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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说这件事啊”雪雁道,“可不是么,就是针线房慧儿的妈。五年前她将女儿卖进了咱们府里,如今又闹着赎回去呢。人家都是心疼自个儿姑娘,想要姑娘过好日子才赎回去恢复良民身份,重新婚配嫁人,也免得子孙后代世世为奴为婢的。她倒好,赎回去不是为了女儿好,竟是要再卖还钱,供她两个儿子挥霍。”

王妈妈道:“这个我也听说了。”

雪雁道:“你听谁说的”

王妈妈:“我那儿子采买花木时常在外面跑的,我听他说的。他说前几日扬州城里议论纷纷有说我们家老爷好的,也又说不好的。如今口碑倒是都变了,都在指责赵婆子一家,说他们一家谋财害命污蔑朝廷民骨干,简直是丧尽天良。我乍听说此事,吓了一跳。姑娘没经过事,我在家里担心的了不得,就怕姑娘烦心问难。因前几日我病了,我家那小子怕我担心,没告诉我,我要早知道,早该来了。”

紫鹃道:“妈妈你可是白担心了,此事便是姑娘处置的,连老爷都说处置得当呢。”

说着便将经过一五一十的跟王妈妈说清楚。王妈妈只知道大概的过程和结果,详细的一点都不清楚,听完,不由深叹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我原当姑娘是个没经过大事的,怕姑娘不知道如何处置,如今听你们一说,姑娘竟是个杀伐决断的果干之人,比我这个老婆子强上千万倍不止,我便放心了。”、

说着便双手合十,拜了一拜,道:“夫人,您泉下有知,也不必为姑娘忧心了。”

拜完之后,那婆子起身道:“那赵家三人判了什么刑法,你们可知道”

众丫鬟都摇头说不知,黛玉道:“还没判呢,不过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杀人偿命,一个斩首之刑是跑不掉的。”

这时不知是谁叹了一句:“这下慧儿可真成了孤身一人了。”

雪雁道:“她原不也就是孤身一人么虽有个妈,有一兄一弟,只是吸血蝙蝠一样,非要把她榨干吸净才肯罢休,哪里又心疼过她一分一毫,倒不如没有的好何况她在我们家,姑娘还会亏待了她不成”

众人都道:“正是正是”

高府。

时值阳春,花园内百花盛开,香气宜人。高雨琴正带着两个浅粉色衣裙的妹妹在一棵海棠树下玩耍,正玩得高兴,有一个婆子过来叫高雨琴,说是老爷找她。两个妹妹都是七八岁的年纪,闻言纷纷嘟起嘴来,显然不想姐姐离开,但是父亲的权威震慑太大,她们也不敢说什么。高雨琴哄劝几句,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雪花洋糖分给她们,这个小丫头才兴高采烈的蹦跳起来。

雪花洋糖是个稀罕物,从前只有高雨柔才有。高雨柔自小高傲惯了,向来看不起这些子庶妹,自然从来不会给她们。最近高鹏飞给了高雨琴一瓶,高雨琴十分欣喜自不必说,连带着这些庶女也跟着沾了些光。

毕竟,她可比高雨柔会做人的多。

“妈妈,父亲叫我何事”走出花园子,高雨琴悄悄的问。

那婆子道:“我也不知道。”

来的婆子并非是高鹏飞的心腹,不过是外面伺候的一个粗使婆子,被打发出来喊人的,具体是什么事,她也不十分清楚。何况高家才惩治了不少嚼舌根子的下人,她此刻也不敢乱说什么。

高雨琴见状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在那婆子手里。

那婆子先还不敢要,死活推辞,高雨琴道:“这有什么,你辛苦跑一趟,这是我赏你的,只拿好,别让人看见就成。”言下之意,这是我给你的辛苦费,并不是贿赂你打听什么消息,便是让人知道了也没什么。何况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谁又能知道什么呢

婆子这才接了银子,低声道:“我出来前,有四个婆子进了内厅,说是从京城来的,高门大户的,瞧着那衣服气派个个都不凡。老爷叫姑娘,想必跟此事有关。”

闻言,高雨琴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大概便是给她说亲之事。前些日子父亲已经给她透了些口风,也找了专门的嬷嬷教授如何理家掌中馈之事。听着婆子说,来的四个婆子衣饰打扮均不凡,想必提亲的人家定然也是十分富贵。

至高鹏飞的书房,早有她姨娘喜气洋洋的接了出来,搀着进了屋内。

高雨琴行了礼,高鹏飞便遣了那女人出去,道:“你也不小了”说完叹了一口气,又说了许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类的话,最后告诉她府里来了四个婆子,是京中吏部侍郎沈府的,来相看她,能攀上这门亲事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等语,嘱咐她好好招待几个婆子。

高雨琴心内虽然疑惑,她一个好好闺阁女子,男家即使提亲也不该贸然派几个下人来相看。这不是瞧不起女家么毕竟。女子未出阁之前是十分尊贵的,便是男家相看也只是找机会远远的观察一下身段举止等,不会贸然提出来要见姑娘,而是借聚会或是游玩、筵宴的机会由当家太太亲自相看,断不会如此冒失的派几个婆子明目张胆的过来。

但一想到沈府是那样一个钟鸣鼎食之家,又远在京城,当家太太自然是不方便来的,派了婆子代表倒也说的过去。况且他们那等的权势之家,若是想看,哪里看不得如今特意派了四个婆子来,也是看得起自家呢。

想着,已经到了内厅,将婆子和姨娘交代的话又细细回味了一番,高雨琴才抬脚进去。

四个婆子分别坐在四把圈椅上,由小丫头子们伺候着喝茶吃果子,见她进来,都站起身来觑着眼打量,一边啧啧有声,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十分敷衍的行了礼。高雨琴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虽为庶女,到底也是堂堂知府的千金,自小也是丫鬟婆子的伺候着,除了孙氏和高雨柔,也没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但想起这四个人的身份及来意,少不得忍住了,暗道,来日方长,等我嫁进了侍郎府,再慢慢的收拾你们。

高雨琴此刻还满心以为自己即将成为侍郎府的少奶奶,却不知自己要嫁的并非沈府的公子,而是年逾不惑,死了夫人嫡庶子女一大堆的侍郎沈原。

四个婆子都拉着高雨琴的手问东问西,有的还在她身上乱摸,高雨琴少不得忍了。

好半天,高雨琴才从内厅出来,至高鹏飞的书房回话。

高鹏飞问她那四个婆子都什么表现,说了什么话。高雨琴当时被婆子们摸得十分恼火,也记不清都说了什么,但父亲既问,少不得皱着眉头思索半天,原话不大记得,但大概内容倒还复述的出来。

高鹏飞皱着眉头听了半天,才挥挥手,让她退下。

四个婆子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走的。

临走之前,高鹏飞给她们每个人塞了一个大荷包,掂了掂重量,几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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