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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绵绵点头,道:“我会让他们不要吵的,你先进去。”

说完,她上了楼,敲了门后是丁立安打开门,他开始一脸怒容,看见唐绵绵立马柔和了神色:“蓝警官,这么晚了”

唐绵绵道:“你也知道很晚了,有什么误会和矛盾明天再说,楼上楼下都在休息。”

丁立安立马扯出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大声,我保证下不为例。”

唐绵绵微微往里看了一眼,胖子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肥胖的大脸被电脑屏幕映得冷白。

她又嘱咐了几句。看他关上门后,也进了屋。

她躺进浴缸里,夜色如水,慢慢地浸没了她。刚才忽略的那点不安被成千上万地扩大。

是他

不是他

唐绵绵脸上细小的鳞片微微张合,如同蜂翼般微微颤动。

这具身体太过脆弱她捂住了发红眼睛,轻轻地叹口气。

之后每天,一切如常。

这天一早,她刚结束值夜班,正想好好补个觉,刚爬到五楼,突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她眉头一皱,猛地看向对门。以往这个时候瘦子丁立安都会下楼倒垃圾,因为胖子懒得给他开门,所以门一般都是半开着的,然而这个时候大门紧紧关闭,像是掩盖着什么。

幸亏人鱼的嗅觉灵敏,要不然她根本发觉不了不对。

唐绵绵皱了一下眉,她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人回答,她想了想,用警察的身份从物业要来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

一瞬间,更浓的血腥气喷涌而出。

第82章

唐绵绵一愣,浓郁的血腥气混着垃圾刺激得她眼角发红,她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冲了过去。

只见在客厅中央,丁立安的头对着门,四肢大敞躺在地板上,他的身下是鲜红的血液,张牙舞爪地侵占每一寸地板。

唐绵绵呼吸一滞,她试探地走到丁立安的身边。

“丁立安”

丁立安不会回答她,他的身体早就凉透了。唐绵绵看向他的脸,立马就是一惊,紧接着,她感到身后一阵风袭过来,她猛地滚到旁边,躲过了这一击,她回头一看,发现乌波一击不成踉跄地站起来。

“乌波”

乌波喘着粗气,他右手拿着淌着血的水果刀,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短裤,倒扣锅一样的肚皮上挂满了汗和鲜红的血。

他抖着手抬起水果刀:“蓝、蓝警官”

唐绵绵慢慢地站起来,她眯起眼盯着他手上的刀,道:“乌波,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波浑身颤抖着,他缓慢地动了一下眼珠,恶狠狠地瞪了了一眼地上的丁立安:“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说着,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脸上的肥肉开始狰狞起来,唐绵绵的视线在他手上的水果刀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接近他,开始安抚他的情绪:

“我知道,我知道,他平时辱骂你很多次,我都看在眼里。我听见他骂你邋遢,骂你不学无术。”

乌波的表情柔和了一点,他看着唐绵绵抖着声音道:“你也看见了是你看到他是怎么辱骂我了是吗”

唐绵绵点了点头:“对,他很过分。你是忍无可忍,我理解你,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乌波猩红的眼角有些湿润,他就像是被欺负了许久的孩子突然得到了安慰,唐绵绵看他的态度有点软化,于是慢慢地走上前伸出手:

“你先把刀放下来,我再慢慢听你说可以吗”

她尽量放轻了声音,也许声音是人鱼的天赋,乌波的眼神有点迷茫,他的手晃了晃,慢慢地放了下来。

唐绵绵松了一口气,但她的手刚碰到他的手腕,就听到隔壁传来细微的一声异响,乌波的耳机从电脑上掉了下来,悦耳的音乐声就像是催命的音符,猛然拉回了乌波的神志,乌波眼神一变,他翻转手腕,猛地向唐绵绵刺了过去。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封潮挂着黑眼圈一身烟味地走过来,忙碌的的警员抬起头跟他打了招呼。

他随意地点了两下头,一眼赵玲迎了上来:“封队。”

封潮捏了一下眉心,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先说一下案情。听说是蓝藻报的案”

赵玲刚想说,看见他的脸色顿了一下:“封队,你昨天晚上又没休息好”

封潮伸出手摆明不想谈这个:“听说蓝藻受伤了,她人呢”

赵玲往楼上看了一眼:“在楼上,她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小伤,还把犯人制住了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能靠自己拿下那么大的家伙。”

说着,五楼的楼梯开始出现沉重的声音,两个警察压着乌波慢吞吞地向下走,每走一步,乌波身上的肉都在颤,他麻木着脸,手腕上全是被制住的淤青。

待乌波被压下楼后,在楼梯口出现了蓝藻的身影,她依靠在楼道的窗下,手腕上包裹着纱布,有血丝渗了出来。看起来受了伤,但问题不大。

昏黄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一瞬间让封潮想起他早上吃的蛋黄包,她的视线一直在乌波的背影上,滚圆的眼睛里像是承载着数不尽的情绪,又像是懵懂得天真,封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一刹那的恍惚。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唐绵绵一瞬间转过了头。

封潮一顿,他扬了一下眉梢,对她摆了摆手。

唐绵绵赶紧走了过去:“封队,你来了。”

封潮看了看她的手:“怎么样,严不严重”

唐绵绵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被划了一下。”

她虽然嘴上说着无事,但眼角微微发红,像是被狠狠揉搓过一般。

封潮的喉咙一动,抬起手故意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上一次吃过的亏还没有吃够怎么还这么冒失要是还有下一次,我直接扣你工资”

唐绵绵扒下他的大手,无奈地道:“我下不为例。”

她不像以前在他手下张牙舞爪地挣扎,反而软糯地顺从,倒让他有点不适应。他咳了一声:

“行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唐绵绵边带着他上楼,边道:“死者丁立安,和犯罪嫌疑人乌波是我的邻居,今天早上我刚回来就闻到了血腥气,进来后就看见丁立安躺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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