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再抵抗了,西蜀大局已定,刘备必亡,可你看看,防守依然没有懈怠的迹象若非刘备死忠,就是想用毫无意义的战事来彰显自己才干”
旗帜在风里猎猎作响,这位晋王张开手,笑了一声:“要是后者,这种人,孤一个也不要。”
秋日的金色拂过斑驳痕迹的城墙,厮杀声沸腾,西凉、黑山步卒已有上百人站稳城头,朝内城墙冲突过去,刀枪在人堆里疯狂劈砍,鲜血将城墙地面淋成了红色,不时从下方飞来的火矢钉在城楼的木檐燃烧,围成水泄不通的蜀兵还在坚守,奋力想要将涌来的敌人退下城墙,然而对方的战斗意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坚韧,攀爬上来的蚁群疯狂发起进攻,不断在密集的蜀兵当中冲突,试图瓦解对方的围堵。
重重刀光挥斩的城头,从天空看下去,城墙的另一段,拥挤的人堆不断有身体惨叫着被掀飞起来,拦在中间的蜀兵感受到疯狂的力道朝这边涌过来,前面同伴的身体陡然飞了起来,这名士兵持着长矛战战兢兢地望着出现在面前的巨汉,狰狞的铁甲上全是粘稠的鲜血,他“啊”的大叫,持矛刺了过去。
“滚”
声音咆哮,巨汉一戟扫飞前面的身体,犹如战车般朝城楼推进,身后、左右的西凉兵紧跟而上,站在城楼废墟附近的李严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他虽然有武艺,但身为主将自然不可能亲自冲过去,发出命令:“让预备的一队士兵过去拦截”试图阻止对方朝这边蔓延过来。
视野之中,预备的士兵还在那边奔跑,远方那重重围困的身影中,最后面一名士兵像破布娃娃般被掀飞开来,就见一道黑影夹杂在奔走的士卒之间,在阳光中拖出一抹寒光
下一刻,惨叫伴随血光溅开。
李严抱着肩膀陡然倒地,手中兵器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视线晃动翻滚里,就听身边脚步声、惨叫声、兵器碰撞的声响乒乒乓乓响了一阵,他抓起脚步的环首刀站了起来,身边十多名亲卫已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小戟,有的被直接枭首,而对面,巨大的身形伸出手臂将一名蜀兵掐在半空,凶野的脸上露出狞笑:“李严”
然后,手指缩紧,那士兵脖子传出咔嚓一声,挣扎的身躯无力的垂了下来,嘭的一声被典韦随手扔到地上,举步朝对方过去
片刻之后,城头爆发出欢呼。
关外的山陵之间,怀揣情报的斥候跳下马背,飞奔过山道,来到山顶将手中的消息交给守卫在外围的许褚,之后,被他送到了公孙止面前。
“晋王,韩龙、祝公道已拿住刘备家眷,还有关羽、张飞的妻子、儿女,目前已过安汉。”
远方城关传来欢呼声时,公孙止拿过素帛展开看了一阵,交给旁边的刘晔收起来,“刘玄德常以仁德示人,但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仁德,可不是靠几句话,做几件小事体现出来的,纵观刘备这辈子,他的仁德可有恩惠过一州百姓可让敌人无颜与他作战”
回转,越过了大椅,“刘璋懦弱,但为了蜀地百姓不受刀兵之苦,被迫降于他,这次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连刘璋都不如,李恪”脚步走下山顶,李恪、许褚跟上来时,边走边发下命令:“传令华雄,带五千弓狼骑捉拿一批流民,随军队逼向成都,孤要看看,刘备仁德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就去”李恪拱了拱手,正要先行飞奔下山,公孙止又叫住他:“别死人,架势做凶一点。”一旁的刘晔心里松了一口气,朝前面的背影拱手道:“晋王仁慈。”
“屁的仁慈,若真驱赶百姓攻城,孤将来如何治理蜀地”公孙止笑了笑,挥手继续前行:“孤有如此兵力,若还以百姓为盾挡在前面,岂不是让人笑话,只是一条拙计罢了,不管他刘备、诸葛亮看没看穿,他都要把这苦果吃下去,毕竟有刘璋爱民而降的珠玉在前,他若是无动于衷,就算孤退兵不打这西蜀,蜀地之人怕是不会再服他了。”
如今的公孙止人至中年,半生征伐的阅历已不输给任何人了。下山之后,李恪带着几名骑兵先行离开,前方营帐延绵,回到军营之中,离帅帐不远有几道身影被捆缚按在地上,马尔库修斯领着几名副将、汉督骑迎上来:“晋王,西南蛮人的酋首,都在这里。”
公孙止停下脚步,偏过视线看了一眼,跪伏那边的孟获、祝融、木鹿大王、兀突骨等人也正好抬起头看过来,当中的女人让自己笑的好看一些,轻轻的在地上扭动,努力让敞开的胸脯在扭动中显得更加动人,口中若有若无的痛哼、呻吟传过去,想要勾起对方怜香惜玉的心思。
“都拖下去”
收回视线,公孙止接过旁人递来的缰绳,骑到马背上,望去城关方向,挥手:“一群蛮夷,还没有与孤说话的资格,全部钉死在木桩上”
他驾的暴喝一声,骑马离开军营,领命的马尔库修斯带着数名部下朝那边几名蛮人过去。
不久之后,军营木栅上多了几具尸体,而南面的绵竹关上的厮杀也渐渐停息下来,守将李严的头颅也被典韦呈到入城门的公孙止马前,看到焚毁干净的粮仓,他让人将李严的尸身丢到野外喂狼。而原野之上的骑兵飞驰,沿途所遇到的流民全部圈了起来,斑白头发的华雄,模样狰狞可怖的将他们朝南面驱赶过去,进逼成都。
南方。
战争的急迫已经临近,郊外的村落、庄中的富户加入迁移的洪流之中,而城中的刘备等人将在不久,感受到来自白狼露出獠牙的寒意,以及无数的军队、流民
今晚就没有了,三千六百字
第七百五十二章夜色之秋
襄阳,秋雨延绵。
滴答滴答的水声顺着屋檐传进半掩的门扇里,燃着火苗的铜炉驱走了湿气,面如重枣,下颔长髯的身形披着青袍坐在案后,籍着豆大的灯火,安静的看着手中竹简,偶尔有人从外面走过时,他才放下来闭目养神,轻缓的动作间,三处箭伤还传来疼痛。
外面的脚步声停下,门扇吱嘎一声推开。
案后的青袍身影睁开眼睛,厅中的铜炉里火焰在视线中摇曳,进来的是一名身形威猛的老人,将房门关上后,朝他拱了拱手,随意的走到侧面的席位坐了下来,“云长这几日休息的如何”
关羽紧抿双唇,抬手朝对方拱了拱手,只是微微偏开了头,往空无一人的另间席位望去,“温侯不杀关某,到底是何意若想要以此要挟我兄长投降,还是趁早熄了这份念想,若不然,就放关某离开,来日再沙场决过”
席位,吕布端起酒水,看着他笑了笑。
“我与云长汜水关便是打了一场,徐州时,又打了一场,如今南下荆州,原本没想过留下你,可再见时,也与某家一样,头发也都白了,两个老人何苦还要打下去,要对方的命你我乱世走到今天,也都殊为不易何况,这天下大局已定,离太平世道也不远了,再取你的命,没有什么意义了。”轻饮了一口放下,“过完这个冬天,明年就只剩下江东一隅了,云长何不放下一切,享受这太平世道,将一身所学传下去。”
雨声滴答的从外面传进来。
gu903();静谧之中,有沉重的呼吸声吐出来,关羽听完吕布的话语,沉默了片刻,他话语低沉,就像有什么东西咽在喉间:“我兄长和翼德,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