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若说他跟她还有丝希望,那么这丝希望就寄托在这药物上。这药,将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可能。
只要她能忘了从前,他相信,他跟她还有将来。
可等待的日子终是难熬,每每听着密探传来的情报,他都妒火中烧。嫉妒如孽火,也在逐步焚烧他的理智。
他知她陪着赵元翊度过了那段颓废的时光,知她跟赵元翊齐心治理封地民务政事,渐渐将封地打造成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之地。有属官朝赵元翊进言,未免招到猜忌,最好还是表现的昏庸无度、残暴不仁的庸王之态为好,她却从旁打断,告诉赵元翊说,随本心而活。她说生命在宽度不在长度,活的有意义,活的精彩才重要。
她对赵元翊这般的百般维护,焉能不让他妒火中烧?
在知道赵元翊要迎娶她过门时,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派遣禁卫军招那赵元翊入京。
将赵元翊不由分说关进大牢中时,他称病休朝数日,暗里却带着心腹离京去往了毗邻京都的灵州。
他到底还是在行宫里等到了她来。
她穿着素色的斗篷遮了半边的脸,立在宫门口,巴掌大的脸儿雪白雪白。
“我的要求不过分。”他尽量缓了声不现威逼之态,唯恐激起了她决绝之心,“就三日,过后我就放了他。”
她立在那没动,虽未踏进来,可终究也没转身离开。
他见此,心里定了大半。
他看着她垂落下的双眸,试探性的去拉她的胳膊,“你不必担心,他在京中什么都不知。答应我,总好过眼睁睁看他死,看曹家军全军覆没罢?我想你也于心不忍的。”
手腕稍用力,他就轻易将她拉近了宫里。
沉重的宫门阖上的时候,他手臂拥着她,强捺心底激狂的带着她往内殿的红面大榻上去。
他知她会应的。这个要求他琢磨了很久,他有很大把握能卡在她接受的临点。
若要她就此留他身旁度日,她断是死也不肯。
可若如此刻他提的要求,只陪他三日,如此来换赵元翊的性命与宁王府众人的性命,他相信她会应允。
结果,如他所愿。
素色斗篷落地,锦裙、薄衫、夹杂着金玉扣带、绣龙常服接连逶迤于地,玉钗清脆的落地声响后,柔顺的乌发如瀑般披落下来,很快就铺陈在华丽柔软的被寝之中。
他重重抵弄的时候,她撇过脸落了泪。
陷入这般让人不愿复醒的极致美梦中,他不愿在此刻去深究她落泪的缘由,捧过她挂着泪的面颊,让她看着他。
“莫怪我……你总归,得给我丝甜头罢。”
便是稍稍予他一些,也能就此稍稍平息些他心底的妒火。否则,妒火烧的他失智后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连他自己都不敢说。
三日后,他开了宫门出来,餍足却又不知足。
此后每一年,他都会寻个由头关上赵元翊一段时日,而后他则暗下到这灵州,寻她要三日甜头。
一直相安无事,直待永兴六年的时候,被那赵元翊当场撞破了此事。
本该待在牢狱中的赵元翊却突然出现在了行宫,手持太子令牌直闯进内殿。看清内殿情形的那一瞬,他见那赵元翊的脊骨真的犹似弯了下去。她怔怔的看着,失了魂般,落下眸光之时,手指也发颤的去捡地上那些被撕扯凌碎的衣服。
赵元翊几步过来,脱了身上的衣服裹在了她身上。
抱起她离开之前,赵元翊重重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赵元璟,你不是人。”
回京之后,他让人将太子叫来,一巴掌扇他脸上。
太子挺着脊背跪在大殿,长成清朗少年的他,跪在他跟前毫无惧色。
“总不能让……皇叔,尚蒙在鼓里。”
他面色刹那冷鸷,沉冷的盯视着跪地太子。
“你如何得知的?”
太子抬起脸:“父皇甭管儿臣如何得知,儿臣只望父皇莫要色令智昏,留下千古污名……”
话未尽,又是一巴掌冲他而来。
“放肆!给朕跪着!”
他没有再理会太子,而是去了太医院询问药的进度。
药是半成品,只有五成把握。他还是拿了药离开。
依那赵元翊的性子,要么拼命,要么求死,断不会无声无息的忍下此事就此苟活。而他怕就她决绝下做出什么事来。所以现今,也到了非用药不可的时候。
他罢了早朝,在上书房里一直在等,五日后终于等到了赵元翊提着剑孤身进京。
这显然是来求死来了。
也是,赵元翊重情,焉能忍心拉着曹家军共赴死路。此番也不过想来求个自我了断。
他直接让人将赵元翊关押进了牢房,又等了半日,等来了她进京。他让人驱车将她带进了宫中。
进了上书房后,她就脱了外裳。
他死死盯着她里面的那身孝服,怒从心头起。
她站在那,满身疲惫,却又满脸冷漠,透着看轻生死的淡漠。她除了要求见赵元翊一面外,不肯回他的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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