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黑衣女子说完便往出口走去,临上石梯前,又对着暖娘撇下一句话,半笑半警告道:“你要是死了,那便由你女儿来伺候这群肮脏又恶心的乞儿!”
暖暖哭出声来,冲她消失的背影尖叫怒骂,“你个丑八怪,你个老妖婆!你快把我娘放了啊!”
黑衣女子走后,那两个黑衣人给乞儿们派完喷香的糯米鸡,又各自丢了一个冻得发硬的脏馒头给暖暖和暖娘,随后转身离开。
这时,乞儿中忽然冲出一人,趴在栏杆前伸出手来抓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下裳一下,“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黑衣人抬腿便踢了他一脚,那乞儿一下子摔倒在地,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黑衣人上了石阶后,石门缓缓合上,牢房里恢复了寂静。
乞儿们有些看着暖娘,有些盯着地上的吃食,犹豫了一下,有人先捡起了糯米鸡来吃,糯米鸡一打开,整个牢房飘着荷叶肉香气,他狼吞虎咽起来,见他吃了没事,大家伙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吃了起来。不过片刻,大家便都吃完了,有些还在舔荷叶,但大多数乞儿的目光,都看向了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隔的暖娘。
暖娘立在原地,双手抱臂冷眼看着他们,毫不畏惧。有乞儿的喉结在静谧中咕噜滚动了一下,他们都已吃饱,这会儿当然不是肚子饿。
这些乞儿们穷困潦倒,绝大多数都多年没碰过女人,就算曾经碰过,也不过是些皮糙肉厚的婆娘妓子们,还有几个是从来没碰过女人的老光棍们,见了暖娘这仙姿玉貌的模样,如今更是饱暖思淫-欲,一个个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就看谁敢先动手了。
终于,有乞儿忍不住想上前,暖娘手中别了一支明晃晃的银针,喝道:“谁敢上前一步,休怪我出手!”
乞儿们见了这闪着寒光的银针,心中暗暗畏惧,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人敢上前。隔了一会儿后,才有一模样猥琐的老汉走了出来,鄙夷道:“你们不上,我上!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没碰过这仙女似的娘们!你们没听那读书人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然他们不敢,那他就先来了,也好过等一下啃他们的口水!
他话未落音便欲上前,可才刚踏出一步,暖娘手中的银针便迅速飞射了出来。这猥琐老汉只觉得脖子一凉,紧接着一麻,整个脖子突然就没了知觉,他心中“咯噔”一下,人便直挺挺地倒了地。
众人心惊,都纷纷后退,也无人敢去查探这老汉还有没有气了。
暖娘面容淡定,在墙根盘腿坐下,将腰间宽厚的腰带解了开来,腰带一铺,只见上面一排闪闪的银针,少说也有数十根,众人胆怯,没一个敢上前来了。
暖娘佯装镇静,手心却是出了汗,淬了麻药的只有那么一根,余下的这些都是没有麻药的,可是她不能畏惧,一旦畏惧,那下场便不由她控制了。这么多人,她就算打得过他们,可也少不了被他们吃一些豆腐。
她拖不了太长时间,与他们对峙久了她也会困,她要睡觉,可他们却有十几个人,好在,她还有希望,只要撑到阿满哥哥找到她就可以了,她撑得住,她相信他。
暖娘寻思片刻,冷声对暖暖道:“暖暖,你先睡会儿觉,养点精神。别怕,娘在这里,等下娘就救你出去,你爹很快会派人来救我们的!这里的人要是敢动我们,你爹绝对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暖娘说到最后,话音高扬,已是掷地有声,仿佛外面有千军万马即将来袭。
“兄弟们,”这时,乞儿中有一人开了口,“我看这位夫人是受人迫害,那女子将我们一群人绑来,此事之后定然也不会留我们活口!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岂能让人算计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之事!”他站了出来,“我刘四州在此起誓,宁可一死,也绝对不会做出半分辱人清白之事!”
他话落音,便有人开口道:“这位好汉说得对!我陈达也不会!”他也站了出来,暖娘看去,见是刚刚那位揪住黑衣人想走反而被踢了一脚的男人。
沉默片刻后,却是有一獐头鼠目的瘦个男人站了出来,“你们要做好汉是你们的事!反正迟早是死,还不如死前痛快一番!”他说着,壮着胆子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刚刚倒地的老汉,一查便笑了出来,将老汉翻了过来,冷哧一声,“怕什么,不就晕了过去!呵!”他目带淫光看了暖娘一眼,“我就不信你这娘儿们在几步路的时间就我们这么多人给射晕!”他边说边脱下身上的破棉袄,罩住裸-露的脸脖等地方,对身后众人道:“我看她的银针还能穿透我这穿了几年都没洗的袄子不!怎么?你们要做好汉便和他们站一边去,到时看归看,自己眼红掉口水捋去,可别掺和进来!”
他这话说完,余下的人都不说话了,只有刘四州和陈达二人还坚定着立场,两拨人明显一众一寡。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其实杀手在这两章埋了一丢丢伏笔的~
第100章19.1
牢房上空,是一片烟雾笼罩着的白梅林,梅林尽头,有一座辉煌而不失典雅的宫殿,名养心殿。
殿中,许是因地龙烧得太热,依旧年轻貌美的皇太后文幼悯双颊略有潮红,她听了眼前一名黑衣女子的禀报,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她越想,便越是激动得全身颤抖。
黑衣女子道:“主人,晏晨多少会些武功,只怕牢里那些乞儿都不是她的对手,还得好一番折腾。”
文幼悯“豁”的一声站了起来,紧张道:“你不懂。她不过一介女子,这些年来疏于练武,挨不了多久。”她情绪微微缓了下来,“谷雨,你懂那种感觉吗?慢慢的,慢慢地身心疲惫,坚持不住,这里被人东摸一下,那里被人西掐一下,慢慢地被玷污,逐渐地绝望。她现在下手下得狠,到时那些挨了她打的,糟蹋她时不是会下手更狠?”文幼悯说到这,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头上簪钗乱颤,几近癫狂。
谷雨没有说话,身为暗卫,只要听主人的话即可。
“不!”文幼悯突然止住了笑,“你快去看看她!别让他们折腾死了。”文幼悯心跳快了起来,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带个药箱去,她要是受不住了便让她缓缓。她不能死……她不能死……”文幼悯一脸忧愁,喃喃自语,“她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她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她想晏晨好好地陪她。
晏晨死了,有她女儿,可是折磨她的女儿,给她带来的安慰太少了呀。若是可以,她是不太想折磨她的女儿的。
谷雨领命离开,文幼悯痴痴笑笑,只觉得生命像是圆满了,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夜色渐深,文幼悯已熏香沐浴完毕,往日这个时辰,她该准备就寝了,可今日躺上床后,她却是兴奋得转辗反侧,难以入眠。很残忍吧,她本不应该看,可是此时此刻却很想亲眼看看,看看被他视如珍宝、时时刻刻放在心尖儿上的那个女人被一群最肮脏、最下贱的乞儿蹂-躏的下场!
文幼悯起了身,吩咐贴身宫人为她梳妆打扮,她穿的是元礼承登基那日她所穿的皇太后的凤袍,金碧辉煌,奢华耀眼,在烛火的映照下,她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凤冠上的凤凰几乎展翅欲飞,富贵逼人,令宫人们不敢直视。
装扮完毕,所有宫人退下,她持着一盏鎏金龙凤烛台,拖曳着长长的凤袍,缓缓下了地牢,傲慢优雅。
地牢里,传来粗鄙不堪的喘息声,还有肉体碰撞的声音,文幼悯呼吸一滞,又迅速地跳动了起来,她突然有想喜极而泣的冲动,仿佛比自己受了元极帝怜爱的恩宠还要激动的感觉。
她踏下最后一层石梯,地牢不甚明亮,因她的到来而生光。她看向了那间牢房,一群衣衫不整的乞儿正欺凌着一个四肢纤细的女子,女子身上的黑衣早已成了碎片散落一地,雪白的四肢也早已被糟蹋得青紫肮脏,女子毫无反抗能力,只偶尔吟哦几声。
文幼悯默默地看着,她忽然又觉得心中哀伤了起来,心生一种疼痛。
突然有乞儿注意到了她,见了她这身奢华耀眼的装扮登时吓了一大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要磕头,连忙跪下唤了一声“娘娘”!
乞儿们见了文幼悯,一个两个都受了不少惊吓,陆续停了下来,“扑通”跪倒一片,开始喊冤,“娘娘!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我们的!”
“嘘……”文幼悯用平素宽慰大满朝子民的声音轻轻柔柔道,“给本宫安静下来。”
她一身的华贵便足以镇压他们了,所有乞儿都紧紧闭了口,不敢出声。
文幼悯朝着另一间牢房里的暖暖走了过去,暖暖蹲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们,双手捂住耳朵,哭得肩膀抽搐着。
“暖暖。”文幼悯柔柔唤了一声。
暖暖停了哭,缓缓转过脸来,她哭得脸都红肿了,声音也沙哑,“你是谁?你是绑我们来的人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文幼悯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恨你们吧。”
“为什么!”暖暖激动哭喊,脸涨得通红,“我们又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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