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看到房顶上开始渗水般渗涌出一排文字:活下去探索这个世界。
“啊”以手掌按压着脑袋坐起来,竭力整理着脑海中有些混乱的记忆。
通过记忆宫殿的思维方式,将自身与中年男子的记忆信息分门别类,朱鹏知道这是所有降临谍影都会面临的适应期,被寄生者精神越坚韧,灵魂越强大,适应期的不适越是严重,最可怕的情况下甚至可能会导致精神分裂或者一体双魂,那个时候再谈怎样完成任务,就非常的扯了。
首先活下去然后探索这个世界,获得的信息越多,才越容易定位此世界的座标,那么,先从了解自己开始我叫作康斯坦丁奇诺,我的职业是卫生间,朱鹏以毛巾擦拭了一下脏得几乎已经照不出影像的镜子,从里面看到了一个灰棕色发色的男子。
打开一侧的壁柜,相比牙具与毛巾什么的,里面杂七杂八放着的更多是银刀,神徽架,巫毒娃娃,手枪,以及圣水瓶。
我的职业是猎魔人,不过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工具,看来被我寄生的这个家伙,打心里不怎么敬业啊。拿出银刀,以毛巾试了试,总还算是锋利。朱鹏开始拿它刮胡须,片刻之后,当整个人基本整洁时,朱鹏发现康斯坦丁奇诺其实并不是很老,只是太过邋遢,太过不修边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老了十几二十岁而已。
也就在这个时候,朱鹏突然在镜子的映射中,看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周身烧得黑灰的血目小女孩或者说:莉莉不肯散去的怨灵。
朱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物,然而当他再次把目光移到镜子上时,他发现莉莉几乎已然贴到他的面颊上了。
“好吧,我算是明白那个家伙为什么把镜子搞得这么脏了。”接了点泡沫,朱鹏伸手一抹,将刚刚擦干净部分的镜子重新抹脏,莉莉的怨灵至少是暂时看不见了。
因为怨恨那样信仰爱恋的哥哥,没能救自己吗小孩子单纯的执念,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可怕啊,未受污染的灵魂一旦堕落摇摇头,将猎魔人武器装在袋子里提到房间,朱鹏暂时先把它们分门别类的归拢了起来,然后优先开始检察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没有精神力,也不打算消耗珍贵的源质能量,因此只能用比较原始朴素的方法丈量身体,也幸好,朱鹏是此道高手。
洗了个澡,穿着短裤赤着毛绒绒的上半身,朱鹏以手掌揉按自己身上的各处窍穴,随着检查的进行,朱鹏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处处都是暗伤,这可以推到工作上去,毕竟猎魔人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但饮食不规律导致胃功能紊乱,长年酗酒导致肝脏虚弱,睡眠质量差导致肾功能下降,当按到对应着肺部的窍穴时,那突然的剧烈痛楚几乎让朱鹏觉得自己被猛地打了一拳,这种感受是肺癌,而且还t是晚期,克制不住地,朱鹏剧烈得咳嗽了起来,并且咳嗽了好一会,才勉强缓过劲来。
身体尚算强壮,也仅仅只是在吃年轻力壮的老本而已,这般五内皆虚的身体这肺癌的严重程度,如果我没降临的话,这个家伙他也仅仅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吧难怪,难怪他的命运已经衰竭到了这个地步,他到底每天抽多少根烟摇了摇头,然而无论接手了一个怎样的烂摊子,朱鹏现在也都没得选了。
本来还想保养一下武器用具的,但朱鹏现在挺担心自己一觉躺下去,然后就再也醒不过的,因此他起身烧了水,先在卫生间洗了个热水燥,然后又以滚烫的热水烫了烫脚,身体清爽些后,朱鹏走进厨房用能够找到的调料,给自己煮了一些有助于睡眠的汤水。
人的一生,有近三分之一的时光是在睡眠中度过,而睡眠质量的好与坏,甚至决定着另外三分之二人生质量。
将房间里做了一些基本的防御布置,朱鹏在舒展开身体与气血之后,躺在了重新铺好的床铺上,现在已然快凌晨一点了,往日里的康斯坦丁奇诺在噩梦中惊醒后,他会一直饮酒抽烟直至天亮。
而朱鹏不同,除非工作需要,不然任何人都别想打扰他睡觉。
属于那种一旦酣然入睡,外面万炮齐发,我自巍然不动的主,当然,是在确定炮弹不会落在自己头上的前提下。
左侧卧压迫心脏,右侧卧伤害胃脏,平躺不利于呼吸系统,但根据自己身体的实际情况,采用有选择有权衡的睡法,康斯坦丁奇诺这具身体就心脏还勉强凑和,因此朱鹏就选择左侧卧,不再去给本就不堪负荷的肺与胃部增添不必要的负担了。
酣然而眠,这是这几十年来,康斯坦丁唯一一次不打呼噜并且睡得安生踏实。对于康斯坦丁来说顶多再支撑三个月的身体,交到朱鹏手上经营,再活个三年五载不成问题,甚至不做其它事,单纯养练的话,有较低几率逆转病势,让朱鹏抽蚕剥丝般化解势如山倒般的病势,硬生生把康斯坦丁的身体拖到年迈寿终。
然而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谍影降临这方世界,可不是为了来悠闲度假的。
命由天定,运由已生
莉莉的怨灵已经跟随康斯坦丁许多年了,她似乎并不主动攻击或伤害康斯坦丁,就目前而言,朱鹏其实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凌晨四点多,许多人熟睡深沉之际,简陋公寓那更加简陋的防盗锁被人以极为专业的手法打开了,只是门后拴着的一根头发丝也因此崩断,极为轻微的声音,却让室内床铺上的男人陡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一男一女在开卧室的房门时,他们一侧的粗布窗帘突然间落了下来,将两位不请而来的客人都包在里面,而朱鹏则在这一刻后腰别着枪,右手提着根棒球棍走出房间,然后便以双手紧握着棍棒挥砸殴打。
“别打,别打了啊。”
“给我一个不直接毙掉你们这些私闯民宅家伙的理由。”拿棒球棍砸掉了对方手中的武器,朱鹏抽出了别着的转轮手枪,直指着对方开口言道。
“我们是警察。”
“有搜查令吗如果没有,抱歉,这理由明显不够充分。”说着,朱鹏扣下了转轮手枪的保险。
“哦,康斯坦丁是我,基曼”一边说着,窗帘布下面的女警官总算挣扎着摆脱了那布满油污与灰尘的窗帘。显露在朱鹏面前的,是一位黑色短发,窈窕美丽的干练女孩。
当然,此时此刻她显得有点狼狈不堪。
从记忆里搜索出关于基曼的记忆,因为的确是熟人,因此朱鹏的表现不再那么警惕且充满攻击性,但他终究还是没放下手中的枪。
gu903();这个时候另一名男警官也从帘布中挣扎着脱身了,别看只是一面帘布,如果朱鹏刚刚开门啪啪数枪打出的话,这两名便服警官都得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