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平淡,却隐隐露出噬人的凶戾。
还有一更,抓紧时间在写。
第两百零八章厉兵秣马,狼王聚野
匕首扎在写有上党字样的地图上。
豪迈凶戾的言语扫过吵吵嚷嚷的正厅时,高升撕过羊腿,蹲在几案后:“首领,还说没什么大仗要打,代郡、定壤、云中三郡可不小,等打完了,又快到冬天了,到时候大公子都会学走路了。”也有人开口:“辽东鲜卑、乌桓要敲打,咱们人手不够”众人议论中,放下空碗的阎柔点头:“辽东鲜卑、乌桓不比当初轲比能部,那里山地多过草原,真要敲打对方,明年一年的时间也不够用,何况上谷郡初定,要等到秋收后,方才能撑得起步卒长途跋涉开战。”
在座头领如高升、华雄等十多人都是跟随公孙止从一两百人打过来的,不说身经百战,也有大小数十战,往日里有跟着蔡琰学了汉字,听过徐荣讲解过书中兵法,对于行军打仗终归有了见解。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明年许多迫在眉睫的事情,如居庸、雁门两座关隘的修建,也在势在必行的任务,辽东鲜卑、乌桓要敲打,代郡、定壤、云中要链接起来,如今又要加上远在太行南面山脉的上党郡,委实让在座众将有些头大。
但最终他们还是望着首位上的公孙止,已有了孩子的公孙止比从前更具气势,性子也从早年的歇斯底里的好杀中,沉淀下来,这种凶戾沉积在了骨子里,他露出牙齿笑了一下,将空碗随手扔在长案:“怎么,有了窝,你们就怕了当初草原上一两百人就敢跟步度根较劲,后来被轲比能从草原撵到冀州也没见你们犹豫,有了一点家当,是不是就觉得血不该再流了”
满是老茧的双手五指摊开朝向下方,“这双手从未停止过握刀”随即,嘭的一声按在长案上,身子前倾,“这就是个笑话”
身姿直起来,站在石阶上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大山立在众人面前,声音雄浑:“我要你们记住,该是奔跑凶野的狼群,就不该像家犬一般摇尾乞怜靠人施舍,无论何时何地,只有手中刀枪、麾下的士卒才是大家安稳的根源。”
众将肃穆中,公孙止闭上眼睛:“记住,安逸久了,脊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弯下来了。”不大的声音说了一句后,又陷入可怕的沉默里。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在座各位会走到白发苍苍,也有半途罹难,可你们想看更远的北方和西方景色是什么样吗想”某一刻,公孙止睁开眼睛,充满精气狼烟:“想扬鞭南下狩猎吗”
“想”
下方众将齐齐起身拱手抱拳,席位中,牵招大步走出,他如今才二十出头,已是一支黑山骑的大头领,这是在冀州袁绍麾下时从未有过的殊荣和信任,此时,一脸恭顺的拜见上方身影,“首领,明年战事急迫,但首领还是坐镇上谷郡,让弟兄们心安,上次那一战,招如今还心有余悸。”
“一头狼王是不能休息的”公孙止拔出地图上那把匕首,坐回虎皮大椅上,“一旦休息了,我也会懒惰下来,代表打不动了,离死也不远了,我们起于微末,不能长久躲在温暖的房里,不然很快就变成了狗牵招,之前那句话往后就不要再说出来。”
“是”
“众位心中担忧的,我心里亦是清楚,厉兵秣马自然重要,但有些事势在必行啊,代郡、定壤、云中这三郡长滞留北疆草原,如今中原混乱,已是无暇顾问,大多都是自给自足,拿下他们,并不一定需要兵锋直抵,巧舌有时候也是锋利的武器人生很短的,但是地却这么广阔,光是北面就这么大了,你们看看在我们的下方还有更大的南边”
下方,牵招皱着眉:“首领的意思”
“定壤等郡不过地图上钉着的死物,随手就可取。雁门关、居庸关派由徐荣、单经二人护卫建造,至于辽东那边,不是有一个叫公孙王番邦人招摇撞骗蛊惑右北平百姓过去投奔让潘凤独领一军去试试这家伙的水准。”
牵招连忙捅了捅旁边正大口吃肉的身影,后者满口油腻的站出来,有些迷糊的擦嘴:“还有我的事啊”随即醒悟过来,连忙拱手:“放心吧首领,一切就看老潘的,定将那什么王的脑袋给你取过当夜壶。”
说完,又傻笑两声方才雄赳赳的端直坐下来,头不歪,眼不斜的低下声音:“老牵,那什么王厉不厉害比华雄如何我心头有些没底”
这边窃窃私语交谈,上方公孙止的声音继续在说:“周围事情安排已毕,上党郡那边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至于辽东那边潘凤试着去打打。”
“探底”有人试探问道。
“当然不是”
公孙止的眼神在火光中,闪烁狼性的光芒:“一起吃掉”
声音斩钉截铁落下,真真切切的气吞万里如虎。
年关也随着热闹的上谷郡互市风波过去,立春以后,云集的商队满载而归,整个商道上排起了长龙从这里蜿蜒而去。
随着雪地的消融,士卒也踏出帐篷、城池集结在军营校场上操练,新兵招募的也在火热的拉开,大量的黑山出来的青壮开始应征入伍,自去年缴获鲜卑的战马以及互市限制留下未打熬的马匹,就有近一万六千匹,这些战马大多会分派到老兵手里,达到一骑双马,骑兵的选拨很严格,扩充编制自然就不会很多,入伍的新兵大多都会进入黑山步卒和幽燕步卒两支,而远在雁门郡的西凉军则会酌情调入一些新兵进来补充,但三万人的编制不会擅自改变,这是徐荣向公孙止保证下来的。
编制的问题对众人来说,也是一个涉及到逾越的沟壑,当然也只是涉及,除了心里有些膈应外,倒也没人拿来说事,毕竟公孙止的官职并不大,只是一郡太守,加上一个校尉,然而麾下直属兵马却是将近六七万人,若放在灵帝时代,已属于造反的范畴了。
开春以后,上表朝廷的队伍也在随着商队一起开赴长安,不管如何,名义上,公孙止还是要站稳脚跟的。
二月初二,龙抬头。
由李儒、东方胜着商人抱团的商会正式在开始在军都山、句注山修建关隘,这些商人手中大量的劳力投入,或许未来一年或者两年内依靠山体完全将幽州、并州完全的切断,这样急切的修造,中途人员的损耗,就不是公孙止去考虑的。至于袁绍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关隘修建起来,又是往后的事。
孩子正是取名为公孙正那天,府邸热闹非凡,在这一天,各项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偶尔他们的目光看向南边的上党郡这块肥肉。
开始计算着时间了
二月初二,同一天的长安。
天气阴沉,兵器甲胄泛着寒光的皇宫,任红昌在身边女侍卫的护卫下走过一排排西凉士卒拱卫的长廊,随后入一座偏殿,她一身黑色贴身长裙,显得冷漠艳丽,跨进门殿,就听里面脚步声急促的走来,声音也紧跟而至。
“任红昌”
名叫卫觊的青年面带怒色停在女子对面,手指颤抖的举起来:“你哐我父去刺杀公孙止,可有想过对方报复你躲在皇宫里自然无恙,可一旦他知道是我卫家也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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