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哥,你说我们以前会不会还在这街上擦身而过?”沈葭突然有了兴致,她以前虽不常出门,但偶尔会拿了做好的刺绣出去换钱,说不定他们还真的遇到过呢。
侯远山想了想:“应当是遇到过的。”
“嗯?”沈葭有些诧异,她方才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远山哥竟然也这么说。
侯远山道:“六年前的元宵节,我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在破庙里遇到一个小姑娘,她帮我请了大夫,还说让我还她的药钱。因为她的奶娘也病了,她只有那一丁点银子。”说完,他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温柔:“不过那时我没有银子给她,又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后来没法子我便教了她一招防身术。”
沈葭脸上的神色囧了囧,望着侯远山的瞳孔瞪得老大:“原来你就是那个蒙面黑衣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小,抱歉了,最近太忙(︶︿︶)
☆、第102章
“是啊,若非你方才使了那么一招我竟一直没有发现,原来当初那个带面具的女娃娃是你。”侯远山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沈葭道:“你当初教我时说过不可以随便使用,所以我真的很少用的,不过在外面流浪的那半年里它可是救了我好几次性命呢。”她越说越觉得兴奋起来,“原来咱们俩六年前便已经见过面了,说来还真的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好了呢。”
她说完又不由叹惋,“如果我们那个时候像现在这么熟悉,你把我和奶娘带走,会不会奶娘就不会那么早就走了。”
侯远山凝眉看着她:“你奶娘是怎么离开的?”
沈葭目露哀伤:“操劳过度,身子亏空了。奶娘这辈子都是在为我付出,而我根本没来得及向她尽孝……”
侯远山心疼地将她拉进怀里:“奶娘不会在意这些的,她那么疼你,如果在天上看到你过得好她就会开心。你过得幸福才是对奶娘最好的报答。”
沈葭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温顺的点了点头。
二人难得出来,去酒楼里用了午膳,接着又一起去游湖,到了晚上在繁华的东市玩乐了许久方才回了家。
一到青鸢阁,便见沈津锡抱着侯宁,楚王站在一旁抓耳挠腮的,做出各种古怪的样子哄侯宁开心,小丫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是认真地看着,乐呵呵地笑个不停,站在沈津锡腿上激动的都要蹦起来了。
沈葭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楚王这般,一时竟觉得有些心酸。
沈津锡看到他们回来赶忙站了起来:“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丫头刚才一直哭闹个没完,我和父王都快急死了。”
楚王嗔他一眼:“少说两句,葭儿和远山难得能在京城里转转,哪来那么多抱怨,我这还没说什么呢。”
沈津锡听了这话想到自家父王方才那滑稽的模样,噗嗤便笑了:“是了,父王还真是难得这么哄一个孩子呢。”
楚王顿时满头黑线,下巴上的胡子气的都要翘起来,整个人越发搞笑。
沈葭如今对楚王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虽说他以前为自己做了不少事,但让她受了不少苦也是真的,以前的种种她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们父女之间,也不可能这般轻易的就解了心结。
不过好在她和远山哥不会在这里呆太久,这几日对楚王和颜悦色她还是做得到的,毕竟多一个靠山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谢谢爹。”沈葭难得真诚地道,不管这个父亲对她如何,对安安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面对沈葭楚王的目光温和了许多:“这有什么好谢的,安安也是我的外孙女嘛。行了,你们俩估计也累坏了,赶快带着孩子歇着吧。”楚王说完,负手离开了。
沈津锡倒是没走,上前一步道:“我听说你们遇上刺客了?心倒是蛮大的,这时候还敢在街上乱转。”
沈葭此时有些口渴,让琉璃帮自己倒了杯茶,这才道:“刺客是谁派的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沈菀入了狱,楚王妃已经够惨的了,我懒得跟她计较,左右我和远山哥过完了年便走,今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沈津锡微微有些惊讶:“你们真打算过完年便走啊,我这些日子看你和父王处的挺好,只当你对以前的事不在意了呢。”
沈葭神色黯了黯,随即苦笑着摇头;“有些事不是轻易就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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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年关,大雪一连下了两日,整个楚王府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前段日子王府南面的后院里新移植了几株红梅,众人都夸好看,沈葭这日闲闷便趁着侯宁睡下拉着侯远山一起去看。
说是几株,到了才发现那红梅多的都堪称一个小梅林了。嫣红的梅花傲然绽放,树枝上偶有白雪堆积,与那红色的梅花交相辉映,别有一番景致。
清风吹起时送来缕缕清淡的梅香,沁人心脾。
“听说这红梅是我哥让人移植过来的,他素来不是个爱花之人,却不知怎么突然改了性子。”沈葭伸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掌心,很是不解地道。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不喜欢花的人突然之间栽种了这么多的梅花过来,她有些想不明白。
正想着,却听侯远山突然沉声道:“那边有人。”
沈葭微怔,随即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果真见一白色的身影闪过,在那红梅尽放的林子里那抹白色格外扎眼。
“是个女人。”沈葭很是确定地说着,拉了侯远山的手腕兴致勃□□来,“恐怕是哥哥金屋藏娇呢,咱们过去瞧瞧。”
她说着,脚下的步子轻了不少。以前便听哥哥说在边关认识了一位女子,却不知是不是那位。
走近了,便听得有说话声:
“姑娘,外面冷,咱们站一会儿便回屋吧,您身子弱吹不得风的,若是生了病世子会心疼的。”丫鬟对着跟前的白衣蒙面女子轻声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静静盯着那满树红梅发呆,目光有些迷离。
丫鬟有些无奈,便又道:“姑娘若不想回屋,就先在此地等着,奴婢回去取了狐裘来。”她说完,见女子仍是不答,无奈叹息一声急匆匆地跑走了。
“远山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沈葭问了一句见无人应答,回头一看却是不见了侯远山的影子。正当她纳闷儿之时,听得那边又有了说话声:“师姐……”
沈葭回头一看,原来侯远山已经站在了白衣女子跟前,目光格外急切。
想到方才远山哥唤她师姐,沈葭一瞬间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可不就是那次远山哥来镐京要找的师姐木瑶吗。当初远山哥找了几个月也没找到,却原来她去了边关,又同哥哥相遇了吗?
木瑶似乎没料到会在此地碰到侯远山,她神色变了变没有说话,只伸手抚了抚脸上的面纱转身要走。
侯远山慌忙拦住她:“师姐,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