就能冒香气了。他心绪哪里能好的起来?慕容定顿时翻了个白眼,“贺府君难道没看见梁军逃窜的方向是哪里?是深山!我魏人长于骑兵,骑兵只要上了山,任凭有千万本事也施展不出来,真的追上去了,恐怕真的叫人当饼给包了。”
慕容定话一出,贺望之也察觉到梁军退却的方向不对,顿时脸色变得讪讪的,他向后退了几步,正想要说几句话来圆场,慕容定已经不耐烦的走开,他摘下头上的兜鏊丢给李涛。
回到大帐里头,慕容定自己把身上的盔甲给扒了,铠甲扒开,里头一片湿透了的水渍。汗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难受,他扯开身上的衣物,裸着上身。李涛看见慕容定胸前背后都是红肿的凸起的疙瘩,不由得上前一步,“小人给将军寻些药来吧?”
“药?”慕容定看过去,“我又没有受伤,用得着那个么?”
“将军背后……”李涛欲言又止,寿春湿热,慕容定里头穿着内袍,外头套着铠甲,闷热加上厚重的湿气,慕容定背后和胸上已经起了大片的疹子,而且疹子密密麻麻的看着人头皮发痒,似乎有扩张的势头。
慕容定往胸前看了一眼,不甚在意,“没事,又不是受伤,死不了人。”
“娘子在将军出发之前,准备了各类药膏,说是南边湿热,北人过去恐怕不适应。”
慕容定低头看了一眼胸前,他摸了一把胸前,嘶了一声。又痛又痒,抓了还更难受,“她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是。”
慕容定睁着眼睛,头歪了歪,心头一股暖意生出来,他一笑,“这样啊……你去把我那两个堂弟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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