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玩物在其他部落孩子脚下踢着玩。
对于乌桓百姓的死,心里大抵是没有多少怜悯。
“只要不是我鲜卑牧民就好。”他解下羊皮袋,喝了一口酒,按紧木塞,“带下一批。”
昏黄的视野之间,原先被射杀的乌桓人尸体被拖走烧掉,新的一批数百人被拉了过来,一张张弓在鲜卑士兵的手臂里抬起,箭矢指了过去。
“当初我鲜卑人就是如此被一批批杀掉的,轲比能啊你为什么就看不到,若是你看的清楚,就该知道,鲜卑不能统一,不能壮大,就无法与汉人争锋相对的,若是你早点认清,鲜卑就少死多少冤魂你也不会死。”
那边,数百双脚步一路踩着猩红蔓延铺开的泥土,乌桓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瑟瑟发抖的聚在一起,老的将身体挡住幼小的孩子,有的身影直接瘫软坐在了血泊中,可怜的望着一排排弓箭,口中哀叫。
“杀。”锁奴轻声下令。
嗖嗖嗖
箭矢飞过去。
营地高台上,旗帜在风里卷动,上面绣着的白狼狰狞扭动,欲要吃人。
“北方虽然人口贫瘠,但是我们背靠草原,有着天然牧马场,无数的战马供我们骑乘,只要将鲜卑、乌桓拿捏在手中,不管是南方、还是西面”
公孙止手指一根根的捏紧、握拳:“随时都可以铁蹄征伐。”
话语的内容对公孙度的冲击很大,先不说两家虽然同姓如何能并为一家,光就是一句铁蹄南下就让他颇为心动,对于之前公孙止打他头的事,已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毕竟一个雄踞辽东,敢清查当地豪绅的人物,心里自然清楚哪一头比较有重量。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上谷郡还有一批为数两千的马匹,先送给你。”
“不要任何东西”
“一斗粮食都不要。”公孙止笑起来,只是后半句“如果要,我会亲自来取。”没有说出。随后重新让人倒碗酒过来,递到对方面前。
公孙度沉默了片刻,擦了擦脸上的血,盯着那碗酒,下一秒,接过仰头饮尽,还回去后,拱起手:“早日将马送来”
披风一掀,转身大步下了高台,路过营地中央看了一眼跪伏的蹋頓,一声未坑的出了营门,不久之后,带着外面的兵马返回辽西乐阳。
“主公,就这么放他走了,还白白送两千匹马”典韦起身朝公孙度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恶声恶气:“说的那么有理,我老典都差点信了,结果还不是势利小人。”
公孙止笑容收敛:“我的东西有那么好拿的吗”他挥手招来一名狼骑:“去把蹋頓放了,告诉他,屠乌桓,也有公孙度一份。”
“看辽东要打仗了。”公孙止笑着对管宁、邴原二人道:“这里不久就化作熔炉,掉进去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二位还打算留在这里教化民俗吗”
邴原反笑起来,拍手:“刺史用区区两千匹马,就一石三鸟,果然当过马贼,外面放养的庶子都不是酒囊饭袋。”
“你这厮怎的说话。”公孙续一拍桌子,瞪去对方,显然把他也骂进去了。
这边,公孙止挥挥手让他停下骂声,望着白狼旗,“通知下去,拔营迂回渔阳,还有一处没收拾,该给袁绍上上眼药了。另外让锁奴抓紧一点,六七千的俘虏,杀的这么慢搞什么。”
狼嗥吹响,在天空盘旋。
远方,羽箭带着破空声钉进一具具身体里,站立的数百人插满了箭矢,一个挨着一个的倒下去,与此同时,准备离去的狼骑也加入进来,拔刀劈向跪地捆缚的乌桓俘虏,乱刀挥砍,很多哭喊都未来得及说完,血柱就飙了起来。
然后,堆上木柴,点燃大火。
第两百二十八章春尾,来自域外的求援
四月底,春尾将去,草叶嫩绿转深,一道快骑自西面狂奔,过马城入上谷郡,来人一头金色短发,满脸大胡子,衣着褴褛,身形高大健壮,皮肤白皙,只不过多处都有伤痕,让来往的商旅、行人颇为好奇,有人跟随对方飞奔自北门,对方被士卒拦下时,那人和马都已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战马坠倒,虚弱的身影也从上面摔下来,翻滚几下,几名守卫的门卒跑过来将对方架起来,那金色头发的大汉虚弱至极,微微张合嘴唇。
“报公孙有有军队自西面来来”
那几名士卒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个不像草原外族,更不像西域人的外族竟会一口汉话,只是对方的言语太过别扭,他们也听不出到底是何意思。
“怎么办送去驿馆,还是随便找个地方丢了,让他自生自灭。”
“倒是可行,咱们刺史并不喜外族,上官该不会责罚我等。”
有人摇头:“此人会说汉话,看模样像是有紧急事情要汇报,我刚刚听到他说了公孙该不会与刺史有旧”
此时,城门四周不少人停下脚步,探头看过这边,一时间将道路堵塞,城内街道尽头,一队士卒巡逻过来,见到这边情况,捏紧了长矛,逼破开人群,眭固自上次反水立功后,调任门下督贼曹,监管城中缉拿、巡察等兵事。
“先将此人带回去,我去禀报东方郡丞。”
“是”他身后的士卒将虚弱的外族大汉带走,眭固心里陡然一喜:“早前听闻刺史麾下有过一支数十人的西方队伍,此时想必就是了”
随后,便是挎着刀兵将人带着离开了,过得不久,东方胜、李儒见到了此人,问清事由后,脸上俱都皱起了眉头。
“文优兄派人去接应那数十人进城,区区先去府邸告知夫人咳咳她学生回来了。”东方胜如此说了一句,让下面的人将那大汉带去休息,便是与李儒走到府衙门口分别上了马车。
同样的时刻,上谷郡的上方数十里,斯蒂芬妮和杰拉德带着麾下仅存的五十人,短暂的停留休息,粗糙的食物似铁般在口中艰难的咬碎,伴着清水艰难下咽,她坐在一块白色岩石上,伸着两条浑圆修长的腿,远远望着眺望前方隐约出现的大城轮廓。
沉默而坚毅。
gu903();想起一年前,自己与哥哥一起离开山寨艰难的踏上长安,去寻找救兵时的心情,如今却是在这个国家走了一个来回,又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当初在那个白狼原的丘陵上,看到那个人骑马挥舞弯刀咆哮的画面,恍如在视线里定格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