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74(1 / 2)

白狼公孙 一语破春风 2350 字 2023-11-05

习惯了中规中矩战斗的中原将领而言,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夏侯渊在右侧皱着眉头:“前方就是大秦人十万兵力,放弃所有阵型,总不能让我们全部冲锋过去吧破阵虽然有可能,但要见奇效,就很难,而且不能把所有希望放在赵云、马超两支骑兵上,该是稳妥一点为好。”

“怕个鸟,给我一头大象,老典能杀破他们胆”典韦站在首位左侧挥拳大叫,目光随后看向人群里埋着头的贵霜将领毗篮:“送一头给我如何”

后者茫然的抬起头,听没听懂就点了点头,见没人看到他,悄悄咀嚼了几下嘴角,将手心一块糍粑藏进袖口里。

“夏侯将军觉得我公孙止会把所有骑兵用来冲阵”这位狼王伸手让他坐下,站在地图前望着上面战场的布置,随后,伸出手指在标着罗马军阵位置划出一个大圆:“赵云、马超只是一种策略,若是不见效,自然要做出改变,所以这个圆圈就是下一步的战术。”

手指收回,他话语停顿了片刻,嘴角裂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们从未与大秦人厮杀过,对方也是,所以今日才会克制,但他们见识的只是西凉军步卒,应对我们的骑兵没有多少经验,明日一战,赵、马二人若是不能给予一击,那么就执行刚才我说的,给大秦皇帝上一课,给他们画一个圆,见识什么叫车轮战和磨盘战术。”

“十万人怎样大秦皇帝的人头,我一样能砍下来”

“是”

帐内,众将轰的站起,齐声喝道。

星光夜途,距离这边七十多里,数个方形营地组成的军营同样灯火延绵,作为行军的临时营地,又是皇帝居所,帐篷要比东面那群人显得奢华、大气,雕琢的方形岩石为基脚搭建的帅帐,禁卫军团拱卫四周,再往外就是作为预备军的罗马老兵盘踞,对于白天里的一战,让罗马士兵多少对来自东方的塞留斯人有了直观的力量判断。

同样的,也带来谨慎的担心。

“塞留斯人的步卒,不比我们差块头也很高大,兵力对等情况下,反而会让我们陷入苦战,这不是好事,那位年轻的东方统帅一直按住骑兵不动,真是有耐心啊”

自夜色落下收兵后,体力已不是年轻时候的塞维鲁,想睡又睡不着,半夜后,拉着禁卫军团长坐在床前说起战事,后者不敢随意推测,只是侍立旁边安静的听着。

“那人也是在试探我们的战术,他在适应,也在等待奇兵的出现,塞萨留斯,你说他们会成功吗”

嘶哑低沉的话语里,那位禁卫军团长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会。”

头发花白的老人站起来,披着单薄的长袍走到帐口在立那里,遥望东面隐约传来的火光,深吸了一口气:“我也认为不会,毕竟这里是奥林匹斯众神庇佑的土地啊”低吟了一声时,风扑在脸上,浑浊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

夜风漫卷,汉军营地。

众人带着明日作战任务先后离开回到各自军营之中,公孙止负手走出营帐,也在望着西面,典韦、李恪散开两侧戒严,只有阎柔跟在身后,“首领,大秦人兵马众多,要是他们突围怎么办”

“那就再画一个更大的远,他们走到哪里,圆就扩到哪里,骑兵敢来,就杀骑兵,再沿途把所有吃的全部收拢,什么都不给他们留下,十万人吃喝能坚持几日就算外面几支大秦兵马来援,这十万人早就饿的筋疲力尽。”

阎柔望着说话的背影,笑起来:“首领这坚壁清野,都清到大秦人地界上了,也幸亏他们城镇并不密集,不然还真不好办了。”话语停下来,眼睛眨了眨,陡然又说:“对了,首领,我们好像忘记一个人了”

望着西边黑夜的身形转过来,公孙止愣了一下。

“好像还真忘了。”

冷风吹着绵绵细雨。

远在安纳托利亚北边一百多里的原野上,土地泥泞不堪,帐篷都在漫天风雨里歪斜,膀大腰圆的身躯裹着毛毯,头上的牛角盔倾斜的快要掉下来,小眼眯着一条缝隙,看着腿上的地图发抖的吸了吸鼻涕。

“该轮到我展示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铁蹄卷西风五

安纳托利亚东境,卡帕多西亚的东边泛起鱼肚白,青冥的天色里,休整了一夜的人和战马伴随战号的声音再次集结,朝东面的塞留斯军队展开了攻势,初升的晨阳自云间照下第一缕阳光,厮杀陡然爆发开来。

名为卡帕多西亚的原野上,标枪戳地倾斜,箭矢飞蝗落入双方阵地,层层叠叠的人浪犹如海潮汹涌,在高举的鹰旗和百夫长率领下结阵奔涌,歇斯底里的声音盖过了一切,三支组编的安纳托利亚军团,总计三万两千多人,在阵线接触的一百丈,脚步声陡然加快,发起了冲锋。

远远近近,对面延绵数里战线的是还能再战的七千西凉军,当中至少有两千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势,而左右摆开的是四十多头贵霜战象,由两千贵霜步卒护卫战象薄弱的腹部和四肢,组成屏障的后方,五千黑山骑全部列装,战马覆盖了四面盾牌躁动的刨着泥土,骑兵身披鳞甲,手持刀盾,静谧的等待。

“苏仁,叫弟兄们等会儿阵型紧密一点,还是照老规矩打,一旦挤进去,立刻结阵,把大秦人的阵型分离成数块,还有要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将军不说,弟兄们也知道该怎么做,大秦人说起厉害,但终究还是靠阵型推进,没了阵型,或者阵型摆不开,他们算个屁”名叫苏仁的副将解下背后的汉剑,从最初的马贼、黑山贼头领,做过司马、校尉,一路过来,除了阎柔、牵招外,是黑山骑最有威望的老人了,大小厮杀百余场,他从未怕过。

阎柔牵着缰绳,看着他笑了笑:“战事关头,不可意气用事。”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看似轻松的交谈却是有着沉重的味道。那黑山骑副将苏仁说到这里,前方陡然传来轰的声响,远远听去就像是山崩了一般,紧接着无数歇斯底里的声音都喊起来,他们视线前方的军阵,后面的西凉士兵不断挽弓朝天空抛射,也有一些用脚抵住地面死死撑着前面的人,张开嘴连连怒吼。

前方锋线上已经厮杀一片。

喊杀声如潮汐卷动,长矛如林刺来,挂出一片片血肉,人的怒吼声、惨叫声、金铁交击的一片片金鸣炸响,在人潮中剧烈沸腾。

标枪飞过人的头顶落去后方,带出血花的同时,长矛如林的锋线上,西凉士兵疯狂的朝对方抽刺,持着短剑大盾的重步冲来,无数的枪头、铁矛顶在盾牌、胸铠,角力般发出金属刮擦声,有的顺着刮擦落下,刺进没有覆盖甲叶的大腿,一名罗马重步惨叫着倒下,随即被自己后面的同伴踩踏在身上过去,盾牌再次撞击,郭汜一枪捅穿扑上来的敌人,下一秒,那名罗马步卒凶狠的吼叫,抓着钻入腹腔的枪柄奋力往前一挤,拖着一截肠子,顺着长枪冲了过去。

盾牌微降,郭汜直接弃了枪柄,拔刀就是一斩,直截了当的将那名罗马人脑袋平整的从脖子上砍了下来,鲜血喷涌,他嗓音嘶哑的呐喊:“西凉儿郎们,杀啊”

gu903();他疯狂的大喊,能听到的不多,但依旧狂热的朝着对面推挤、劈砍,周围的西凉军士卒们也都在疯狂的朝锋线上推,金色灿烂的天光里,到处都是鲜血翻涌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