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得干什么。”
“是”众人抱拳。
房间一侧,众人中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蹲在那里看着他们激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很快又隐没下来。
“这就是功劳啊送上门来了。”他想。
离开这里,远去鲜卑王庭已是两日过去,营盘之间,马蹄密集踏过大地,奔驰在原野上,一支支马队卷着烟尘朝远方延绵开去,休整两日后的近一万五的庞大骑兵队伍,已经做好了出兵准备。
第一百六十六章赐给轲比能的毒药
“时间转去九月初,过歠仇水千余里,秋风拂过渐黄的草原,黑色的烟焦急的卷上天空,渐黄的草叶之间,粘稠的鲜血滴下,润入泥土,倒塌的木栏上人影仓惶的奔跑,朝阳升起的晨光映着鲜卑人一张张苍白的脸,然后,匍匐倒下去。
尖叫的女人声音在马背上持续,随后光着身子被人从马背上扔了下来,没了声息。一道道匈奴骑兵的身影发出野蛮的呼嗬声,推过了燃着火焰的鲜卑部落,去往下一个目标。
半月的时光,一万五千骑精心准备后深入辽西鲜卑这块很久没有汉人、匈奴人出没的草原,在这转凉的秋季,燃起灼人的火浪,俯瞰这片的土地上,四处能见燃起大火的部落,原本十几个部落联合起来的近万名鲜卑骑兵,还未走出数十里就被迎头痛击,打的四散,接踵而至的报复,几乎将那十几个部落的人杀绝,燃起的烽火直接将辽西草原拉进火焰的高温里。
“公孙止欺我鲜卑如此”
“简直丧心病狂千余里,人烟不存丧心病狂”
“我当生吃此人”
重新回到辽西的轲比能坐在大帐中谩骂的时候,还有无数的部落正被狼骑、匈奴骑兵破坏性的推进,甚至当中被打散的鲜卑骑兵偶尔会出现在他的情报中,换句话说,鲜卑中有人投降了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会被对方的收编。
能够得知整个事态的不止轲比能,这支辽西中部鲜卑的其余部落大人多少会得到其他渠道的消息,战争的紧迫感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对于那支突然杀进草原的队伍,如果只是汉人就罢了,但是当中绝大部分竟是匈奴人,草原对于他们来讲,就和回家没什么两样,鲜卑人会的,这些当初的草原主人自然也会的,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这样凌厉的杀戮和推进,不得不让辽西鲜卑大人们聚集在单于帐里,不断商议,有的紧张的甚至说不出话来,帐中响起鲜卑语言,很难让人听懂,不过话语大概是这样的。
“白狼这是要置鲜卑于死地,一鼓作气杀了他们。”
“烧杀抢夺,一个人都不留下,很是奇怪,根本不像是汉人的作风,就算是匈奴人也不至于弄的这般绝地。”
“什么没留下,他们当中收拢了一些投降的族人,成了他们的狗”
“一万多人,不算很多,当年檀石槐大单于杀入汉地,大败三万汉骑,眼下我们鲜卑还有足够的骑兵将对方打回去。”
“说的对,草原是我们的,外人来了这里想做什么无非想要更多东西,打疼他们,拿了公孙止的脑袋,草原依旧还是我们的。”
“别忘了,还有匈奴人在帮衬”
“那又怎样连他们一块死在草原上,喂狼”
“大家别说打仗,对方开始收拢降俘说明,公孙止那边或许可以谈,先谈谈,谈不拢咱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再打也可以试试”
火焰熊熊燃烧,帐篷内数十道身影围拢火盆,声音嘈杂的持续,外面篝火斑斑点点的在部落中错落铺砌,热闹的火光中围着火堆舞动森冷刀光的舞者,灵敏与力量揉在了身躯上,中间祭司高举着一颗牲畜的头颅,口中念念有词,这是一场祷告。
一道道舞动的身影中,身形高大,鼓胀的肌肉将皮裘撑的顶起来,锁奴走过这边,大步朝那边单于帐过去,掀起帘子,争吵声让中间首位上的目光不耐烦的转移开,正好看过来:“你来的正好,众大人无法商议出一个决定,本单于想听听你的意思,打还是谈”
锁奴给众位部落头人见礼后,在侧旁做下来,自那日被放走后,心里一直彷徨,眼下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单于有个好消息,下面的部落有勇士与公孙止的散骑交锋,无意俘虏了一名地位看似不小的汉人,回来时,我已让人将他带回看押,与公孙止谈或许可以从这人身上下手。”
“谈不拢呢”身影前倾了一下,声音沉下来。
锁奴怔了片刻,摇头:“谈不拢只有搏命了。”
帐中安静下来,众人目光聚集过来时,轲比能点下了头。
夜风呼啸偶尔卷起帘子一角,守在帐口的典韦喝了一口酒,递给旁边抱着狼牙棒神游四海的李恪,后者摇摇头,继续望着黑夜,空气里飘荡焦臭的气味。
身后的大帐内,齐聚商议的各兵马的头领也俱都散去,只留下公孙止和李儒二人,油灯下,瘦弱的文士,手指点在碗边。
“药引已经放下了,就看锁奴什么时候吃这副药了,咱们在草原上烧杀抢夺,鲜卑人已经逼急了,真要再大战下去,将士们的体力也会吃不消,半月以来,黑山骑中有少部分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争取在入冬前,一战定下胜负。”
“定下胜负难说,草原上四处透风,若是轲比能存了心要跑,没有千里良驹想要将他追上,太过困难。”
公孙止倒了碗酒,递过去:“先驱驱寒,我只是担忧做了药引的弟兄,但愿能有条命回来。”
这边,文士接过酒碗:“首领担忧自家兄弟实属正常,不过成大事必有牺牲。”他斯文的饮了一口,放下:“不过,儒敢保证,人会死的其所。”
“嗯来,再饮一碗。”高大的身影闭了闭眼,端起酒碗慢慢洒在地上,“给那位兄弟的。”
“饮胜”
大风吹过部落,大纛、帐篷鼓动起来,嘭嘭作响,人的惨叫声自里面发出。
皮鞭抽响在空气里,每一次下去都会有细小的血肉飞起来,木架上的男子三十多岁,咬牙低沉的惨叫,却也不求饶,身上的皮袄被抽成条状,最为凶猛的一记鞭子将人抽的昏死过去。
随后,一盆冷水扑在脸上,人又清醒过来,咬破舌尖的双唇里,血水滴落下来,他发抖的抬起头来,昏黄的光线里,帐外有人进来。
“公孙止的行径路线你告诉我。”轲比能挥手让人停下鞭打,负手缓步过去:“鞭打的滋味不好受,也不容易死你只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保证你下半生不用遭任何罪,就在鲜卑过的舒服。”
蹩脚的汉话在说,迎头,唾液夹杂血水喷了一脸。木架上的男人咧嘴艰难露出笑容:“你家的女人太粗糙身子骨太大我骑着不舒服。”
“这汉人的嘴真硬,想来也是敢死之士,成全他”轲比能语气平淡,但到底蕴含火气,挥手时,旁边锁奴拦在中间着急道:“单于,杀不得,公孙止有匈奴人做向导,在草原上横行无忌,杀了这汉人,等于是把我们更多的百姓送到对方屠刀下,咱们鲜卑人少,死不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