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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它罩住了整座山,这样那些人就看不到她们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看到萧丰年背对着他,坐在水边,微风拂过他的长发,恍惚有乘风归去的错觉。

她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于是没有发出声音,慢慢地走在他的身后,把脸贴在他被晒得暖洋洋的背上,闭上眼小憩。

萧丰年微微弯了点腰让她靠得更舒服。他握住唐绵绵冰凉的手,轻声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脸上的伤。”

唐绵绵慢慢地摇了摇头,她道:“我不在意这个。你呢你要去救掌门吗”

萧丰年沉默着,没有回答。

唐绵绵叹了口气,轻轻地揽住他的腰。

那枚小镜子就像是一个结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她在小屋里养了好几天,伤才好得七七八八。只要她一出去,就看到萧丰年静静地坐在湖边,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唐绵绵试探地问他,是否还记得他走火入魔的那几段事,萧丰年没说话,只是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微微一笑。

唐绵绵似乎又有些懂了。

待他在湖边沉思了一周之后,似乎想通了什么,和她说了一声就出了山,等他再回来之后就是另一个七天了。

晚上,唐绵绵一个人躺在床上,突然闻到一丝血腥味,她赶紧爬起来一看,就看到萧丰年浑身是血倒在湖边。

她一惊,赶紧跑了出去。

萧丰年跪坐在湖边,身上还有未尽的煞气,无煞剑身上的血渍还未干,他从怀里捧出一个坛子,珍重地放在地上。

唐绵绵屏住呼吸,看着他眼前的坟,想到了什么,长睫一颤:“是伯母吗”

萧丰年无声地点了一下头。

唐绵绵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以想象得到,这盒骨灰是他流了多少血才抢回来的,又是摆脱了多少追杀又带回来的。她垂了一下眼角,慢慢地搂住萧丰年。

“都过去了,伯母一定会看到的。”

萧丰年的脸埋进她的腰腹,静默了一会,肩膀开始不住地颤抖。

唐绵绵感受到腰间的温热,她顿了一下,安抚地捏着他的后颈:“我们让伯母入土为安。”

萧丰年点了一下头,他将骨灰坛放进了墓里,然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唐绵绵和他一起拜下,萧丰年握紧了唐绵绵的手,揽着她静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迷迷糊糊醒来,就听到门外有苍老的声音传来:“她这脸也不是不能治只不过要麻烦一点,需要慢慢来。”

萧丰年道:“时间不是问题,只要她能康复。让您千里奔波实在抱歉,只不过小乐脸上的伤不能等,还请恕罪。”

唐绵绵皱了皱眉,爬到窗边一看,顿时一愣。这不是在无定剑派做客的顾老吗就是他挖出了自己心上的蛊虫。萧丰年怎么把他带来了

她再向下一看,顿时苦笑不得,萧丰年说得客气,然而无煞却稳稳当当地在人家的脖子上架着呢。

这也难怪,自从在秘境被炎焚天一激之后,他的两个人格渐渐地有融合之势,明明嘴上最是谦谦君子,干的却是不羁之事。有时候静静地坐在屋里,脸上的表情有时阴沉,有时平和,让人又心疼又想乐。

顾老面不改色,看见唐绵绵还笑眯眯地打声招呼:“小乐姑娘,又见面了。”

唐绵绵尴尬地跟他点了点头,对萧丰年道:“丰年,你、你能先把剑放下吗”

萧丰年像是才回过神一样,他放下无煞,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顾老,请恕我无礼之罪。”

顾老摆摆手:“把整个修真界弄得腥风血雨的萧魔竟然对老夫恭恭敬敬,我可受不得,你还是把剑架上。”

萧丰年听他带刺的话,没有动怒反而一笑:“您要是能治好小乐的脸,什么礼都受得。”

顾老调高了一边的眉毛,左右看了看两个人,道:“看来你们还真成了”

唐绵绵一听,红了脸,顿时把头缩了回去。

顾老摸了摸萧丰年的胸口,沉思了一下:“看你这真气也是乱得很,罢了,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我正好推你们两个人一把。”说完,他苍老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狡黠。

唐绵绵不知道顾老要怎么治疗她的脸,她一没吃药,二没敷脸,只等到晚上,萧丰年突然出现在她的床边,然后拉着她走到湖边。

月明星稀,岸边不知何时潜藏着一群萤火虫,她的裙摆一过,顿时激起无数地荧光飞舞。

她抬起头,很少有这么静心的时候,连问萧丰年带她来这里原因的欲望都没有了。

萧丰年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玉瓶,这瓶子半透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蓝色的液体,他拔出瓶塞,立马涌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唐绵绵吸了吸鼻子,问道:“这是什么”

萧丰年不语,他轻轻地向水面滴上一滴。

仅仅是这一滴,就仿佛让水面炸开了锅,远远不断的雾气从水面飘起,整个湖都变成了淡蓝色。

唐绵绵一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一滴就这么大的能量

萧丰年收回瓶子,转过头看向唐绵绵:“小乐,你信我吗”

唐绵绵乖乖点头。

萧丰年一笑,他走上前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唐绵绵一惊,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

萧丰年的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然后一点一点地走近水里。

夜里的湖水格外地冰冷,萧丰年越走越深,唐绵绵先是感到鞋尖湿了,然后脚尖变得冰凉,这冰冷从足部蔓延到她的腰。湖水已经蔓延到萧丰年的腰部,然而他还是不停地向下走。

唐绵绵虽然相信他,却也是有点怕,可能身为天生就对水有些抵触。水位越高,她搂得就越紧,到最后把整张脸都埋进萧丰年的脖颈里。

蓝色的湖水渐渐包裹住两个人,除了相贴的肌肤之外都是冷的,她的脸埋在萧丰年的脖颈处,呢喃的话语都变成了鼻音:“你干什么呀”

她语气里带着抱怨,然而却没有一点挣扎。

经历过杀戮的男人最受不了这样的软甜,萧丰年温柔了眉眼,他安抚地蹭着唐绵绵的脸颊,然后带着她猛地沉进了湖里。

第74章

唐绵绵一惊,她无法张嘴,只能鼓着脸瞪大眼看向萧丰年。水下,萧丰年微微低垂着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他的黑发如同海藻般飘散,仿若海里惑人的水妖。

唐绵绵害怕被他吸了魂魄般转过头,这一转头发现水里也是也是蓝汪汪一片,有月光在水下变成一条长长的白练。她恍惚地看着,一时间竟然忘了呼吸。

然而这水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就算她呼吸,也没有水吸入鼻里。

两个人慢慢地下沉,蓝白色的衣摆在水里缓缓飘荡,发丝缱绻地纠缠,两个人如同并蒂莲,静静地徜徉在湖水里。唐绵绵的手轻轻地搭在萧丰年的肩上,溜圆的眼睛无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