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徐州后,不如顺道一起把袁术也灭了吧,省的将来我又跑一趟。”
语气斩铁般的凶戾,让将不过关张、文不过孙乾、简雍之流的刘备心惊胆颤,席位交谈间,他已知道眼前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是边境五郡的都督,手握数万兵马,更重要的是中原乃至北地的大部分战马来源都要仰仗对方。
“哈哈,公孙豪迈不减当初啊”曹操满饮一碗,放下来:“那公孙认为天下还有多少英雄豪杰”
公孙止笑了笑,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停留在面色如常的身形上,“刘徐州认为呢”
“雄踞河北,坐拥四州的袁绍算一个。”刘备端坐,紧抿双唇,嚅了嚅:“还有故去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也算一个。”
“袁绍好谋少断,我与他交手数次,知他性子,论起来只能是算半个英雄。”
过了片刻,公孙止缓缓的、低沉的开口,想到舍身成全他的那道身影,摇摇头:“我父,骁勇,对外,他称的上英雄,可惜不善计谋,不体恤士卒,最后输给袁绍,就谈不上英雄了,刘徐州接下来想必要说西凉马腾、韩遂之流,亦或单骑独闯荆州的刘表,还是子承父业的孙策”
“难道不是”刘备望向他,忽然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孙止摇了摇头。
对面,曹操忽然笑起来,手指隔着空气点点公孙止:“我知公孙想要说什么了,这天下英雄”
“唯刘徐州一人尔”公孙止身子前倾,接上曹操的下面的话语,声音缓慢低沉,一字一顿的说道。
“嘿”
张飞猛然间大喝一声,“你这恶汉,怎能只倒半碗酒,必须满上”
那边陡然的如雷般的暴喝声中,刘备手一哆嗦,将长筷掉在地上,连忙俯身去捡起,尴尬的笑了一下,如坐针毡:“备连兄弟声音都受不住,如何当得起英雄二字,不敢不敢”
“哈哈哈”曹操敲着筷子笑起来
夜深下来,不久之后,宴席渐渐散去,兄弟三人走在外面,踏着积雪沉默着,唯有张飞笑呵呵提着一坛酒,叫道:“二位兄长,太过拘束,那公孙小兄弟如今可是北地都督,又有曹司空一起和咱兄弟三个过这年,当真有让人感动。”
他跑到前面,看着兄长:“大兄,你觉得此宴如何”
刘备拢着袖口,低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摇头:“不敢动。”
他们身后,大牢门口,并肩行走的身影出来。
“今日,公孙为何要吓这刘玄德”
曹操望着前面走入街道的兄弟三人背影,说话间,白气从他口中冒出,转过脸来,旁边的公孙止披着大氅,也在望着对面,“司空觉得此人如何”
“喜怒于无色,不过说哭却能轻易哭出来。”
公孙止背负双手,走过几步,微微的回过头,“打完吕布后,不如带回许都一起处理掉。”
“到时再谈”
曹操挥了挥手,走去马车那边,站上车撵,回过身来:“明日公孙还是出来吧,朝堂之上,也该做个决断,毕竟要不了多久,冬雪就会化了。”
公孙止供手道别,将他送到牢外,看着曹操进了马车离开后,他才转身走进大牢里,大概还要再坐一晚。至于刘备三兄弟,往后该怎么处理,也只能打完吕布再决定下来。
第两百七十九章卫氏惨剧
河东,安邑近郊,道路旁还残留积雪,一辆辆马车的过去从官道过去。
明媚晴朗的天空下,空气尚有些冷,上百辆车过去的方向坐落一处偌大的庄子,周围散乱错落着一些民房,临近下午,吃了午饭的庄户们出门见到一辆辆马车过来,扛着农具畏惧的退到两旁,等待他们过去。
“这么大阵仗。”
“听说主家大公子被人在许都杀了今天好像河东卫家的人都赶回来了。”
“城里的大屋都坐不下非要跑到庄子上来,当心被人一窝全端了。”
“乱说什么胡话,快走,下田了。”
“咦今日怎么见着赵家老四”
“上午就去山中砍柴了,怕是要晚上才会回来。”
扛着农具离开的庄户们细细碎碎的言语里,拼凑出一条简单的脉络,自卫觊被杀后,消息传回河东郡已经是十二月,觊之父卫炜看过远来许都书信后,当场气的昏厥过去,醒来后人也恍惚,整个人都在发抖,指着东面,咬牙切齿:“我两个儿子皆死于公孙止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卫觊头七过后,年过半百的卫炜联系河东另外三家大户豪族,婓氏、柳氏、薛氏,此时的卫家还算不得河东第一,排名尚在三家之后,其余著族望姓还有三十九家。卫觊在朝中被杀的消息传开后,世家大族多有姻亲带故,便也联名发声,联络其余各郡大族朝朝廷施压,然而年底未果后,便是相约过完年,在卫家安邑城外的庄子聚拢商讨下一步对策。
一辆辆马车在庄子门口的石阶下停下来,从车厢中出来的男女老少都是卫家的旁支,他们衣着光鲜,年轻的女子娇艳生雪、男的精气蓬勃,相邀着步入大门,此时主家苗根已断,这些人当中大多自然报有其他目的,便是早早的先过来这边。
头七已过,灵堂还未拆去,这个大家族将近四五百口人已陷入激愤的气氛里,从灵堂内到外面庭院,都是吵嚷叫嚣的声音,偶尔有几声小孩子追逐嬉闹从大人身边跑过去,随后被喝斥几句,一名五六岁大的小姑娘委屈的低下头,晃动着小辫子不敢啃声。
“年已过完了,朝廷也没有给我们卫家一个说法”
卫家的妇人自然没有议事的权利,只在自家男人发表完意见后,附和一句。而堂中两侧席位上则才是卫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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