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自己的孩子吗?”沁瑶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隐隐有种感觉,蔺效才刚知道孩子的存在,就已经将喜爱表现得淋漓尽致,也不知往后等孩子出来,能不能做得成“严父”。
蔺效低头啄了啄她的唇,霸道道:“咱们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就是能再乖一些,少折腾他阿娘,别再让她阿娘吃喝不下就好了。”
他边说边吻沁瑶,打着浅尝辄止的主意,吻的分量极轻,谁知因着许久未跟沁瑶亲热的缘故,一碰到她的唇,渴望便如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撬开她的唇齿,探舌进去,情不自禁地开始攻城略地。
沁瑶冷不防被蔺效翻身压到身下,细细密密的吻就这样毫无准备地落下来,短暂的错愕之后,身体做出诚实的反应,半点不矜持地将他拉得更贴近自己,唇舌相交,回应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情。
两具年轻的躯体彼此吸引,一点就着,屋子里很快发出暧昧的声响,蔺效渐渐不能自持,粗喘着气吻她,探索到她腰间,便要解开她的亵裤,沁瑶却猛然想起今天阿娘跟她说的那些体己话,阿娘一再嘱咐她,说她月份小,蔺效年轻孟浪,折腾起来不知轻重,无论如何让她把着些,别太纵着他。咬着耳朵教了好些闺中事。
“你,你等等。”她断断续续地喘着气,躲闪着他的亲吻。
蔺效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察觉沁瑶的抗拒,只好硬生生停下,哑声道:“怎么。”
他今日一整日都在外面收拾残局,回来时连余若水的面都未见着,又素来对妇人之事不甚了了,怎能知道这当中还有许多弯弯绕绕。
沁瑶搂着他的脖颈,红着脸对他说道:“你明日去宫里好好问问余若水。我身子还未大好,今日用别的法子好不好。”
说到后面,到底因为皮薄脸嫩,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
蔺效一怔,见她眼睛里汪着春水,潋滟至极,心中一荡,虽然疑惑,仍道:“好,我问问余若水。”
顿了片刻,不放过她,低笑道:“什么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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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醒来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听院子里比往日要来得喧闹,都有些纳闷,蔺效对沁瑶道:“你再睡一会,我去看看。”
披了衣裳下地,唤了人问:“一大早为何这么喧哗。”
扫雪在外含笑回道:“回世子的话,昨夜下雪了,院子里的梅花一夜之间全开了,奴婢们从未见过开得这般繁盛的梅花,只觉新奇,就在外头多看了一会。”
沁瑶听得梅花开了,如何还躺得住,忙对蔺效道:“我也要到外头赏梅花去。”
蔺效拗不过她,唤了人进来,等穿戴完毕,亲自扶了她到廊下,刚一出门,迎面扑来一股清冷的香气,抬目一望,果见满院红云般的梅花,枝头上的花骨朵几乎一夜之间全部开遍,花瓣绽到极致,晶莹剔透,色泽饱满欲滴,跟白雪皑皑交相辉映,堪称难得一见的盛景,但凡见者,无不赞不绝口。
沁瑶惊叹不已,对蔺效道:”原以为种的是白梅,没想到竟是红梅,红得这般清媚,当真好看。如今梅花绕屋,真真叫人观之不足。一会我便让了架了红泥炉,热了酒,咱们赏雪品梅好不好。”
蔺效听沁瑶这般高兴,转过头,替她正了正头上的雪中寻梅簪,道:“这主意妙是妙,只是你现在怀了身子,酒能不能暂且搁一阵,咱们以茶代酒可好?”
沁瑶听到话里含着哄小孩的意思,不满地斜眼看他道:“不是说了一大早让余御医来问嘛,左右一道问个明白。”
沁瑶说这话时,想的是能不能饮酒,蔺效却一下子想到昨夜金绡帐中的旖旎情景,脸一热,咳嗽一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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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皇上宣布怡妃勾结外敌,谋朝篡位,鸠酒一杯赐死怡妃,将怡妃一族连根拔起,清算朝中怡妃一党,但凡与怡妃有瓜葛的朝中官员几乎无人幸免,纷纷落马。
太子和吴王侥幸保得一命,却被贬为庶人,远远流放,永世不得回长安。
除此之外,另下旨颁布立先蕙妃所出之子为太子,满朝哗然,议论纷纷。
因天气严寒,孕吐不断,沁瑶甚少出门,常日待在家中,却也从蔺效口中知道怡妃名为被皇上赐了毒酒而亡,实则仍被压在大隐寺,只等师父做好前期安排,皇上便会将怡妃赐死,替换怡妃和蕙妃的命格,帮蕙妃转世。
奇怪的是,皇上明知道自己已经尸毒侵入心脉,寿数难免受损,却浑不在意,只将阿寒接入宫中,日夜亲自教导,恨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帝王之术倾囊相授。
除此之外,又下旨替阿寒与刘冰玉赐婚,着令钦天监尽快帮太子拟定的大婚日期,如此心急火燎,像是唯恐自己看不到阿寒成亲之日似的。
皇上一连串旨意下来之后,短短几日,朝中的几方势力便重新洗牌,皇权的重压之下,不少人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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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国公府,德荣公主哭得死去活来,对韦国公道:“国公爷,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跟着吴王被流放到雁门关那等不毛之地,她身子娇弱,那地方如此苦寒荒辟,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苦。听说这几日跟着吴王被关在大牢里,已经病得死去活来,真要是被流放,怕是根本活不下来,国公爷,你偏心老大老二,可阿芫是我的心头肉,你叫我如何受得住?”
韦国公淡淡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为着蕙妃之事,重新勾起了新仇旧恨,如今视怡妃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更曾几次当庭斥骂当年五皇兄口中无德,若是一时心里过不去,说不定会为了五皇兄之事迁怒韦国公府,再次向韦国公府发难,这等关口,怎好为了阿芫去皇上面前求情?流放一次,咱们韦国公府已经元气大伤,再来一次,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
德荣如何不知道丈夫对当年之事心有余悸,最怕的是韦国公府百年基业葬送在他手里,让丈夫为了女儿去触犯家族利益,基本不可能。
可她仍旧不甘心,哭道:“那母子三人那般胆大妄为,连谋逆的事都敢犯,咱们阿芫不过是嫁予吴王为妻,从头到尾不曾参与,何其无辜,凭什么让她为了她们母子所犯之罪受过。皇兄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事,若我去求求情,说不定就肯放过阿芫了。”
韦国公听得面色铁青,看着妻子,厉声道:“阿芫无辜?非逼着我跟你说明白才行?不说别的,当日咱们一家四口被怡妃捉住,用来要挟二郎归顺时,阿芫在哪?“
德荣一愣,忘了拭泪,道:“国公爷这话什么意思?”
韦国公齿冷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阿芫当日便躲在怡妃的一队亲卫兵护着的马车上,她明知道怡妃会利用我们来要挟你二哥,事前不曾给我们通风报信,事后不曾出来替我们求过情,当时怡妃威胁你二哥要将我碎尸万段时,她躲在马车里,连面都不露,可见这孩子何其凉薄无情,你竟然还在维护她?”
德荣颤声道:“不,不会的,阿芫绝不会这样,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韦国公冷哼一声道:“当时折冲都尉府投降时,阿芫所在的马车恰好在其中,第一个被御林军被缴获,她好端端从车上下来,可能做得了假?哼,我倒是知道这孩子打的什么主意,知道自己已经嫁给吴王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怡妃要造反,二话不说便跟着她婆母造反。这孩子由来自私,跟她自己的安生比起来,咱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乃至她二哥的死活,算得什么?亏得二郎宁死不肯归顺怡妃,否则咱们韦国公府早已论了造反之罪,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了。”
德荣面色难看至极,尤嘴硬道:“她说不定也是被怡妃所迫,怪不得她。”
“怡妃所迫?”韦国公道,“当时长安大乱,吴王不在府中,她不说来韦国公府找咱们,反第一时间去找她婆母,后来亲眼目睹咱们如何被怡妃折辱,跟咱们相隔不远,却自管躲在马车上,坐观其成,想想该是何等冷硬的心肠。最让人心寒的是,你不见当时怡妃诱劝二郎的话,句句意有所指,若不是阿芫提前知会过怡妃二郎的软肋,告诉怡妃如何诱劝才能让她二哥归顺,怎会每一句都正中二郎的心事?我当时听得心惊胆战,唯恐二郎犯糊涂,幸亏这孩子还算明事理,没为了一己私欲弃咱们国公府百年基业于不顾。”
德荣听得手脚冰凉,嘴唇一张一合,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韦国公寒声道:“我劝你别再为这孩子四处奔走,也别再想方设法去大理寺看她,这孩子跟她婆母一样,心里头只有自己,没有旁人,根本不值当咱们为她搭上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大郎尚未娶妻,二郎才刚从玉门关九生一生回来。你且想仔细了,你不光只有这一个女儿,莫再犯糊涂。”
☆、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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