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把她耍的团团转,看她懵懵懂懂,是不是特别开心?!
有些镜头在脑子里快速快速的掠过,刺的脑子都疼了。
到底是他太过分,还是她太笨。
那么多次,她不是没有怀疑。
可却最后都在一丝一缕的未曾验证中自我否定了。
……
醒过来的时候陈漠北是躺在床上的。
身上只穿了条内裤,健硕的肌肉纹理在清晨的光线里闪着健康的色泽,被子乱糟糟的堆在床上。
陈漠北起身,他坐起来,左臂抬了下横在眼前。
手臂上的疤痕蜿蜒的趴在上面,像是一条板块彭中崩裂后出现在地面的裂痕,粗糙,狰狞。
蜿蜒在整个小臂上。
江萧几次想帮他处理了,可到最后,陈漠北也不过是把手背的伤痕除掉而已。
这道疤痕,跟了他几年。
不除不去,就像是心头缀着的那点事。
无法消弭在生命里。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想来昨晚喝的不少。
陈漠北眉心蹙了下,对于昨晚的记忆,脑子里似乎有些片段,又似乎没有。
完全想不起来。
男人偏偏头,直接走近浴室冲洗。
水流冲下来,脖颈处微微刺痒的疼痛感,掌心贴过去摸了下,陈漠北洗漱完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微微偏头看去,男人眉心狠狠拧了下。
在脖颈处,耳后往下四指的地方。
深深的齿痕。
两圈牙印?!
陈漠北手指摸过去。
不像是咬了一次。
就像是咬了很多次,重叠在一起的牙印——嗯,几次都只咬在一个地方。
泄恨一样。
他额角抽搐了下。
打电话让人送套衣服过来,陈漠北盯着掉在地上已经碎掉的眼镜,“顺便配副眼镜过来,原来的那种,嗯,平光。”
他伸手将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捡起来,扫了圈,却没看到衬衣。
陈漠北静默站了会儿,还是很头疼。
酒这东西,果然还是少碰为好。
……
昨晚大家都玩的很h,早上到公司的时候一个个都还带着点年会的余韵,兴致勃勃的讨论昨晚的余兴节目。
程诺推门进来时,大家都热情的打招呼,“程总,早!”
“不早了。十分钟后通知大家集合开会,我们做假期前的最后一次冲刺销售计划。”程诺丢下句话,绷着一张脸直接进了办公室。
啪的一声。
办公室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
一家人面面相觑。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晚还好好的。
而且说实在的,这种年会,对某些人而言确实是盛典,开心欢乐。
可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尤其是代理商在的情况下,那是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促销的,实际上就昨晚的情况来看,成交量喜人,很多人直接当场刷了预付款。
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会迎来程诺的一张黑脸?!
大家彼此看一眼,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
程诺单手按在办公椅上,指尖用力的扣进去。
陈漠北到了办公室,他思忖片刻直接给程诺去了电话。
手机没人接。
打到办公室,那边工作人员恭敬的回,“三少,程总在开会。”
“让她会议结束过来找我。”
“好的。”
收了线,手机响起来,陈漠北接起电话来,那边说了句话,他突然眉目轻扬,“你总算给我带来个好消息。”
这个会议开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程诺出来的时候助手过来汇报,“三少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
程诺嗯了声,扭头回了办公室。
她沉静坐了会儿,这才抬步过去。
……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几下。
陈漠北抬眸,应了声,“请进。”
他说着放下手里的签字笔从办公桌后站起来。
门一开,一个黑影猛的冲进来,陈漠北眸子眯了下,还不及躲开,一个柔软的身体就一把抱住他又跳又笑,“太好了!我简直爱死江萧了!”
“……”
男人额角抽了下,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冷声冷气的,“放手!”
一听这声音就有点消化不良。
苏嘉凝手臂一锁,收了过来,笑着,“哈哈,我是太激动了,一时失控,主要没办法跟别人分享跟别人说,我就跑来找你了,现在行了吗?我去美国,能不能行?”
陈漠北抓下她的胳膊,松开。
他眉角挑了下,看向她,“你确信你现在要去?”
“确信啊。”苏嘉凝痛快回了句,“为什么不确信?”
陈漠北眸光寡淡的落在她脸上,“然后呢,你要怎么说?”
“……”苏嘉凝突然就沉默下来。
她眼睛眨着看向陈漠北。
就听他说,“我没意见,随便你。”
他一句,随便你。
没了阻拦,苏嘉凝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脚步矗在原地,眉心紧紧的拧起来,苏嘉凝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漠北,“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笑话呢?我好歹也算是帮了你,就不能再帮我一把?!”
“不能!”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气的苏嘉凝直跺脚。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陈漠北抬眼看去,就见到程诺站在门口。
她一袭干练的职业装,黑色长裤,白色的蕾丝边竖领衬衣,外面是黑色的修身西装,她单手敲在办公室的门上,眸光冷冷淡淡,“找我有事?”
陈漠北眸子锁在她脸上,“进来。”
程诺听令,脚步果然往前走了两步。
然后站在那里,不再动。
苏嘉凝一扭头,看到程诺,也是愣了几分。
她眸光落在程诺脸上,又回头看向陈漠北,“她,三哥……”
未婚妻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漠北看她一眼,“你先回去,回头再说。”
苏嘉凝突然有点泄气。
唇畔抿了下,“你们有事要谈,我在外面等你。”
有些话,不问清楚,似乎总也放不下心来。
就这样离开,然后继续提心吊胆的。
还不如直接问明白了。
……
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程诺站在办公室门口,一抬眼就看清楚了里面的一切。
苏嘉凝手臂缠上他脖子时,程诺已经分不清楚心脏应该怎么跳动。
这会儿苏嘉凝一出去,她突然觉得鼻涩的厉害,与此同时,心头的火烧的愈是旺盛。
她站在原地看向面前的男人,视线往下掠过去,轻易就能看到未被衬衣遮盖住的那一圈齿痕。
牙齿磨的咔咔的响。
心头的火烧的盛盛的。
果然是,穿上马甲就当自己是个人了!
贱人就是贱人!
“三哥,找我有事?”嘴角倏忽勾起一点笑意,程诺偏头看像这个带着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贱人模样!
都说有仇不报非君子。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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