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痛苦身影的肩膀上,目光投下来:“以前任何事就都不重要了,留下吧,有我这兄长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谢”公孙续抱着瓮罐,擦去泪渍:“谢兄长。”
公孙止嗯了一声,转身上马:“走,随我回家。”他低头看了一眼弟弟,笑起来,扬鞭纵马前行。
不久,公孙止入城的消息传遍全城。
公孙府邸。
小巧的身影听到消息,急急忙忙朝回跑,飞快的穿过长檐走廊,大呼小叫跑进后院,半途中撞倒一名侍女,也不管对方,边跑边喊:“夫人夫人回来回来了”
睡过午觉的蔡琰正在花园中散步,与蹇硕说着府里的一些事,听到慌慌张张过来的丫鬟传讯,蹇硕浓眉皱起,哼了一声,“夫人面前怎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杂家是看你是小丫头欠缺管教了。”
香莲吓得缩了一下,一向仗着夫人恩宠,在府里横着走,但到底还是惧怕眼前这位从宫里出来的宦官,尤其是怕听到对方嘶哑尖细的嗓音,感觉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蹇管事不要吓唬她,小孩子本就是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蔡琰笑着为小丫鬟开解一句,随后才问道:“香莲,你说谁回来了”
那边,小身影胆怯的瞧一眼蹇硕,小声道:“自然是家里最大最大的那个回来了。”
“府中谁是最大最大的那个”
一道声音自后方过来,蹇硕随即躬身,小丫鬟抬高声音转身:“当然是我家主人啊,难道是你”童稚的声音卡在喉咙,脸垮下来,急忙弯下身不敢再说话了,一旁,蔡琰抿嘴笑了笑,快步朝过来的身影迎过去,视野中,距离渐近,一身戎装的公孙止一把将白驹扔给李恪,对典韦李恪二人道:“从军这么久等会儿你们找蹇管事一人领一个府中侍女暖被窝,看上的话就不用送回来了。”
“还有这好事”典韦连忙拉过那边的宦官,催促还愣着的傻小子:“走啊,咱们挑人去。”
“不去,女人有什么好的,还占一半的床,我去城外军营找华雄,他说教我西北那边的摔跤”李恪扛着狼牙棒就往外走。
典韦也不管他,推搡着蹇硕就离开这里:“走走走,府里有没有会唱曲子的”
“有啊,买进一批色艺双全的用来演奏跳舞的不过夫人说不能当作随意糟践她们。”蹇硕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夫人,硬着头皮和这粗汉解释。
“那有没有屁股大,腰板粗的那种就是床上很带劲的”
“那你要找夫人的女兵了全是你说的那种”
“不行,她们太野了”
说话声远去。蔡琰看着离开的两道背影,眼底已经笑出花来,手挽自觉的住了丈夫:“夫君哪有这样糊弄部下的,传出去多不好。”
俩人相互搀扶走在花园,公孙止看着她隆起的肚子,脸上也不自觉的笑起来:“这道也没有骗典韦,夫君能活着回来,还多亏他背着走了十来天的山路。”
“伤的很重”
公孙止点头,想起那十余日里的昏昏沉沉,也是心有余悸:“基本下不了地,更别说骑马了,就像浑身力气都没了,眼皮都抬不起来,估计就算有一个幼童都能置为夫于死地。”
蔡琰吓得握紧了丈夫的手,咬紧了双唇,愣了好半响说不出话来,一股令她感到战栗的恐惧爬满后背,引肚子抽痛一下,脸色顿时煞白,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呼吸都急促起来。别人受那样的伤,她都没有多少感觉,可发生自己夫君身上,那又是另一番感受,甚至多了揪心的疼痛,捏着丈夫的手臂更紧了。
“夫君为统帅何必亲冒石矢上去厮杀。”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去不行啊,本就是溃兵,如果主帅激不起士卒斗志,后面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感受到妻子的担忧,拍了拍她手背,“不过还在一切都闯过来了,走,回房给为夫敷药顺便脱光让我看看孩子长多大了。”
蔡琰含着眼泪,打了他一下:“不正经。”然后破涕笑起来。
天光偏斜,灯笼比平时早早的挂上屋檐,主心骨回到了府邸,家中多了许多笑语之声,小丫鬟香莲趾高气昂的指挥着仆人四处挂灯笼,又呵斥着某个侍女准备糕点水果,端着木盘的两道身影怯生生的点头,托着走过长廊,远远看着长檐下走过男女,就要过去,旁边的同伴伸手拉了拉她,摇了一下头,余光中侧面一名大汉持着双戟领一队士卒巡逻而过。
俩人只得低头离开。
低声交流的暗语在某一些人间传递,不久之后黑夜降下,馨黄的灯光笼罩后院,公孙止用过晚膳后,与蔡琰回到暖黄的房间,香莲打了水进来,服侍着二人泡脚,随后退了出去候在门外。
此时的夫妻俩聚少离多,但相对的默契还是有的,身处这样的大环境,很多事情都需要去包容体谅,尤其是聪慧的女子,很是心疼自己的丈夫。夜深人静下来,俩人相依相偎着,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有属于两人难得的相处时间。
侧院,恶汉交卸了差事,找到了这边的小厮,在众多侍女中扫过,心潮澎湃的揉着手掌,虽然他并不好色,但三个月行军打仗带来的压抑还是有的,冥冥中他指了一位相貌颇为看上眼的,身材也比其他女子壮硕一些,便是搂着离开,去往自己的偏房。
夜变得更加深邃,风刮过长廊,呜呜咽咽的吹响,某个房间传来女子的呻吟,男人粗野的喘息,在风里变得断断续续的飘远、飘散。
入冬以后天亮的比较晚,屋外静悄悄的,但有些许脚步声,有人贴着门扇通报一声:“主人,郡丞和李先生在侧厅书房等您。”
房内的帷帐轻摇,公孙止轻轻坐起来,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的女子,替她遮盖好被子,轻脚下了床,侧方的香莲听到动静,打着哈欠过来帮忙穿戴衣袍,穿戴间,他叮嘱小丫鬟:“早饭的时候,吩咐厨房那边多主意吃食。”
“嗯,还请主人放心,夫人饮食都是由婢子们先尝了的。”
系好腰带,公孙止拉开房门,跨出去,笑了一下:“蹇管事还把宫里那一套用到这里来了,不错”
说着,与门外的李恪数名等候的侍卫一起离开。辗转长廊,来到书房,李儒和东方胜早已恭候多时,正在小炉上烤火,见到大步进来的身影,起身拱手,那边挥手让他们坐下,随后也落座。
“政事上的事,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管,到时候看结果就行,不过再说互市之前,我要说一个更重要的事”公孙止招手让人取过羊皮地图挂起来,手指点在上面两处:“来年开春,袁绍必定会拿下幽州,这已经是他碗里的肉,改不了了,但是我要在军都山修建一座居庸关,不仅只是这一处,并州雁门郡那边的句注山,也要关隘,就叫雁门关”
两只大手狠狠按在上面,他眼下的势力上:“既然咱们吃不了两块肥肉,那就各咬一小块下来,让袁绍领着残缺不全的两个州,心疼死他”
gu903();李儒和东方胜没料到首领一回来的动作会有这般的大,面面相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