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西漠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这个季节没这么冷的。今年有点反常,感觉要下雪了。”袁泉眯着眼看天。
“不过我记得,今天晚上能好过点儿。”另一个同样有西漠经验的中年工匠说道。
“为啥?”江望枫很好奇地问。
“要进窑了。”袁泉点头。
“进窑?像砖一样给人烧吗?那倒是真不会冷,哈哈。”江望枫笑着说。
“怎么可能?”袁泉又抽了口烟,冲胡说八道的江望枫瞪了瞪眼珠子。
“是窑洞?”许问问。
“不愧是十四哥,什么都懂!”袁泉也管许问叫哥,对他的态度跟对江望枫完全不同,江望枫翻了翻眼皮子,已然习惯了。
古代人很少迁移,对故乡以外的地方所知不多,但江望枫其实还是知道的,只是在跟袁泉开玩笑。
不过对于许问,窑洞又有着格外不一样的记忆。
新中国的建立,可以说有一半与窑洞相关。那些陈旧的照片以及记录,处处书写着这样的背景。
关于窑洞,许问是有情怀的。
“窑洞好啊,方便好使,还冬暖夏凉。按这个路程,今晚能睡窑洞里,那就不冷了。不过接下来几天都是山,可真不好走。”袁泉边啪答啪答地抽烟边给他们介绍。
“前面也都是山,还不是走过来了?”江望枫抬杠。
“前面的山跟后面的可没法比。咱们江南人,水乡出来的,好好见识见识吧,不一样的。”袁泉摇头说。
许问抬头,看向远方,其实不用说也看得出来,那些巨大的影子已经隐隐约约出现在天边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林谢,对方正抹了把汗,长吐一口气,跟他看向同样的地方。
这摆明了是个公子的年轻人情况比他预想的好得多。
他全程没有上阎箕的车,从头到尾都是跟着他们一起步行的,就连行李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自己背,只偶尔让狄林他们搭把手。
他以前肯定练过,不然体能也不可能这么强,走完一天,晚上还能继续跟着他们一起听课,听得还非常认真。
不过即使是他,此时看着远方巍峨的大山,也有了一些畏惧的表情,然而畏惧中还带着一丝向往,显然这个全新的世界让他非常兴奋。
这时,那辆藤车慢悠悠地停在了许问身边。
“你那些银子,不想背的话,可以放到车上了。”阎箕探出头来对许问说。
接下来都是真正的山路,本来就比日常行走消耗大得多,许问再这样负重四五十斤恐怕会出问题。
“行。”许问也不勉强,走过去把木架卸到了车上,伸手摸了摸前面大青马的马背,“辛苦了。不过明天就好了。”
明天?接下来的山路可是还有五六天的,他是打算一路背过去吗?
阎箕没有问,许问也没有解释。
接下来山路果然难走,不过傍晚时,他们果然也来到了一个山坳,看见了一排排的窑洞。
窑洞跟前有个土场,本来是空着的,现在却停满了马车,压得枯草倒了一地。
马上所有的车辕上都插着旗,旗上有着标志。
西漠队几乎全是江南出来的,对这标志绝不陌生。
一时间,好些人气喘吁吁地叫出了声。
“悦木轩?”
“悦木轩的车为什么会停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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