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大尴尬地略停了停,才说,“不自相残杀、不烧杀抢掠、不投靠朝廷。”
呃?这样的规矩听起来还不错。江离才这样想,有人呸了一声,“说得好听!”
“可那齐在清风寨里出事,都两天了还没回来,怎么没有人给我们北寨一个说法!”
“对!前段时间都说有人想投靠大宋朝廷,怎么不见丘大先生出面彻查——”
萧煜盯着丁知秋,淡淡冷笑,“他们这样满口胡说,你也不管管?”
“怎么管?他们说的都说事实。”丁知秋今天一身黑色长袍,宝石冠束发,薄唇抿成一条线,深目高鼻的脸阴冷,隐隐透出倨傲不羁。全然没有平时的半分温文尔雅之气。
丁知秋此话一出,他身后立即有人代他开口:“可那齐两天没回来,你能说他不是在寨中出了事?他在寨中出事,可不就是寨中有人自相残杀么?至于说有人投靠宋朝廷,”
那人嘿嘿冷笑,下巴向萧煜身边的江离一点,“我们寨中好多人都认得这位江姑娘,她在青州可是名人,一出手十万两银子捐给青州府修城防,她又是原青州通判江宗锦的女儿,五堂主跟她形影不离,清风寨天天练兵,敢问五堂主,她难道不是青州府派来拉拢你的奸细么?”
萧煜冷着脸看一眼云彤,云彤走出来清清嗓子,“这些我都可以解释。可那齐没回来自有他的不是,等会儿让他自己出来说明。”
云彤一指江离道:“至于这位江姑娘,她也不是什么细作。她寨主新收的徒弟。你们都知道我们山寨开了处金矿,但是你们有些人可能不知道,金矿是寨主发现的。寨主能发现这处金矿是因为他手中有幅织锦图,图上有足够供养我们清风寨很多年的矿藏。但是这幅图破了,只有江姑娘能把它修复好,所以我们才特意请了她上山来。现在图已修复好,并且交给了我们。江姑娘是我们清风寨的恩人。”
听云彤这么一说,江离自然不可能是奸细。人群安静了下来。
织锦图的事寨中只在私下里传说,现在云彤在这种场合亲口把它说了出来,不由得让人们又是兴奋,又是惴惴不安,云彤不该这么口无遮拦才对。丁知秋蹙了蹙眉头。
云彤又说:“至于说有人自相残杀,这事是有的。但其中另有隐情。还请丘大把事情的经过给大家说一说。”
丘大虽然威信不足,但这些年来他从不偏袒哪一方,此时他说出的话更有说服力。
于是丘大当着为数较多的宋人和大燕人,把黑衣人在观音山如何夺织锦图失手,再到玉林峰夺锦放火烧楼的事一一说来,只略过了怀疑丁知秋而去北寨试探的话。
“所以,最先挑事的是可那齐,他带人先是夺锦,更是放火烧了小楼,犯了自相残杀这一条规矩的是他。”丘大总结道,“既然是他先犯了规矩,我们只有按寨中的规矩来处置他。”
犯了寨中的规矩,尤其是前三条,要么处死,要么送去挖矿,就算是堂主也不能幸免。
当然,规矩是人订的,只要有人自认够有实力打破规矩,这些规矩都将不成为规矩。这道理丁和秋懂,但他现在不能、也没有那个实力。丁知秋只得暗暗咬牙。
但云彤接下来的话就指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