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音译称呼发起攻击。”弗瑞腾西斯优雅的看过那名俘虏一眼,“但罗马可不只有文明和礼貌,也有强壮的肌肉,不会畏惧任何一支军队。”
目光随后抬起望向遥远的前方,那里是消息中可能出现的东方人的城池,言语神态之中,豪迈慨然。
他豪迈的气势并未保持多久。
绵延展开的军阵前方,两名仓惶狼狈的身影正逃回来,将另外六名罗马士卒被东方帝国百姓杀害的事情传达了过去,“指挥官敌视我们。”“就连老人也会拿着刀剑朝我们砍来”“乌尔米塔他们就是被一个老人拿着棍棒打死”
争先报告的声音在诉说,某一些情况被掩藏了起来。弗瑞腾西斯沉默的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上面密密麻麻写有许多罗马文字,也有些字上面划下了叉,大抵是他远征以来打败一支又一支的军队,末尾,他写上了塞留斯。
“如果可能,我不想与东方帝国的士兵打仗,这个国家我了解一些,曾经确实很强大”弗瑞腾西斯收好羊皮卷,抬起头来,嘴角露出微笑,魁梧的身上有杀气在凝聚。
“可帝国的士兵就该英勇的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被人卑鄙阴险的杀害作为帝国的将军、指挥官、这支军团的最高者我必须要为死去的士兵讨回荣誉,这是他们该得的。”
他声音不高,然而身边的传令骑兵奔驰出去,号手吹响了短牛角,俘虏抬起头来看着这名微笑的将军,眸底仿佛看到了骄傲的雄鹰,四周踏着步子的军阵开始在旗手的指引下变阵在逃回来的士兵带领下朝那处尚处于喧闹的村庄开拔过去,掀起巨大的血浪。
五原城收到一座村庄被外族军队屠杀的消息,陷入巨大的震动,随后守军疯狂的踏出城池,看到了推倒的墙壁,燃烧的房顶,以及被钉死的尸体不久之后追赶上对方,接触、交谈,然后在原野上展开厮杀
交战的消息犹如翅膀一样飞速扩散,通过快马发往西面的九原郡,以及穿过稒阳,东面两百八十多里的云中郡而去,途中驿站收到消息,连忙又给信使换上另一匹马,连夜奔驰。此时的云中县在收到消息时已是入夜。
军队扎在城外,城中关于归降之事基本谈拢,张杨被安排在驿馆尚未睡下,屋外檐下响起脚步声,来自五原城陡然发生的战况递到了他面前,打开看了一眼,捏紧,负在了身后,不由在房里来回走动起来。
随后脚步停下,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想起了远在上谷郡的家人,以及一位正在四处奔波的好友,片刻后,他拿起笔墨坐下来,昏黄的灯光下将素帛铺开,笔尖悬停了一阵,随后落下。
予奉先书。
久别思念,杨已离去上党,入公孙刺史麾下已有两月,云中郡兵戈事起,杨不忍家乡遭此厄难,念同为汉人、念故土父老,便自告奋勇而来,劝降云中避免一场同室操戈,然每每想起中原各地混乱不止,杨总是希望各路诸侯能有此共识,奉先奔波于南方,希望也有此念。
书信之时,有消息连夜从五原而来,一支两万大秦兵马在毁村捣寨,屠我汉人,消息中,五原兵马出城战败退守,那支大秦军队一路东进无人能拦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抵达云中,杨决定带着公孙刺史麾下牵招以及七千余兵马迎敌,哪怕胜利太过艰难,也不能丢我大汉男儿威风,若奉先在此,也会赞同杨的对不对
内容尚未写完,传来敲门声,张杨望着素帛上的字迹,叹口气将它吹了吹,收进怀里方才过去打开门,一名驿馆的官吏恭候在那里带来了城外的消息。
不久后,张燕跨马连夜出城奔入三十里外驻扎的军营中,掀开帐帘,牵招全副甲胄的将他迎上、落座,然后询问似得开口:“稚叔已经知道了吧。”
“已经知晓。”张杨点点头。
呯牵招一拳砸在长案上,震的甲叶轻响了下,他凶戾的咧嘴开口:“你来之前,我已将消息让快马传去定壤、代郡和上谷郡了,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敢朝云中过来,我就往死里打,稚叔,你怎么说”
“非我汉人,又烧杀抢夺的过来,自然该杀,没什么可说的。”张杨握着腰间的剑柄,挺直脊梁,嗓音低沉几乎是吼出来:“身为汉臣,自该守土有责,岂能坐视不理,某愿随将军前去击敌,葬在阴山脚下。”
呯
牵招再次砸响桌面,嚯的站起身,“说的好”旋即,将地图取来在俩人面前铺开,“听闻大秦军队以步卒居多,如此想来,他们眼下还在稒阳附近,我连夜点上黑山骑先行过去,应该能将对方拖在云中边界上,稚叔携步卒和云中郡兵在后,大抵是能在第二天赶过来,构成防线。”
星夜清冷,浩浩荡荡的骑兵冲出营地朝冒着星月朝西面奔驰起来,张杨集结营中步卒后,又派人联系了城中官员、将领陈述利害,到了下半夜,三千郡兵归于他麾下指挥,成千上万的目光望过来。
马背上,着甲的身影拔剑,指向西面。
“全军开拔”他在夜风里大吼。
然而,半月之后,公孙止正在上谷郡整顿兵马,准备出征,便收到的并非他们打胜仗的消息,败多胜少,被一步步逼的朝云中退过去。
灿烂天光变得刺眼了。
第两百三十五章针对罗马的动员
六月,上谷郡,夏日灼热起来。
打败袭扰居庸关的袁军之后,袭扰雁门的高干也跟着退去,并州以北,幽州以西引来短暂的和平,沿着太行八径的商人平繁的来往于上谷郡、幽、并之间,甚至有人拖儿带女的开始在此安家,买卖变得火热。
此时这片地方的人们正处于高昂的士气当中,去年迁途这里的黑山百姓在安稳下日子后,开始有许多青壮谋新的出路,如今上谷郡有数支队伍番号,这也是公孙止后来加上去的,如黑山步骑、幽燕军、西凉军、狼骑,以及正在组建白狼义从,除去狼骑和黑山骑是从各军中挑选会骑马的精锐士卒外,其余各处募兵点都人满为患。
“番号就是一支军队的建制。”公孙止和李儒走在城墙上,看着下方各方募兵驻地排起长龙的队伍,夏日天光刺眼的照过来,前者手按在墙垛上,“必要时,给各支队伍竖立属于他们的旗帜,除了汉字旗不变,往后不再举将领的姓,不然太过容易让敌人知晓队伍是由谁在带领。”
李儒皱着眉:“这样的变动,会不会让下面的将领有些不满,主公,还有一事,就是往后各方将领不得私自募兵,都集中上谷郡,若是战事吃紧,也会不便。”
“不方便也得方便,起初会不适应,会有怨言,但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公孙止双手压着墙垛,高大的身躯豪迈威武,他望着下方笑起来:“番号旗帜乃是一军灵魂,士卒才会有归属感。”
旋即,他眯起眼,沉下声音:“统一募兵,然后训练、教育再调拨去地方,也会起到一定防止将来这些将领坐大,毕竟人都有私心,我若在旁还好,若是独领一方后,难免不会生出其他心思,一个军队,上层将领思想复杂,但士卒想法简单,只要让他们归属于我,忠的是我公孙止,就算大将有歪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目光看向中年文士,竖起手指。
“不仅如此,随着商人增多,工坊也陆续建起来,这是基础,往后军中所需兵器、战马、粮秣都要有这边按人头供给,兵器和战马会给他们配置双份备用,但粮秣一定要看紧。”
gu903();他声音不高,但语气坚定,“不是我公孙止苛刻,文优,你看,这边境,除了九原郡外,都已连在了一起,家业大了,就得小心走每一步,我可不想将来又像当马贼一样四处流浪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