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影影绰绰的黑山贼不过数百人,听到那边女人质问的话语,不少人互相看看,视线竟抬不起来,盯着脚面。后方东方胜,连忙将自己手中的兵器哐当的扔在一名黑山贼的脚下,引起黑山人群中响起一连串的兵器丢在了地上的声响。
“捡起来”白绕转身看向身后众人,捏紧着刀柄浑身发抖,大叫出声:“都把兵器捡起来啊,不要听那一介妇人的话,杀过去劫持了她,周围就没人敢动我们,公孙止没在城中的大家不要怕啊”
“谁说我没在城中”熟悉的声音,雄浑威严的自府邸外传来,马蹄声轰鸣奔驰到这边,拥堵的人潮陡然左右分开,人群中东方胜看到大步过来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见礼,那边,龙行虎步的身形不在意的摆手,带着典韦径直穿行人群,围困在门口的黑山贼发抖的推倒两旁不敢看过去的身影。
公孙止盯了白绕一眼,挥手:“典韦,撕了他。”这样的话语中,大步走到妻子面前,搂过来,大马金刀的坐下,将女子放到大腿上,望着院中被巨汉一只手提着挣扎的身影,开口:“这人有没有伤着你”
陡然见到丈夫出现,蔡琰捂住嘴唇,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夫君怎么回来了妾身以为是在做梦”
“那你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大手伸过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疼的女子小声发出痛呼的同时,那边白绕双手想去挣脱那恶汉臂膀,然而只来得及发出嘶哑的叫声,对方手指已经陷入脖子里,血涌了出来。
下一秒,整个人在半空撕裂成两半,大片的内脏哗的一下掉在地上,檐下的女卒收了兵器发出哎哟的叫声,将头转去一边,不敢直视这样的画面。
血腥气弥漫庭院,蔡琰赶紧捂住嘴,饶是她见过不少杀人的场面,可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也是仍不住想要呕吐。
“你还真撕了他”公孙止揉着眉心望着那一地破烂的血肉,起身去拍打呕吐的妻子后背。
典韦有些委屈的抠着头发:“不是你让我撕的吗怎么还怪我了。”
旁边,李恪抱着狼牙棒凑过来,小声道:“那是首领耍威风随口说的,你还能当真哎呦谁打我啊首领”
一顶铜盔在地上旋转。
公孙止收回手,看了一眼抱头鼠窜的身影,目光随后望去门口拥挤等待发落的几百道身影:“全部杀了,首级挂在城门示众。”
“是”
周围声音响起时,蔡琰快步过来抓住丈夫的手臂:“夫君,不可这样做,既然他们已丢下兵器,显然有了悔悟,何况杀太多人,治下的黑山百姓会惶恐不安,如今一切当以安稳为主。”
“行”公孙止笑了一下,拍拍妻子的手背,视线扫过那边被包围黑山众:“还不感谢夫人”
乌泱泱的人群跪了下来。
“但是犯上作乱,本就死罪,既然免了,活罪还是要罚的,先关押起来,另外听候发落,可有怨言”
那边的话语再起,下跪活命的众人低伏头颅:“我等愿意接受惩罚。”
“都带下去。”公孙止点点头,搂着蔡琰转身离开这里,随后低声对跟来的典韦吩咐:“把里面其余领头的人杀了。”
巨汉拱手离开。
深夜快要过去,相隔这边尚有数百里之外的军都山方向,有数骑正朝上谷郡奔驰而来,为首一名乃是颇为年轻的将领。
“兄长兄长一定要救救父亲啊”
呢喃的声音随风飘去后方,马蹄疾驰。
二更
第一百七十五章日常
天空有些晦暗,自夏天过去后,很少有明媚的阳光。
沮阳县东门人头攒动,拥挤着看城墙上贴着的告示,认字的身影在旁边朗读给众人听,再远一点,是高大的台子,下方兵卒持着长枪刀兵将围观的人群隔开,叫嚷:“这上面的几个黑山头目,犯上作乱,太守回来平乱,余众不追究已是大开恩德了,你们不要激动,不要闯过去”
围观中的人群里自然有不少黑山百姓,听到有人作乱,从四处赶过来,倒也没有激动的冲山去的意思,大多都是窃窃私语的交谈。
“好不容易有一点好日子过了,非要让我们重新回去过山里苦日子”
“贼性不改,听说领头作乱的白绕被公孙太守的身边猛将给撕成两半内脏流了一地,死的很惨。”
“死的好若是老朽在场,非用手中拐杖打他不可”
“这些人确实该杀,要我说,连牢里的其他人也一并杀了才好,当初在黑山时,这些人也没少做过欺男霸女的事。”
“算了,听说是夫人替那些人求情才保下一条命的夫人可是好心肠啊该长命百岁。”
窸窸窣窣的言语中,城墙上穿着甲胄的公孙止与一身长袍披着狐裘的东方胜俯瞰着高台上捆缚跪下的几道身影,白雀、五鹿、刘石等人,前者转过视线看向读书人:“我听文优说起你身子生病了,到底怎么回事。”
书生盯着高台上,笑了一下:“当年步度根杀来白狼原时,受了刀伤,身子骨就有些偏弱了,去年冬天迁途中又染了风寒,老是咳嗽,都是一些小事,首领不用放在心上。”话语停了一下,转过话锋:“这次杀上草原,又有军师帮衬,收了鲜卑锁奴和匈奴去卑,区区当在此恭贺。”
“蛇鼠两端、心怀叵测之辈,与那台上的死囚何异用完就杀了。”公孙止豪迈的挥手,“我更在意的,是如何将匈奴、鲜卑汉化,为我所用。”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