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跑了过去。
城门下的阴影中,人影走入阳光里,露出了真容曹昂,曹家嫡长子回来了。
曹丕脸色发白的呆在了原地。
“父亲儿子,回来了。”曹昂站在斑驳血迹的宫道之间,望着城楼上苍老的身影。夏侯惇朝前跑出数步,朝城楼大喊:“大兄你看看,子脩回来了”
声音传过去,城楼上的身形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公孙止连忙将他搀扶住时。夏侯渊、夏侯惇、曹昂飞快的朝城楼跑来,许褚“哇”的一声将逃亡的人劈死,随手将刀一丢,踏着沉重的步子飞奔上楼,远方,承光殿前的刘协也在一边跑来,一边大叫:“丞相剿灭作乱贼人有功丞相”
荀彧、程昱、满宠、曹纯、曹洪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跑上城楼。
“丞相”
“主公”
许许多多呼喊的声音里,曹操望着奔来的一群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金色的阳光犹如披在了他身上,袍袖挥洒,声音雄壮:“世人,皆错看我曹孟德唯独,他们不会。”片刻,他陡然哈哈大笑,再次响彻在这宫宇之间。
“世人,皆错看我曹孟德唯独,他们不会”
温暖的阳光里,老人握住公孙止的手臂,站在那里:“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公孙。”最后的声音里,浑浊的双眼慢慢阖上。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公孙止扶着他,站在城楼很久,延绵的许昌在阳光下变得壮丽,眼眶有泪光闪烁,然后落了下来。
终于把这章写了出来。
第七百二十七章风暴汇聚
夕阳犹如潮汐席卷而来,染出一片彤红。一队队虎卫营士兵集结在城楼下,刀兵林立分成两列,橘红的光芒中,那站立逝去的躯体被曹昂、曹丕、曹真、夏侯楙慢慢放下,抬在手臂中,一步步走下城楼。
“主公啊”
不远处,嚎啕的胖子被人搀扶起来,冲过去两步又跪了下来,看着从面前抬走的老人,许褚嗓子已经嘶哑,双拳不停的砸在地上,用脑袋对着渐渐远去的主公磕在地上送行,双目通红的大声哭了出来。
闭目安详的面孔映过所有人的视线,荀彧身体颤抖着,步子蹒跚过去,喉咙间只有呵的干涸声,当老人的遗体到了面前,紧绷抽动的脸垮了下来,压抑的哭出声,“丞相与彧立志匡扶汉室救天下苍生为何先我而去啊”悲戚爬上心头,终于气的跺脚放声哭喊起来,几近昏厥过去,被身后眼睛湿红的荀攸和程昱搀扶才没有倒下。
城楼附近,宦官、宫女提着一桶桶清水过来,在宫中侍卫帮忙下将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渍冲刷干净,卖力的将一些血垢擦去。尸体早已在他们过来时被搬离了,没有多少人知道刚刚这里死了多少人,但只是地上铺满厚厚一层血浆的宫道,夹杂血里的碎肉,就让人心惊肉跳的想要呕吐出来。
夕阳照来的轮廓里,老鸦渗人的叫声在宫顶角落响起,公孙止还站在城楼上,直到看着老人的尸体抬上了马车,典韦拖着满身血腥过来叫了他一声时,才迈开有些发麻的双脚,面无表情的的走下城楼。
城楼的后方,站在稍远一点的刘协干涩的哭喊“送丞相”之类的话语,挥动的手臂都在这过程中激动的发抖,片刻,西面的天光照着高大的北地狼王走下了石阶,站在皇城门口看着他。
“都督你这是”天子擦了擦眼角的水渍,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那边,静静站立的身形拔出腰间那柄倚天剑,自手中慢慢抬起,嘶哑低沉的声音随后在这片红光里响了起来。
“丞相走了,往后这朝堂将是我说了算。”
隔着数丈遥指过来,刘协仿佛能感受到那剑尖已经抵在了他喉间,曹操死去的激动情绪,此刻荡然无存,脸上笑容微微抽搐,手有些不知道放在哪儿,“都督这是说哪里话,丞相不在,朝中不是还有各文武嘛天下虽乱,还需要都督领兵在外震慑”
说话间,一众文武当中也有声音大喝:“公孙止你敢拿剑指陛下,想以臣弑君”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断去声音的尸体倒在了地上,一柄小戟骇然插在他额头上面,没入一半还多。典韦收回手,目如铜铃怒瞪,凶神恶煞的站在公孙止身后:“我家主公说话,谁要是乱插嘴,就是这个下场”
公孙止抬了抬手,巨汉这才收敛了一下,披风哗的展开,他转身插剑归鞘,对着背后的刘协及一群文武大臣,边走边说,话语传过去:“我与曹丞相不同,能用刀解决的事,就绝不用嘴,尔等好好掂量。”
那边,刘协脸色苍白,双腿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说话的身形走过走门时,拍了拍还在大哭的许褚肩膀:“起来,去送你家主公一程吧。”
眼泪、鼻涕糊满脸的大胖子擦着泪水站起来,从地上捡起虎头大刀,一边走一边伤心的大哭,见到宫门外的大公子曹昂,还是恭敬的叉手行礼,对方拱手还礼后,安慰了几句,许褚这才带队离开,先返回曹府去了。
“子脩不送你父亲一程,在这里等我做什么”公孙止出了宫门,与等候的曹昂没有骑马,并肩走在皇城大道上,他眼眶通红还有泪渍,情绪上大抵已经平缓下来,“父亲在众人陪护下走的,面容安详,没有多少痛苦,待回家中,昂再守灵不迟,只是在此等候,想问都督接下来曹家,这许都,这中原各州,该何去何从”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渐入眼帘的集市,百姓人影来去,“这里总归是我父辛苦一辈子打下来的基业。”
公孙止背负双手,游目四顾,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暂时由你打理,先平稳过度,安稳各州,省的丞相一死,那些人以为机会又来了,等我南下的兵马跨过黄河,整个中原和北方就算是真正没有战争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要做,这许都该是要清洗一番了。”
说话的声音里,夕阳落下来,黑暗袭来。不久之后,铁蹄在城中轰鸣起来,一队队骑兵、官府差役在城中奔行,收集证据,或强行破门,将参与袭击皇城的豪绅、文士、世家,哪怕有亲在朝中为官的大族,全部枷了起来,整座城池的人都感受到了一场山雨欲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