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倒来问朕?身为礼部尚书,朝堂上人缘最好的内阁次辅,这么多人要告老还乡,你敢说一点不知情?”
“回禀皇上,臣毕竟只是礼部尚书,不是情报衙门的官员。臣也向来怀有老骥伏枥之志,这些人要辞官,怎会来和臣商量?”
康晨义正辞严。林卓一摆手,懒得和他打太极:“其他的朕一概不论,朕今日就和康爱卿要一个缘由。这几位都是朝廷重臣,偏偏在朕登基不久,他们却要一起辞官,你说,这是他们恃才自傲,故意要挟朕么?”
这罪名可就大了,哪怕康晨是只老狐狸,也不能不为皇帝陛下扣下来的这口大锅暗暗心惊。
“皇上息怒,几位大人虽然没和臣商量过,但他们的心思,臣倒能略猜出几分。他们对大夏忠心可鉴,绝不会居心叵测,辜负君恩。”
“是么?”林卓冷哼一声,君王威严无形中散发出来,就连康晨这样的老臣,也忍不住额头冒汗。
他用袖子擦了一下,抬眼看看林卓脸色,似乎有些迟疑。
林卓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他。终于,到底还是康晨受不住了,苦笑一声,叹息道:“皇上,臣也只是猜测。这……臣冒死说一句大不讳的话,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几位大人,大概也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怕给皇上添乱,所以……”
不等说完,就听“啪”的一声轻响,抬头一看,林卓将一本奏折扔在龙案上,冷笑道:“这话说得糊涂,难道康爱卿也糊涂了吗?用这个来蒙混朕?合着朕是被糊弄大的?”
“臣不敢。”
康晨心中一颤,暗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都说出来了,其他也不用再顾虑,为那些老大人搏一把,又何尝不是为我自己搏一个公侯万代。
一念及此,再不犹豫,大声道:“臣不敢欺瞒皇上,这书房中只有咱们君臣二人,臣斗胆说一句实话,这几位大人,先前和魏王……都走得近。”
“那又如何?魏王之前掌管吏部,臣子们和他走动结交也属正常,朕是这么不能容人的吗?”
“是。皇上胸襟如海。但架不住几位大人心中惶恐啊。”
康晨小心看了林卓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朝堂之上,难免会有纷争,哪怕君臣也不例外。因为几位大人从前帮过魏王,万一……有一日他们和皇上争执起来,必定会有人多心,想着他们是不是对皇上不满?这话再传扬开来……“
说到这里,康晨长叹一声,喃喃道:“与其到那时再惹君王猜忌,倒不如现在挂冠而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这种识时务者,也配叫俊杰?分明就是知难而退。更何况,他们如此思想,将朕置于何地?难道朕是生性猜忌多疑的暴君么?”
康晨点头如捣蒜:“皇上说得是。但自古改朝换代,纷纷扰扰,这种事在所难免。尤其这一次先皇传位,情况也有些特殊,当时京城形势,的确波云诡谲,那个……几位大人这会儿惶惶不安,倒也可以理解。“
“朕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让你理解他们。”林卓目光落在奏折上,若有所思道:“对于此事,你可有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