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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一语破春风 2329 字 11个月前

面前,单于这时候让我们反了,是要把王庭八万多鲜卑子民,还有草原上的牧民们都逼上死路”

“各位部落大人、长老,就是这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机会。”锁奴跨出座位,站在中间火盆前方不远,目光冷厉:“我鲜卑自分裂以来,一日比一日衰弱,如今辽东归顺,离家的孩子都已回到草原母亲的怀抱,只要我们远离汉境,深入草原,五年、十年,又是繁荣昌盛的大鲜卑了,不用再看汉人的脸色,不用再学、再穿汉人的东西。”

他捏紧拳头,声音沉下来:“公孙止让我们鲜卑学汉人的东西,学他们的汉话、穿他们的衣裳,你看看族中的孩子,越来越多说汉朝人的语言,再过几年,老的一批死去后,还有多少人记得咱们是草原上的雄鹰,是鲜卑人他这是断我们的根啊,比刀兵更加可怕”

帐中诸人自然听得懂,但也有人满不在乎:“我鲜卑血统不断,如何就没了”随后有声音附和:“对,汉人又未强制我族中幼儿学汉话,他们也时常说鲜卑话的,单于是想多了吧。”

嘈杂说话的声音持续了片刻,终究还是有人出来:“不管如何,单于乃是我鲜卑着想,同族之间不挥刀,那么不妨让单于自己在王庭传下命令,愿意走的,就跟单于走,不愿的留下来,继续放牧,过安逸的生活。”

锁奴目光扫过火光之中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庞,捏紧的拳头又松开,咬紧牙关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现在我就派人各个部落传达命令,明日早晨就让愿走的在这里集合,你们可不要从中使坏,不然本单于手中这把刀就割下他脑袋”

夜色中接到命令的鲜卑骑兵开始沿着各个部落而去,深邃的黑色在时间中渐渐流逝

东方泛起鱼肚的白色,从居庸关到上谷郡的队伍已至沮阳城外十里,时间已到了清晨,天色阴沉,蝉鸣在道间树上一阵一阵重复的响起,单调又令人烦躁。

先行一步回到城中的公孙止并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直接回到家中,此时已有快马先回去通报过了,他回到府邸门口,蔡琰作为府里的女主人,牵着正儿的手领着蹇硕一批人家中仆人、侍女早就恭候在那里。

见到从马背上下来的夫君,她笑吟吟的迎上去,公孙正欢快叫一声:“爹爹”然后跑过去扑在父亲怀里时,蹇硕连忙指挥侍女们上去用柳枝给主人扫去外面沾来的晦气。公孙止抱着儿子让她们忙活,看着对面的妻子笑起来:“好不容易赢来的胜绩,都快被这阉宦给扫没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蹇硕笼着袖口翻了翻白眼。惹的蔡琰捂嘴轻笑了一下,随后与夫君一起回到府里,“夫君这是又先回来了,把众位将军丢在后面了吧。”

踏上屋檐的石阶,公孙止将儿子放下来,摩挲小人儿的头顶,笑着说道:“事事都要让我这狼王看顾,还要他们将军做什么。”话语停顿了一下,他俯下身对正儿吩咐一句:“你去东方兄长那里玩耍,吃午饭的时候,让他一起过来,为父要考校他学业。”

“嗯”公孙正像是得到军令般站的笔直,小脸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飞快的朝侧院跑去,让侍候他的两名仆人吓得连忙跟上。

第五百零六章急迫

有飞鸟立在树梢梳理羽毛。

鸟鸣声中,望着跑开的儿子,公孙止牵过妻子的手陡然搂在怀里,惊的女子轻呼了一声,而跟在后面的数名侍女,脸上泛起红晕,微微垂下头去,蹇硕连忙朝她们挥了挥手,“都散了,今日就不用侍候。”说着,朝那边二人拱了拱手,便领着侍女们从后方离开。

这边,虽说是老夫老妻了,当着这么多人面,蔡琰终究是放不开的,但没男人力气大,挣扎几下,只得靠在厚实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哪有当着这么多人面的。”

“我要当初没这性子,可就错过你了。”公孙止安静的说了一句后,轻轻摩挲妻子两鬓的青丝,俩人站在屋檐下拥抱了许久,他才在蔡琰耳边说:“带我去见贞姬,为夫有事要跟她说。”

蔡琰抬起头来看了他片刻,秀眉微皱,便是点点头,与夫君一道朝侧院那边去。府邸原本并不大,原本蹇硕有意将南北再扩建一些,分出几个庭院、花园出来,被向来节俭的蔡琰拒绝了,她原本就是一位书画琴棋精通的大家,对于院舍大不大、气派如何没有太多在意,唯独对花水楼宇、门院的格局讲究雅致雍容。

一路走去横跨水池上方的廊桥,有几片微黄的树叶漂浮在水面上,成群的鱼儿摆着涟漪从下面游过去,有些萧瑟的氛围。前方月牙门后的庭院里,一栋小巧的凉亭窈窕的人影正坐哪儿书写笔墨,院中的侍女知道夫人这位妹妹喜好清静,所以站的较远一些,此时见到龙庭虎步走来的公孙止和身侧紧跟的蔡琰,微微屈膝恭迎。

公孙止挥了挥手让她们先下去。

那边凉亭中,听到动静的一身素白的女子起身笑着迎上去,朝俩人福了一礼,“姐夫、姐姐今日怎的有空到贞姬这里过来,我贞姬猜猜,肯定是姐夫大胜了。”

走进凉亭,公孙止在对面坐下来,伸手接过蔡贞姬递来的茶水,“冀州袁绍已亡,但是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与你有关。”

那边正给蔡琰端茶的女子,手微微抖了一下,恬静的目光望了过来。

有些许阳光挤出缝隙云间洒下,交织树枝,落在地上形成斑驳。公孙止压着膝盖,目光看着望来的贞姬,“原本这件事,我想让昭姬来给你说的,但想来你肯定还会过来寻我,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仲达死了。”

啪。

杯盏在地上滚落,茶水洒了一地。蔡琰连忙过去将有些摇晃的女子搀扶住,在旁边坐下来,贞姬脸色发白,眼中微红泛起了水渍,有些模糊的视野中,公孙止的声音还在继续说下去:“仲达作战勇猛,每有战事比如冲锋在前,打袁绍中军那几丈很凶险,他都在乱军之中杀过来了,回到昌平后,设宴让诸军将领饱腹一番,怎料仲达喝醉酒,过城门吊桥时,从马背上坠下来,落进护城河里士兵捞了大半夜,到了凌晨才将他尸身带上来。”

少女捂着嘴在蔡琰怀里只是摇头。

“我与仲达有婚约,他死的消息,我不知道该如何给你说,但这事终归要讲明白,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样打击,还是要靠你自己,仲达的尸身已烧,装骨灰的坛子就在前院,你若想要,我命人给你送来。”

他这样说完,让蔡琰留下来宽慰对方,便起身离开凉亭,朝后院过去,自始自终他都并非擅长安慰人,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他还有许多事要忙,这只是其中一小件而已。

歠仇水,鲜卑王庭。

清晨有光。

gu903();一队队骑兵随着轰鸣蹄声,纵马穿插在各个部落帐篷之间,而后他们周围是噼噼啪啪人的脚步声全在奔走来去,有些想要离开的收拾行囊、帐篷,各种各样的呼喊、孩童的啼哭混乱的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