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骑了不?”寿王道。
“啊?”朱囡囡回过神来,“会了吧。”
“抓缰绳。”寿王抓过她的手按在缰绳上,指了个方向,“去那儿。”
朱囡囡“哦”了一声,驾马前行。在马背上若想坐稳,便得挺直背,可是她一挺直,背便紧紧贴着寿王的胸膛,朱囡囡心中别扭,便忍不住弯起了身子,想借此稳住自己。
“驼背啊!”寿王喊了一声,伸出手臂架在她肩上,将她扣在了自己前胸,这下两人贴得更紧了。
“你放手啦!”他手臂就架在她胸前啊!
“走走走!跑起来啊!”寿王催促道。
朱囡囡咬咬牙,忍了!
按照寿王的指示跑了好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长恩寺门前。
寿王下了马,立在马侧仰头看着长恩寺,倒是好久没来了。
见寿王没有要抱她下来的意思,朱囡囡只能自己下了马,可是她现在这个身板腿短啊,脚难以着地,朱囡囡便想着按住寿王的肩膀借下力下马,谁知手才刚伸出去,寿王便毫无征兆地抬脚往前走了。
朱囡囡手搭了个空,整个人朝下栽去,尖叫出声。
寿王听到声音,忙转过身来,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她捞了起来。
只是,手臂不上不下,正好卡在朱囡囡胸前。
画面定格了那么一瞬,寿王收手,朱囡囡也勉强站起身来。站稳后,她抱着胸口警惕地看着寿王,一脸被他占了便宜的表情。
寿王略有些不自在,但死都不能承认,便一脸嫌弃地拍了拍方才触到她胸口的手臂,转身走了。
朱囡囡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吃亏的明明是她好不好!可是,她又不得不抬脚跟上他。
很快,她便见到了慎微之前和她说过的不觉大师。
听说不觉大师是位得道高僧,她先前在美人院礼佛时也曾听过一位信佛的美人提起过,只是她当时礼佛是为了吃供品,便没怎么留心。
今日一见,果真觉得这不觉大师名不虚传,大师年纪看起来很大了,眉须皆白,慈眉善目,望着人的目光分外祥和。
朱囡囡同他行过礼后,大师看了她一眼,和善笑道:“施主是个有福之人。”
没想到得道高僧也爱拍权贵的马屁呀,朱囡囡想道,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地道了谢,“借大师吉言。”
见过面后,寿王便和慎微、慎初随大师入了禅室,朱囡囡没事做,就带着慎言在寺里到处走走。
因着今日是十五,寺庙前面香客许多,同后院的寂静冷清全然不同。
朱囡囡最喜欢热闹了,在寿王府呆了半年多可把她闷坏了,今日寺庙里这般热闹,感觉就跟赶集似的,朱囡囡喜盈盈地跟着大家伙排队上香。上过香后还摇了一支签,又随善男信女们排队解签。
眼见着即将轮到她,身侧忽然冒出一个穿戴十分贵气的少女,少女一下子挡到她跟前,将手中的签往解答僧面前一丢,“诶,和尚,先帮我算一个!”
朱囡囡不乐意了,“你插队呀!”
少女瞪她一眼,“是啊,本小姐插队,又怎么了?”
“我先来的,你要解签就排队去。”朱囡囡将签台上的签塞回她手中,指着身后的长龙。
“我给你银子就是了!”少女从怀中摸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正欲递给她时,忽而打量了她一眼。朱囡囡今日本来是打算打扮得珠光宝气出门的,可慎言说要出城,还是去长恩寺,最好低调朴素些,她便由着慎言装扮了。虽说已是往朴素了装扮,可是寿王府的穿戴又岂会差。少女注意了一下,便发现朱囡囡髻上插着一支成色极佳的羊脂白玉簪,光是这一支簪子,只怕都要八百两起了。
——不是普通人,少女心道。
朱囡囡眼一亮,正欲伸手接过,少女却将银子收了回去,给了她身后一位布裙荆钗的妇人,道:“你去后面排吧,我跟你换个位置!”
“等等!”朱囡囡忙道,“俗话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着急,那我就跟你换吧!”
少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手已经伸了过来,立马将银子收了回来,“你不会是想要我这十两银子吧?”难道是她看走眼了,那羊脂白玉簪是假的?
“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排队!”朱囡囡拍着胸脯道,排个队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能挣个十两银子,票贩子都没这么挣钱啊!
“姑娘,奴家愿意跟您换!”闻言,朱囡囡身后的妇人连忙道。
朱囡囡看了她一眼,哟,这是来和她抢生意了。
可不待她说什么,少女便将银子给了妇人,自觉排到了朱囡囡身后。
十两银子就这么飞走了,朱囡囡悻悻地看了少女一眼。
签台后的和尚笑容满面,对她客气道:“这位施主要算什么?”
“姻缘!”朱囡囡一扫方才的阴郁,兴奋道,“我求到的是上上签!劳烦大师给解一解!”她还有机会嫁人吗?
和尚笑盈盈接过,忽而,身后的少女凑了过来,好奇道:“你不是成亲了吗?怎么还算姻缘?”她头上梳的是妇人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