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马蹄声停止在几十名匈奴俘虏面前,公孙止低垂视线俯视着他们,然后招来高升,“让新加入的出列。”
“是。”光头大汉点头的一瞬,将大刀扛在肩上,转身朝周围大吼:“谁手上没沾血的,立马出来。”
几十名新马贼惶惶不安的互相看了看,慢慢走出。
公孙止闭上眼睛,“杀了他们。”
唰唰唰刀光抬起来时,被俘的匈奴人张大嘴叫嚷着,声音嘈杂起来,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将身边的孩子推了出去。
“吵吵嚷嚷鬼叫什么”高升摸着大光头发出疑惑。
旁边,一名马贼看着几个被推出来的孩子,低声道:“二首领,他们在说孩子还不到车轮高,按草原的规矩,算不上勇士,希望我们放过这些匈奴孩子。”
高升看着一张张黝黑、带着仇恨目光的小脸缩在大人的怀里,有些犹豫,望向公孙止,天落下了一滴雨水,战马上的身影原本阖着眼帘,睁开,片刻后,大氅扬了一下,声音暴喝。
“杀”
片片刀光举了起来,那几十名马贼有的狰狞大笑,或是闭着眼睛冲上去举刀乱剁,冰冷的刀锋落下去,带起大片的血肉,有人身中数刀下意识的伸手去挡,转眼手臂便飞了起来,人的哭声、惨叫汇成一片。疯狂挥舞刀刃的马贼上半身沾满了鲜血,血浆从他们脚下渗过土壤流到了外面。
雨哗哗的落下来,围拢的俘虏已经再没有任何声息发出。
公孙止策马走了几步,望着这些满脸鲜血狰狞的马贼,举起手挥了挥:“你们当中有些人心软,我理解,我也心软,但是你们别忘了,你们的亲人、乡邻,他们当中亦有老人、孩子,可是匈奴人放过他们了吗匈奴人心软了吗”
“首领说的对”有人在鲜血下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伸手扇了自己一耳光,泪水混着血水一起流下来,“刚刚我心软了,忘记自己妹妹是怎么被匈奴人祸害后杀死的”
说着,又扇了一记。
周围有人跟着扇了自己,然后响起一片啪啪啪的耳光声,甚至有人哭了出来。公孙止抬手让他们停下,“所以,我要让匈奴人知道,汉人当中也有狼的甚至更加凶残。”
“是”所有人大吼回应。
抬着的手,一挥,“去下一个匈奴人部落。”
狼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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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单于之死
天云青灰弥漫水汽,雨来了一阵又收回去,继续酝酿在云层里。
下方的原野上马蹄声震动、狼嚎此起彼伏。
火焰的光芒猛烈的燃烧,映着一匹匹战马奔驰而过,刀光划破皮毛缝制的帐篷,里面发出女人、孩子的尖叫,身影从里面跑出来,骑马的人挽弓搭箭,箭矢飞过去,奔跑的人影倒下。
骑影憧憧随着狼声的高低短续做出交织分割了这个上百人的部落,野蛮的声音在嘶吼,高升不断在队伍里调整纠正队形,这样的场面让他血脉喷张,曾几何时,纵横汉家天下的黄巾也无法有这般让人心底充满自信。
他望着背后的草坡,青灰色天空下骑马矗立的身影片刻,转动举起大刀了,发出狼一般的狰狞凶恶。
交织的洪流踩着马蹄疾驰,挥舞长矛刀刃的匈奴人被分割成了几块小圈,巨大的火焰下,鲜血倾洒在地上,尸体铺开,赤着的脚、穿着皮筒的脚来回穿插奔走。骑马的马贼娴熟的挽弓,嗖的一声,箭矢钉翻一个挥舞兵器的身形。
大火耀眼的光芒里,男人的身体倒下去了、老人也倒下了、然后是女人的孩子的帐篷也在大火中倒塌。
狼骑撕裂了这个部落,吃下了他们。
“所有人立即让战马休息,打扫战场,将箭矢回收”高升走在修罗场上,将命令颁布下去,脚下的泥土一脚一个血色的脚印。
高大黑色的战马迈着蹄子缓缓走进这里,马蹄停下来,陷入了已经松软的泥土中挤出暗红色的液体来。
“第八个了”公孙止望着地上铺开的一片尸体,眯起眼帘,伸手从马背侧取出一张短弓。
高升站在那里比了比手指:“是第九个大概杀死八九百的匈奴人”
他裂开嘴笑着将这个数字说出来,视野之中,战马上的身影已经拉开弓弦,尸体堆中,一个被砍断了手臂并未死去的匈奴女人呻吟,挣扎着坐起来,箭矢噗的钉在她胸口,这才死透了。
短弓插回筒套后,公孙止从马背上下来,将战马交给亲卫,与高升边走边说:“让救下来的汉人奴隶看管好牛羊,朝歠仇水方向回去,若是当中有人能战的,发一匹马,一把弓跟着我们一起走。”
燃烧的帐篷被泼灭了大火,黑烟缭绕着,俩人穿行过这里走到外面,已经升起了篝火,一些马贼和被解救的汉人奴隶围坐那里吃起了肉干,七八口从匈奴人那里找来的铁锅,煮起了马肉,肉汤的香味让奋战许久的众人满口生津。
“刚才冲进去,一个老头子挽弓就朝我射,好在马快,冲过去挥刀就砍,那老家伙居然这个用手去挡,一个照面,手臂就掉下来”
火堆旁,几个马贼一面用青草抹去锋刃上的血渍,一面向刚刚被解救下来的汉人奴隶吹嘘,然后大笑。四五个汉人奴隶可能在这里待了很多年,衣不蔽体,枯瘦如柴,听到熟悉的语言,除了眼眶湿红,嘴微微张了下,又闭紧,听到其他人笑,也跟着笑了一下。
望着笑声传来的方向,高升皱了皱眉:“首领,他们会不会太吵了”
“让他们高兴一次吧,接连屠了九个部落,已是神经最大的极限,此刻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公孙止负着双手,毛绒在风里轻抚,叹了一口气:“这次我们趁着匈奴人犯边劫了他们家里,边关的那些汉官那里,其实我们也得罪了,两者之间,夹缝里求活啊两边都不会让我们壮大的。”
“首领的意思是,这次匈奴劫边过后,他们就会反扑”
公孙止笑了一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孤伶伶的一朵雪花飘了下来,落在脸上,冰凉凉的。
“下雪了”他喃喃的说。
十一月,草原入冬的第一场雪终于下来时,而这一支两百多人的队伍也在不久之后的时间里让匈奴人恨不得生吃其皮肉。十一月七日,这支为数不多的马贼纵横草原,连灭十八个小型部落,无论男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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