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还可作为肉食放入稀粥中一起施给灾民。”右侧席位中间,说出这番话的程昱睁开眼睛,语气平常,“只是施米粟这等稀粥,并不耐饿,怕是还未等到兖州援粮,又陷入绝境里,此非常时期,当不能有常人目光审视。”
厅中陷入可怕的沉默里。
过得一阵,郭嘉干咳了下嗓子,“另外,染病严重的百姓该如何处理”
“让他们自生自灭”公孙止倒满酒,仰头一口喝下,呯的落在桌面:“尸体不能埋,只能一把火全烧了。”
深夜的风阵阵跑过屋檐走廊,在座的曹操、郭嘉、荀彧、程昱等人都在沉默,无人说话,气氛显得异常。旁边几名伺候的侍女大气都不敢出,听到这些言语,心里直发毛,颤颤兢兢的不停给人斟酒,过了许久,作为这座城池的掌控者,最终还是拿出了决定。
“就依公孙和仲德之言”
天光放亮东边,阴雨在早晨收住了,露出云间的金色拂过许昌的皇城,瓦片映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一声响彻承光殿的高喧,朝堂大殿内,言语持续的传出。
“昨日城中耿侍郎府邸失火,好在天公庇佑,才未让火势蔓延全城,耿侍郎顾家不诚,差点殃及周围百姓,死有余辜。又持金吾、国丈伏完救火心切,昏厥途中,如今身体抱恙不能守卫皇城,便卸去持金吾,改任辅国将军、中散大夫,好好在家休养,诸位同僚以为如何”
文武百官视线中走动的身影,声音徐徐在说的时候,太尉杨彪原本阖上的眼帘微微睁开,打量了一下四周百官,又合上。
“今日,朝议其实也并非专门说这些,而是城外嗷嗷待哺的饥民,还有如何将瘟疫控制下来,以免朝各州传播,众位不希望家中、乃至身后的族人在往后也感染疫病吧”曹操回过头扫过众臣,笑了一下:“若是大家都置之不理,干脆散朝后,各奔东西”
许昌大牢,铁链哐当哐当直响。
潮湿的牢狱大门一道道戴着手链、脚链的身影排着长龙从昏暗的颜色里走出,刺眼的天光射下来,不少人很久没有见过灿烂的天气,眯着眼贪婪的呼吸,周围押送的差役足足有上百人之多,挥舞着棍棒驱赶他们不要停留。
“快走”
“一帮囚徒,等会儿你们该知道哭了。”
“他们还算不错了,运气好的话,还能活着回来,重新当个人,另一边的死囚啧啧不说也罢。”
朝堂上,人群低首不语。
“豫州南面叶县陡然爆发瘟疫,出人意料啊,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谁碰上谁死,常人家中几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光的也不在少数,桓帝、灵帝时,八次大疫,哪次不是死几十、上百万的人,那尸体能堆的漫过城墙所以,你们觉得这是老天的意思,是天下大乱的征兆,挡不住,就不挡了继续躲在家里成天叫着为黎民百姓、为江山社稷”
声音响彻大殿,曹操转过身一手压着剑柄,目光凶戾:“你们上过城头吗想不想上去看看”
城中,巨大的校场上,数千囚徒从不同的牢狱长列而出,聚集起来,前方,一身狼绒甲胄的公孙止站在他们面前高高的木台上,高台下方是一排排持刀的狼骑、曹卒,以及染着烈火的大鼎,热浪翻滚,扭曲了人的视线。
下方密集的囚犯晃荡着铁链,望着视野中的一切,显得不知所措,高台上,公孙止迈步向台沿走了过去,风吹过来,卷起了披风,高大的身躯,缓缓抬起手,他的声音犹如明媚天气里的旱雷炸开。
“诸位,知道带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南方,名叫华佗的老人带着一男一女行走在荒芜的原野,偶尔停下来,灌了一口水,望着眼前遍地尸骸铺开的一切,阳光正灿烂照过大地。
朝堂。
“你们要看不见”曹操拉过一名不说话的大臣袍领,声音咆哮:“那操带你们去看,好好的看看,你们口中的天下黎民,如今是如何的死去”
“我曹操自起义兵以来,从未向人求过施舍,今日也不会。你们坐在家中,想看我的笑话时,先拍拍你们的良心会不会痛,若是没有曹操,你们算的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在郭汜、李傕刀锋下瑟瑟发抖的羔羊。”
怒吼声中,他一把将手中的那名大臣推倒在地,拂袖转身站到御阶中间,噌的一声,拔出倚天剑,剑尖扫过垂首的一道道身影。
“把你们从前那一套都给我收敛起来,今日你们与我齐心救灾,若有人还心存侥幸,那我就让他全家都去城外好好过,感受一下身染瘟疫的痛楚。”
南方,荆州,长沙郡。
须发黑白相间的中年将领将闹事的几名浪荡子丢到长街,腰间一张大弓让人侧目,然后转身进去人满为患的府衙里,望着坐堂看病的医者,心急如焚,最终还是叹口气,站到长龙的队伍里,耐着性子等待。
阳光照在祥和富庶的襄阳,刘表看着素帛上的消息,忍不住叹息,招来谋士,商议了许久,不久之后,城中聚集起了不少粮秣,开始装车,他连夜写了一封信函交给带队的将领,又叮嘱了几句。
城池外的相间,背着长柄铁锤的大汉,不时向人打听去往南方长沙的道路,偶尔遇到几伙毛贼,顺手打发了,继续赶路
许都,名叫程昱的中年男人,望着一具具被铁钩穿过的尸体,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坐下来,吩咐身边的侍卫:“再杀几批。”
说着端起酒水喝了一口,离他不远,凄厉的惨叫不断传来,数名死囚被剥光了衣服,被士兵强行清洗了身子,按到案板上,一刀剁下了脑袋,开膛破肚,犹如牲口。
所有的事情都在这片雨后的灿烂阳光下汇聚了,七月底,赈灾开始。
第三百四十七章降临的厄难
冀州,邺城。
袁府里呈着严肃的气氛,夹杂着紧张的仆人不免多看了一眼,被管事的呵斥了几句,低头跑开,管事哼了一声“不长眼。”后,目光望去议事的大厅,里里外外都有匆忙的身形来去,偶尔有人打开门,捏着公文快步跑出府门,跨马离开。
正厅内显得有些安静,袁绍一身常服,直愣愣的看着手中那张素帛沉默的坐在长案后方,旁边几位谋士,郭图、逢纪、田丰、审配、沮授、荀谌分坐两旁席位。
此时,袁绍手中的消息是今日凌晨从兖州那边过来的,刚看到这份情报时,睡意顿时全无,欣喜若狂,到的后面,渐渐变得沉默起来,两侧的一众谋士都在低声交谈,有的脸上笑意甚浓,豫州爆发瘟疫,毁的曹操的根,对河北来讲,自然是好事。
某一刻,交谈的声音中,有两人的目光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人正是田丰,他看着上首的袁绍,施礼拱手:“主公,豫州大疫本是件喜庆事,丰今日或许要触霉头了。”
“元皓,但讲无妨。”袁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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