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震惊道:“什么茅元仪不在福建而在南京”
毕登辅点头道:“十日之前,卑职曾经前往玄武湖探望叔父,恰巧石民公就在一旁,已经在南京城住了半月了,他跟我说要在这里与叔父相聚一个月,想来还没有离去,不过,再等几日的话,那就说不好了,如今石民公如同闲云野鹤一般,来去无踪,想要找到他,可是没有那么容易”
“毕登辅,我改变主意了”
朱杰狠声道:“今日,你就在吏部衙门过夜,明日一早,我们就前往玄武湖畔,拜谒毕老先生与茅先生,哪怕是给他们磕头下跪,也得把他们请到军中来”
毕登辅满脸的愕然,嗫嚅道:“大人,您不必如此心急吧”
“你懂什么”
朱杰喝道:“现在南京十四卫都烂成什么样子了你难道不清楚我现在只恨手头能够用上的人才太少,像毕老先生与茅先生这样的人物,有多少我要多少不然的话,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南京十四卫改头换面”
毕登辅脸色一红,答道:“既然如此,大人,我向大人推荐两位人才,我的师兄,家叔父门下的两位弟子原山东布政使司参议张继孟,还有舍弟毕登翰,我们几个人都是久随叔父学习军械火器制作之学,他们两个人的才学远胜卑职。”
朱杰心头大喜,笑道:“好,不管你推荐哪一位,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特别是攻城、天文、历法、算学等领域有建树者,你举荐一位,我收下一位”
一旁的秦牧风笑道:“大人,恭喜你了,一下子得到了数位人才,这下子,您不怕了吧”
朱杰点头道:“当然,有了这几位在,我们的火器局就可以即刻撑起来了,汤若望一人身兼数职,想要兼顾过来,可是难得很,这下子,未来火器领域,就有了当家人了”
心急火燎的朱杰,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天色还没有放亮,就早早地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崭新的儒衫,带着秦牧风以及两个随从,让毕登辅头前带路,直奔玄武湖畔
毕登辅现在都有些发蒙了,他面见朱杰也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而已,在金吾右卫,他一个指挥佥事被指挥使跟指挥同知压制的抬不起头来,自己身后没有丝毫的背景跟靠山,也没有军功傍身,自然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没有想到,仅仅将军器图说以及自己的家世亮出来,总督大人竟然就直接让自己成为了正五品的工部郎中
这如果是叔父跟茅公那样名动天下的人物毛遂自荐的话,那还不得被总督大人捧上天
这不,现在就已经捧上天了,总督大人带着总兵亲自拜谒啊,看看后面的礼品,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绸缎两百匹,一式两份,叔父一份,茅公一份,单单是这些东西,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即便是叔父在南京兵部侍郎任上的时候,一年俸禄也不过一两千两白银吧这些东西比之一年的俸禄都要多了
这还仅仅是拜谒之礼,谁知道后面总督大人还准备着什么呢看看总督大人背后,可是还背着两个木匣呢
玄武湖距离吏部衙门本来就没有多远,不过十余里地的距离,很快,一行人就已经能够望到碧波浩渺的玄武湖了
来到了一处茅舍旁边,毕登辅带住马匹,回过头来说道:“总督大人,我们到了,待我前去敲门”
朱杰将自己的命刺递给毕登辅,说道:“登辅兄,有劳了”
毕登辅轻轻地叩打门环。
院落之中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
毕登辅连忙答道:“叔父,是我,登辅,今日带客人前来探望叔父”
说话间,一位老家人打开了柴门,笑道:“少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有来了”
毕登辅沉声道:“郭叔,今日与以往不同,镇国公、吏部尚书、总督南直隶军政事务朱杰大人前来拜访叔父,还请代为通禀”
老人家吓了一跳,镇国公,部堂、督师,哪一个名号拿出来都足够吓人的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拜谒毕懋康二
老人家不敢怠慢,拿着命刺回到了院中,低声道:“老爷,镇国公、南京吏部尚书朱杰,前来拜谒”
朱杰镇国公
老人脸上一阵茫然,他隐居林泉多年,不问世事,与世隔绝,还真的不知道啥时候冒出来一个镇国公,一旁的茅元仪却是捅捅老人,急声道:“孟候公,您久居南京,不会连这个镇国公朱杰都没有听说过吧”
毕懋康愕然道:“石民,这个人你认识”
茅元仪干脆的摇摇头,答道:“不认识,不过,却是久闻大名了,孟候公,这个朱杰,可是了不得啊,咱们大明朝多少年都没有出过国公了他这是第一人啊,而且是因功晋爵”
“因功晋爵”
毕懋康愕然道,“石民,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因为功劳被封为国公,那除非是他将满洲鞑子给彻底击败了,或者将李自成、张献忠给灭了”
“不错”
茅元仪很干脆地答道,“他就是将李自成给灭了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半年的时间啊,与李自成决战于中原,连战连捷,最终李自成败亡,非但是灭了李自成,这个朱杰现在还是京畿一带的万家生佛啊,去年年底今年年初,北京城鼠疫肆虐,也是他一手制住了鼠疫,使得数十万、上百万人幸免于难,于国于民可都是有大功的人”
毕懋康心头大震,这样的人物来到南京,自己竟然都不知道,看来,自己封闭的太紧了,不过,这个人一到南京,就来拜会自己,这是几个意思整个南京城单单是勋臣就不下数十家,六部的尚书、侍郎同样也有十多位呢,即便是排队,一两个月内斗排不到自己吧
“先别管那么多了,国之功臣啊,我们可是不能怠慢了”
茅元仪急声道,“孟候公,赶紧开门迎接吧”
毕懋康醒过神来,喝道:“郭喜,立即准备茶点,石民,我们两个一起迎接”
两个人急忙忙的来到了大门之外,只见一行人都牵着马匹,垂手站立,最前面的正是自己的侄子毕登辅
“登辅,哪位是镇国公”
毕懋康急声道。
毕登辅连忙躬身道:“叔父大人,石民公,这位就是如今南京的吏部尚书、镇国公朱杰,昨日听小侄说起您二位,镇国公激动地一夜未睡,今日天色还没有亮就让我引路前来拜望两位了。大人,这位是家叔父毕公懋康;这位是茅元仪先生”
朱杰整理一下衣衫,一躬到地,恭声道:“后学晚辈朱杰拜见孟候公与石民公两位先生,朱杰初来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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