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对紫鹃姐姐说”
慧儿道:“这我如何知道姑娘这么做自然有姑娘的道理,我们不要问便是。”
紫鹃眼圈有些红肿,黛玉推测她定是昨晚哭过。黛玉先问了贾赦、邢夫人、王熙凤、惜春等人如何,紫鹃说旁的人都好,只是王熙凤有些伤风感冒,这两日咳得厉害,她又在孕中,大夫不敢随便用药,只嘱咐用雪梨、川贝等几样东西熬汤喝,千万好生保养。
黛玉上个月去荣国府,见过王熙凤一次,她孕吐的厉害,脸色蜡黄,身子也十分虚弱,如今又是伤风,恐怕越发不妥。虽然她从前手段狠辣,也做过些毒辣之事,但到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况且贾赦夫妇盼抱孙子的切切之心,虽未明说,黛玉岂能不知
黛玉想着改日让人送些空间产的雪梨给她罢,至于孩子能不能保得住,端看她的造化了。
最后说到紫鹃的家人之事,黛玉问:“你父母的身子可还好”
紫鹃躬身道:“多谢姑娘关怀,他们都还好。”
黛玉又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话,才知道紫鹃之所以偷偷的哭,乃是她父母给她相看了一个人家。对方是个读书之人,家里有几亩薄田,男人性格和雅的,因与紫鹃的爹有几分渊源,当年紫鹃的爹曾于他家有恩,所以他家不嫌弃紫鹃是奴婢出身,愿意聘紫鹃为妻。
但奴婢的婚事自己是不能做主的,她爹娘便想让紫鹃来求黛玉,想让黛玉放她出去。
紫鹃一则不好意思,二则黛玉待她极好,她也开不了这个口。但她想自己若错过这个机会,将来不过是配个小子,仍是当奴才的命,就连下辈的子女一生下来也都是奴才。生活上有住家照料,或许比外面小家小户还要富裕,但身份上永远也翻不了身。倒不如外头聘个正头夫妻,虽然清寡些,却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原来紫鹃因为此事忧愁以致抑郁于胸,哭了大半夜。
黛玉笑道:“这事也值得你哭我并非不明事理的主子,你既然有了好出去,我岂有不许你去的道理”
紫鹃叩首道:“姑娘待奴婢极好,奴婢万死也不敢忘了姑娘大恩。这些年奴婢伺候姑娘,吃穿用度皆有府里操持,我自己的月钱几乎没动,加上姑娘、老爷赏赐之物,多少也攒了几两银子。奴婢不敢求姑娘开恩放我,只求姑娘准奴婢自赎其身吧。”
黛玉道:“你快起来吧,我还能要你的银子不成”
因叫慧儿、雪雁等人进来,让她们带紫鹃下去梳洗梳洗,又将自己几件未曾上身的新衣裳赏给她,吩咐她这几日不用近前伺候,好生收拾自己的东西,三日后她便派人赏还给她卖身契,派人送她回家。
黛玉不仅发还了紫鹃的卖身文书,连她父母的也一并发还了。紫鹃捧着卖身文书,颤抖着给黛玉磕头,黛玉命慧儿扶起来,又赏了她一对儿金镯子并几套首饰,另有纹银五十两。
贾赦在将紫鹃全家的卖身契交给黛玉的时候,便已是将这一家人给了黛玉,自然任凭黛玉处置。话虽如此说,黛玉要放他们一家出去,为了不伤及颜面,自然还是要只会贾赦一声的。不出所料,贾赦夫妇果然没什么异议。
紫鹃的父母早两日已经搬离荣国府,在后门上不远处租了三间房子居住,黛玉便派人将紫鹃送到那里。
紫鹃走得时候哭的泪人一般,许多小丫鬟也跟着伤感的落泪。
黛玉拉着她的手道:“你虽然出去了,却也不是天涯海角,想我们的时候再过来。”
紫鹃含泪道了声“是”,跪下又磕了两个头,便跟着人走了。
黛玉看着余下的丫鬟,对她们说以后你们谁若是有了好归宿,也不要不好意思,尽管开口说出来,能成全的她一定尽量成全。众丫头或欢喜,或表忠心,说自己以后听凭姑娘、老爷安排,独慧儿说她打定主意跟着姑娘一辈子。
这话慧儿不是第一次说,她虽温柔,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情,打定主意的事,谁劝也不中用。黛玉便也没很劝,暗道世上之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慧儿哪天碰到让她甘许一生之人,便不是这个想法了。
至于紫鹃的后况,黛玉只听说,放她出去的第二天,那家人便请媒婆来说,没几日便定下了,聘礼也已经送过去了,紫鹃如今日日在家跟她娘一起绣嫁衣。
且说王熙凤吃了黛玉送来的雪梨熬的汤,没两日咳嗽便止住了。她该是过了反应厉害的一个坎儿,倒也不怎么吐了。渐渐地,胃口一上来,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太医都说这胎算是稳住了,只要好生保养,出不了大问题。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场意外,孩子还是掉了。
原来那日天气晴朗,在屋子里憋闷多时的王熙凤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她也没敢走远,就在花园子里转了转,转累了便打算到花园中的一个小亭子里坐坐。谁知都走到亭子边儿了,脚下一滑,竟摔倒了。当时便腹痛不已,匆匆忙忙抬回去,便见血了,火急火燎的叫了太医,赶到的时候已经小产,隐约可见是一个还未成型的男胎,只好开些温补的药方调养。
家中之人无不可惜,都劝王熙凤放宽心,好好调养身子,再要孩子不难的。
贾琏回去的时候,王熙凤哭的脸都白了。原本已经在众人的劝解下稍稍止住,看见他,又不禁悲恸大哭起来。贾琏见屋内没有外人,只有几个房里的小丫头,便至炕上将王熙凤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
黛玉听说,也唯有一声轻叹。好容易胎象稳住了,又出现这种意外,看来琏二嫂子该是命中无子,强求不得。
周航在皇宫碰见李旭,距那日与桑昇相逢,已过去十余日。
“皇叔,你这些日子跑哪去了桑叔叔找你快找疯了。”
听见周航的话,李旭便皱起了眉,恨恨的道:“别跟我提他,听见就烦”说着头也不会的往前走,周航跟上去,笑嘻嘻的道:“皇叔,桑叔叔究竟怎么惹到你了你跟侄儿说说呗,侄儿帮您报仇”
李旭站住,想说什么,抿了抿唇,终究什么也没说。他摆摆手:“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
周航不以为意的“嗐”了一声,道:“我可不是小孩子。”因问,“皇叔,域堂兄往边疆押送粮草去了,你可知道”
“我知道啊”
“那可是战乱之地,你就不为堂兄担心”
“好男儿就该披坚甲胄,执利器,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他还没上战场呢,不过是押运一次粮草有什么好担心的”李旭道。他的儿子,是跟他自小在军营中泡大的,若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未免太过窝囊。
周航觉得他皇叔的这些话应该让他父皇也听听,看他还时刻拘着他不让他上战场不。
“皇叔你这是去哪”周航问。
李旭摊摊手:“你父皇宣召,我身为臣弟,能不去吗”
周航还想问问桑昇之事,被李旭一句“别跟我提那个畜生”给强硬的怼了回去。他只好识相的闭口不谈,至于桑昇那便,当初他答应有了消息便通知他的,答应过的事自然不好食言。
按照桑昇给的找他的方法,周航来到一个叫醉梦楼的酒楼,找到一个姓吴的掌柜。吴掌柜身量很高,却很瘦,留着一捋花白的胡子,他的手劲瘦有力、骨节分明,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而且武艺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