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飞,随后被花纹刀从正面劈碎了面门。
“不要纠缠下去赶紧撤走,你的军队还差公孙太远,不能与罗马人硬碰”魁梧的身形拖着巨剑奔过来高声大喊。
“不”
战马不安的兜转,马背上,斯蒂芬妮朝哥哥大吼,一手抓着缰绳勒动方向,另一只手挥刀劈下去,将人冲上来的罗马士兵砍翻倒地,覆面甲里,淡蓝的眸子扫过战场,咬牙:“汉朝人能做到的,日耳曼人也可以”
当君士坦丁落入公孙止手中的时候,意大利半岛的罗马城也在积极反击南海岸线的另一支东方军队,不过北方的防线,仍然在新任皇帝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安扥尼努斯,也就是卡拉卡拉命令下,在色雷斯至马其顿构造三条防线,由重新补充的两支马其顿军团和三支色雷斯军团,其中色雷斯骑兵就地征召了两万五千多人。
东进的斯蒂芬妮和杰拉德五千多名步卒、骑兵在穿过这里时,终于还是被防线左翼的一支军团发现,从最初的战斗到眼下接近半个月的厮杀,他们难以逾越过这处屏障。
交织延绵的开的战线,鹰旗下的这支罗马军团长年约四十左右,下巴剃的干净,半阖的眼睛里有着沉着应对的手段,看到那边兄妹,以及突进侧翼的日耳曼骑兵,他勒过马头,“让色雷斯骑兵上去,劫住他们后路,前排步卒推进。”
命令随战号吹响扩散的同时,在他们后方的平原上,长长的烟尘卷上天空,这位军团长低头看了一眼战马下方,马蹄旁边一刻细小的石子在地上微微颤抖晃动,他一句:“骑兵”的疑问里,很快,奔逃而回的斥候带来确认的消息:一支塞留斯骑兵正从东面君士坦丁方向飞速朝这边杀来。
不久。
远方响起战马的轰鸣,随后越来越大,在反应过来的军团长眸子里,为首的一到手身影,纵马横枪,白色的盔缨和白色的披风吹拂的向后摇摆,身后,十骑、百骑、千骑的轮廓轰隆隆的朝这边冲了过来,剧烈翻腾的铁蹄踩着石子过去,巨力的挤压,细石都飙飞了出去。
“塞留斯人”鹰旗下的那位军团长吞咽口水,意志有些动摇。
数千骑兵奔涌的动静,厮杀的锋线上同样察觉到,杰拉德拿剑当盾推开两人的合杀,后撤回来:“妹妹,是公孙止的骑兵”
“是他的人”不远的,仿佛正中她心中所预料的那般,覆面甲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唇角微翘:“终于还是来迎接我们了,看来他很喜欢迪马特那个孩子。”
花纹刀举了起来,女人抬臂指着罗马军阵的后方,声音极致到嘶哑:“所有士兵听令,我们的援兵已至,以日耳曼人荣誉的名义,杀”
“杀”
周围身着半铁甲的日耳曼骑兵放弃对手,嘶吼着朝女人集结过来,汇聚成洪流在混乱的锋线上拐向,朝罗马阵型后方蔓延冲杀,此时,阵型后方的鹰旗开始转移方向,常年的阵型部署上,罗马人的侯阵,通常兵力都非常少,只有五十人左右的将军卫队,这位军团长虽然是元老院推荐上来的,但同样也是经历过战阵的。
“走”在这一刻,他只来得及发出撤退的大喊。
声音传开下一秒就被轰鸣的铁蹄声淹没,白色的战马跃了起来,遮蔽了照下来的阳光,数名罗马卫队骑兵被笼罩进了阴影里,龙胆枪划破空气,在一人脖子上挑出血浆的同时,朝前方猛的掷了出去,左手陡然拔剑向下唰的劈斩,另一名罗马骑兵握剑的手臂掉下来,高高跃起的马蹄落地的刹那间,白驹归鞘,玉狮子从两马间冲出,赵云一把抓过第三名骑兵胸口上插着的龙胆枪,拔出,再次挥臂,披风都在这瞬间洒开。
“敌将授首”
第六百七十四章要学会勇敢
龙胆刺破空气,发出凤鸣。
在狮吼般的咆哮之中,驻马持剑的罗马将领的尸体呈直线从马背上倒飞出去,铁制的半身铠上,拳头大的枪孔将他身体贯穿,鲜血在倒飞中四洒,落在周围士兵脸上、铁盔上,轰的一瞬砸进人堆。
枪挑、掷枪、拔剑、再到挥出一枪几乎只在几息之间,赵云勒马一停,披风这才缓缓垂下来,微风抚过,盔缨摇晃,斜垂的枪尖,粘稠的鲜血顺着滴落到地面,渗进泥土。不远,掌旗官扛着旗帜飞快的奔跑,卫队骑兵也四散奔逃,紧跟而来的白狼骑杀来时,整个罗马后阵引起巨大的混乱、
白袍银甲的身影领着骑兵风驰电掣般杀过这边的罗马人,与右翼的日耳曼骑兵打了一个照面,为首的女骑士并没有取下铁盔,只是握着花纹刀朝对面过来的赵云行了一礼:“尊敬的将军,你是英勇的战士,只得让所有日耳曼人学习,现在让我们一起打败眼前的罗马人,然后一起回到君士坦丁。”
斑驳血迹的赵云点了点头,并未多看女人一眼,简单应了声:“好。”
领着白狼骑朝已呈出混乱的罗马军阵杀了过去,斯蒂芬妮朝旁边的杰拉德笑着说道:“看,局势变得简单了,现在已经朝我们有利的方向前进了,不是吗我的哥哥。”
“我只是希望你收敛一点”杰拉德拄着巨剑喘了一口气,“作为你的哥哥,我不希望你将自己的孩子当做可以利用”
混乱的军阵之中,奔袭的白色骑士一枪打飞靠近的罗马士兵,冰冷的眸子随脸微微看去后面,攒动交织的脑袋从他视野中过去露出间隙,一只手摸去腰侧的箭筒,在密集的羽箭中拨弄,然后抽出一支来。
就在杰拉德开口说到一半,龙胆枪插进地里,赵云挽弓搭上箭矢。当“不希望你将自己孩子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就在具落下的瞬间,杰拉德汗毛倒竖,陡然握住剑柄奋力一拔。
瞬间。
一道黑影穿过两颗脑袋间隙,飞了过来,与拍去的剑身错开,魁梧的日耳曼男人只听耳边噗一声,心脏都在这一刻捏紧。
他回头,转身。
覆面铁盔抛飞,杰拉德张大了嘴,撕心裂肺的喊出声:“斯蒂芬妮”视线之中,花纹刀也在落下,马背上窈窕高挑的身影已摇摇晃晃,金色的长发在半空洒开,身形斜斜坠下,被跑来的杰拉德接住。
一支罗马制式的羽箭插进白皙的颈脖里,暗红色的血液疯狂的涌出来,染红了胸口的甲胄,凌乱洒下的金发也在血浆里粘在了一起,杰拉德手足无措的帮她按住涌血的伤口,却是不敢随意拔那支箭。
“撑住没事的等打败眼前这支罗马人,很快就会到君士坦丁”杰拉德压着伤口,嘶哑的声音变得哽咽,陡然抬起头朝周围士兵大喊:“拿止血药快啊”
秋日的阳光慵懒熙和。
落在没有血色的女人脸上,她伸出手慢慢握住杰拉德的手背,抿着嘴唇轻轻摇了下头,微微张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角滑过泪水,睫毛轻眨,望去飘着的白云,以及白云间隙中蔚蓝的颜色,光芒里犹如时光的回廊,声音、人的轮廓让她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